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君夫子欲作文武而至焉。作之不变习与体成。习与体成则自然矣。
  虞卿着书名曰春秋、魏齐曰子无然也、春秋、孔圣所以名经也、今子之书大抵谈说而巳、亦以为名何、答曰经者、取其事常也、可常则为经矣、且不为孔子其无经乎、齐问子顺、子顺曰无伤也。鲁之史记曰春秋。经因以为名焉。又晏子之书亦曰春秋。吾闻泰山之上封禅者七十有二君。其见称述。数不盈十。所谓贵贱不嫌同名也。
  邯郸之民、以正月之旦献雀于赵王、而缀之以五丝、赵王大悦、申叔以告子顺、曰王何以为也、对曰正旦放之。示有生也。子顺曰此委巷之鄙事尔。非先王之法也。且又不令。申叔曰敢问何谓不令。答曰夫雀者取其名焉。则宜受之于上。不宜取之于下。下人非所得制爵也而王悦此。殆非吉祥矣。昔虢公祈神。神赐之土田。是失国而更受田之祥也。今以一国之王。受民之雀。将何悦哉。
  申叔问曰犬马之名。皆因其形色而名焉、唯韩卢宋鹊独否、何也、子顺答曰、卢黑色。鹊白色。非色而何。魏公子无忌死、韩君将亲吊焉、其子荣之以告子顺、子顺曰必辞之。礼邻国君吊君主之今君不命子。则子无所受其君也。其子辞韩、韩君乃止、子高以为赵平原君霸世之士。惜其不遇时也。其子子顺以为衰世之好事公子。无伯相之才也。申叔问子顺曰、子之家公有道先生既论之矣、今子易之、是非焉在。答曰言贵尽心。亦各其所见也。若是非。则明智者裁之。申叔问子顺曰、礼、为人臣三谏不从、可以称其君之非乎、答曰礼所不得也。曰叔也昔者逮事有道先生、问此义焉、而告叔曰得称其非者。所以使天下人君不敢遂其非也。子顺曰然。吾亦闻之。是亡考起时之言。非礼意也。礼、受放之臣不说人以无罪。先君夫子曰事君欲谏不欲陈。言不欲显君之非也。申叔曰然则晏子、叔向皆非礼也、答曰此二大夫相与私燕言及国事。未以为非礼也。晏子既陈屦贱而踊贵于其君其君为之省刑。然以及叔向。叔向听晏子之私。又承其问所宜亦答以其事也。
  魏王问子顺曰、寡人闻昔者上天神异后稷而为之下嘉谷、周以遂兴、往中山之地、无故有谷、非人所为、云天雨之、反亡国何故也。答曰天虽至神。自古及今。未闻下谷与人也。诗美后稷能大教民种嘉谷以利天下。故诗曰诞降嘉种、犹书所谓稷降播种、农殖嘉谷、皆说种之、其义一也。若中山之榖。妖□之事。非所谓天祥也。
  赵王问相于平原君、平原君曰邹文可、赵人王曰其行如何、对曰夫孔子高天下之高士也、取友以行、交游以道、文与之游、称曰好义王其用之、王卒不用、后以平原君言问子顺、且曰先生知之乎、答曰先父之所交也。何敢不知。王曰寡人虽失之在前。犹愿闻其行于先生也。答曰行不茍合。虽贱不渝。君子人也。王遂礼之。固以老辞。
  赵王问子顺曰。寡人闻孔氏之世自正考父以来、儒林相继、仲尼重之以大圣、自兹以降、世业不替、天下诸侯咸资礼焉、先生承其绪、作二国师、从古及今、载德流声、未有若先生之嗣、率由前调、将与天地相敝矣、答曰若先祖父并禀圣人之性如君王之言也。至如臣者学行不敏。寄食于赵。禄仕于魏。幸遇二国之君宽以容之。若乃师也。未敢承命。假令赖君之愿后世克祚。不忝前人。不泯祖业。岂徒一家之赐哉。亦天下之庆也。王曰必然必然。
  
  
  
  独治第十七
  子鱼生于战国之世、长于兵戎之间、然独乐先王之道讲习不倦、季则谓子鱼曰、丈夫不生则巳生则有云为于世者也。今先生淡泊世务脩无用之业。当身不蒙其荣。百姓不获其利。窃为先生不取也。子鱼曰不如子之言也。武者可以进取。文者可以守成。今天下将扰扰焉。终必有所定。子脩武以助之取。吾脩文以助之守。不亦可乎。且吾不才。无军旅之任。徒能保其祖业。优游以卒岁者也。
  秦始皇东并、子鱼谓其徒叔孙通曰、子之学可矣、盍仕乎、对曰臣所学于先生者、不用于今、不可仕也、子鱼曰子之材能见时变、今为不用之学、殆非子情也、叔孙通遂辞去、以法仕秦。
  尹曾谓子鱼曰、子之读先王之书。将奚以为。答曰为治也。世治则助之行道。世乱则独治其身。治之至也。
  陈余谓子鱼曰、秦将灭先王之籍、而子为书籍之主、其危矣、子鱼曰顾有可惧者。必或求天下之书焚之。书不出则有祸。吾将先藏之以待其求。求至无患矣。
  子鱼居卫、与张耳陈余相善。耳余、魏之名士也、秦灭魏求耳余惧、走会陈胜吴广起兵于陈、欲以诛秦、余谓陈王曰、今必欲定天下取王侯者。其道莫若师贤而友智。孔子之孙今在魏。居乱世能正其行脩其祖业。不为时变。其父相魏。以圣道辅战国。见利不易。操名诸侯。世有家法。其人通材足以干天下。博知足以虑未形。必宗此人。天下无敌矣。陈王大悦、遗使者齎千金加束帛以车三乘聘焉尔。又使谓子鱼曰、天下之事巳可见矣。今陈王兴义兵讨不义。子宜速来以集其事。王又闻子贤。欲谘良谋。虚意相望也。子鱼遂往。陈王郊迎而执其手。议世务。子鱼以霸王之业劝之。王悦其言。遂尊以博士。为太师谘度焉。子鱼、名鲋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