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违仁孟子曰仁义礼智根于心曰岂无仁义之心曰不忍人之心曰仁人心也皆是以义理言心也并不闻说知说觉也禅学出而后精神知觉之说兴曰知之一字众妙之门曰觉则无所不了曰识心见性曰净智妙圆曰神通妙用曰光明寂照皆是以精神知觉言心也孔丛子曰心之精神是谓圣张子韶曰觉之一字众妙之门陆象山曰收拾精神万物皆备杨慈湖曰鉴中万象陈白沙曰一点虚灵万象存王阳明曰心之良知是谓圣皆是以精神知觉言心也儒释所以虽皆言心而不同以此也近世不知此而徒譊譊曰彼心学也此亦心学也陆氏之学是即孔孟之学也呜呼惑也久矣
  儒以义理为主佛以知觉为主学术真似同异是非邪正皆判于此孔子曰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孟子曰非仁无为也非礼无行也周子曰仁义礼智四者动静言貌视听无违之谓纯此以义理为主也传灯录曰作用是性在目曰见在耳曰闻在鼻嗅香在口谈论在手执捉在足运奔陆象山曰吾目能视耳能听鼻能知香臭口能知味心能思手足能运动更要甚存诚持敬杨慈湖曰吾目视耳听鼻嗅口尝手执足运无非大道之用王阳明曰那能视听言动底便是性便是天理此以知觉为主也愚谓义理于人所系甚重全义理则为圣为贤失义理则为愚为不肖知觉则夫人有之虽桀纣盗跖亦有之岂可谓能视听言动底便是天理无非大道之用耶此理甚明岂容诬也
  仁义礼智理之精也所以主正乎知觉而使之不差者也虚灵知觉气之妙也所以引翼乎仁义而为之运用者也二者相为用也
  义理所以主宰乎知觉知觉所以运行乎仁义朱子曰人心如卒徒道心如将帅
  仁义礼智心之德虚灵知觉心之才传曰才者德之资德者才之帅
  或曰诚若子言则胸中不如有二物相对耶曰不然也二者相为用也虽谓之一亦可也然非初学者所遽及也夫惟圣人其始一之者乎何也圣人者性焉安焉其所知觉者无非义理理与知觉浑融为一所谓从心所欲不踰矩矣所谓动容周旋中礼矣若夫学者不能无气禀之拘而虚灵为之所累义理因之以蔽其所知觉者未免多从于形气之私而未能中礼而不踰矩故必格物致知穷乎义理以为虚灵知觉之主务使心之所欲必不至踰于矩也动容周旋必欲其中于礼也所谓道心为主而人心每听命也故夫学者其始未能一而欲求一之者也圣人者自然而一之者也是故不能合其二以为一者非至学也
  周子太极图说谓人得其秀而最灵形既生矣神发知矣正是指虚灵知觉而言至圣人定之以中正仁义便是以义理为知觉之主
  平时已致穷理之功临事又复加审慎然后发此是吾儒之道若禅学则只完养一个精神知觉便了任渠自流出去以为无不是道矣
  学问以辨穷其理于平时也非礼勿视听言动审其发于临事也皆是以义理为知觉之主
  吾儒惟恐义理不明不能为知觉之主故必欲格物穷理以致其知禅家惟恐事理纷扰为精神知觉之累故不欲心泊一事思一理
  吾儒之学主敬而穷理异端之学主静以完养精神
  朱子尝谓佛氏最怕人说这理字都要除掉了愚按杨慈湖谓学者沈溺乎义理之意说胸中常存一理不能忘舍此岂非最怕人说这理字都要除掉了耶象山说善能害心岂非将善字亦都要除掉了耶呜呼吾人除了理掉了善恶不管不知成甚么人下梢只成得个猖狂自恣而已奈何犹假先立其大借口欺人
  朱子曰儒者以理为不生不灭释氏以神识为不生不灭胡敬斋曰儒者养得一个道理释老只养得一个精神此言剖判极直截分明自孔孟老庄以来只是二道迭为盛衰如阴阳治乱相对相乘不知何时定于一
  道也者不可须臾离道即仁义礼智也君子尊德性而道问学德性亦仁义礼智也若禅学则以精神灵觉为德性为道为不可须臾离矣儒禅所争只此
  朱子谓人心犹船道心犹舵譬喻极亲切若禅学则以人心灵觉为舵矣
  传习录谓朱子说道心为主而人心听命说得不是观论语非礼勿视听言动周子谓仁义礼智四者动静言貌视听无违之谓纯岂非分明道心为主而人心听命乎何得主禅学以疑朱子也
  道心为人心之主从古圣贤垂训皆不外此意但不曾有如此明言至朱子序中庸始申虞庭之训明言直指以示人一言而尽入德之要大有功于学者后学所当拳拳服膺不暇尚何得暴弃妄议耶
  商书以义制事以礼制心孟子非仁无为非礼无行等语皆是以道心为人心之主
  人与天不同论天地之化气为主而理在其中论圣贤之学理为主而气听其命盈天地间皆一元之气未闻气之外别有所谓元亨利贞盖天地理气不相离二之则不是在人精神作用皆气也所以主宰其闲而使之不差者理也是理气在人不能无二欲混之有不可何也盖天地无心而人有欲故也
  北溪陈氏曰心含理与气理固全是善气尚含两头在未便全是善底纔动便易从不善上去心含理与气正与张子谓合性与知觉同
  心合理与气理形而上气形而下心也者形而上下之间
  朱子曰人心者气质之心也可为善可为不善陈北溪所谓气含两头即此意也
  或曰人心虚灵知觉何得言无拣择也曰此即告子生之谓性未分善恶也如目能视耳能听心能思手足能运动固虚灵知觉也知趋利避害者亦虚灵知觉也善权谋术数机械变诈者亦虚灵知觉也为善为恶皆虚灵知觉也此正扬雄所谓善恶混也故朱子以为无拣择底心而陈北溪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