而处不失当岂不是权如尧舜得子贤以继其位此常道也又使其宗庙享之是两尽其道然使不肖子居君位必至亡国是误天下生民而宗庙亦灭故传位于贤则生民不失所朱均亦无后患是以传子为轻君天下为重也权所以济经如一两是一两如十两是十两不失分铢此正天理之精微处非圣贤不能用后世学不及此有以茍且从俗为权者以机变处事为权者故权变权术之学兴此是背乎经非所以济经也

天视自我民视天听自我民听只是天人一理岂有得了民心天命不归者天理即在民心上后世为政者反欲愚其民何哉

古今说义内者惟程子说得精程子曰处物为义又曰中理在事义在心详味此言义内之意自见

有理必有气理所以为气气乃理之所为生万物者气理在其中即为性故说着性便遗不得理与气但所指不同指其本原所由生之理则有善而无恶故仁义礼智何尝不善恻隠羞恶之发无徃而不善矣其为不善是物欲害之也孟子主意是如此然物欲如何又害圣贤不得众人如何动輙便为物欲所害是其气质不同也故指其本然之理而言则为仁义礼智其善可知指其禀与气者而言则或清或浊或善或恶不能齐也或问气何以不齐曰气常运行交错无一息之停所以不齐也

仁义礼智乃性之在内者是吾固有本然之善非由外铄惟当存养之令勿丧存养之久则天性自全本心自明古人自小学洒扫应对事亲敬长周旋礼乐习为恭敬无非存养之事程子发明一敬字于学者最有力而整齐严肃是敬下手处或曰整齐严肃是外貌上做工夫主一无适是心地上做工夫曰内外一致未有外面整齐严肃而心不整齐严肃者未有心主乎一而外貌不整齐严肃者但当内外交致其功如颜子之非礼勿视聴言动虽在外即所以养其中葢自中而应乎外外不乱则内自有主内有主则外自整齐此敬之功所以贯内外动静分而言之则静为涵养动为省察统而言之则动与静皆所以存吾心养吾徳也

仁者本心之全徳葢心中别无他物只是此一个生理天地万物皆不外乎此故孟子曰仁人心也程子曰心如榖种仁则其生之性也故孔门只说为仁便是从心地上做工夫仁民爱物从此流出

孟子求放心不是捉得一个心来存只惕然肃敬心便在此

心才私便是放不必逐物驰骛然后为放心一放便是私不待纵情肆欲然后为私这里最难所以古人战战兢兢

朱子曰孟子说求放心煞是说得切细看又说寛了孔子只说居处恭执事敬与人忠出门如见大宾使民如承大祭能如此则此心不容不存此孟子所以不及孔子愚谓中庸言戒慎恐惧程子言庄整齐肃于此用功心自无走作处惟此可补孟子之不及接孔子之教矣

孟子发夜气之说于学者最有功葢心也理也气也一也心存则气清气清则理明理明则气益清气清则心愈存其要在操存省察于旦昼之间不为物欲所汩颜子之非礼勿视聴言动孟子之集义养气程子之居敬穷理是工夫

先立乎其大者便是中有主了

今人多惑于怪异是未尝知性知天夫干道变化各正性命此外俱是异端他道不必穷也

存其心养其性所以事天吾心之理即是天故程子曰言合天人已剩着一合字

人之学本于良知良能然全要养养则良知良能日长不养则日消

孟子在良知良能上体验故曰性善荀子在情欲交动处看故曰性恶依孟子说则礼乐教化皆吾性中事依荀子说是指气质物欲为眞性故以礼乐教化为伪为也

王道只是公伯道只是私王道一于天理之公一者诚也故其光明正大上下与天地同流而万物各遂其性伯道假公以济其私假者伪也费尽智计方能小补于世虽不能无功乃功业之卑者下此则奸雄小人

圣人为政感发天下人心同归于善如天覆地载万物并育于其间所以其民皥皥伯者之政是用其私意智力假仁义以收人心故其民驩娱然其所感者私而狭所为者险而劳是以功烈之卑

孟子言善政得民财是分田制井率天下之民务农重榖以生天下之财而国家亦赖其贡赋非是重敛以得民财又非如王安石用青苗市易以剥取民财大学言生财有大道则财恒足亦此意也

人心全是天理才违理心便不安心便愧怍

莠之乱苗紫之夺朱皆以其相似而难辨与儒道相似莫如禅学此最害道者后之学者做存心工夫不得其眞者多流于禅所谓髙者入于空虚葢天资高迈者多厌世事之汩冗而乐于静虚又好竒妙而忽卑近又力去做静中工夫扫除物欲屏絶思虑是在内里先做空了不觉流于禅学只缘在小学四书近思録不曽实体验而于穷理工夫不到故如此

理无不实心无不正谓之诚故荀子以养心莫善于诚周程讥其不识诚诚如五榖已成果实已熟又焉用养孟子言养心莫善于寡欲无欲即诚也心与理为一也

莠之乱苗非老于农事者不能辨异端害道惟老于圣贤者能知

论语一书尧舜气象孟子一书三代气象

学者要得不差须实从小学大学做上去

工夫在大学效验则见于二南

程子言论语孟子旣治则六经可不治而明矣诚哉是言也若论文字则论孟与六经文字体面自殊若论工夫道理则六经道理不出论孟之外六经工夫作用亦不出论孟之外所以学者贵自得也先儒以为推类以通之非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