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为人报仇而杀身,则乱民也。
  
  子曰:知几者,君子之独见,非众人所能及也。穆生为酒醴而去,免于胥靡之辱。姜肱为土室之隐,免于党锢之祸。薛山守箕山之节,免于新室之污。其知几矣。
  
  子曰:汉世之贤良举而后,至若公孙弘犹强起之者,今则求举而自进也,抑曰:欲廷对天子之问,言天下之事,犹可也。苟志于科目之美,为进取之资而已。得则肆,失则沮。肆则悦,沮则悲。不贤不良,孰加于此?
  
  子曰:守节秉义而才不足以济天下之难者,李固、王允、周顗、王导之徒是已。
  
  刘安节问:高宗得傅说于梦,何理也?子曰:其心求贤辅,虽寤寐不忘也。故精神既至,则兆见梦。文王卜猎而获太公,亦犹是也。
  
  曰;岂梦之者往乎?抑见梦之者来乎?曰:犹之明鉴,有物可见,岂可谓与鉴物有来往哉?
  
  或问:周公欲代武王之死,其有是理邪?抑曰为之命邪?子曰:其欲代其兄之死也,发于至诚,而奚命之论?然则在圣人则有可移之理也。
  
  子曰:圣贤于乱世虽知道之将废,不忍坐视而不救也。必区区致力于未极之间,强此之衰,难彼之进,图其暂安,而冀其引久。苟得为之,孔孟之屑为也。王允之于汉,谢安之于晋,亦其庶矣。
  
  子曰:仲尼无迹,颜子之迹微显,孟子之迹着见。
  
  子曰:颜子示不违如愚之学,于后世和气自然,不言而化者也。孟子则显其才用,盖亦时焉而已矣。学者以颜子为师,则于圣人之气象类矣。
  
  子曰:古人以兄弟之子犹子也。而人自以私意小智观之,不见其犹也。或谓孔子嫁其女异于兄弟之女,是又以私意小智观之,不知圣人之心也。夫孔子盖以因其年德相配而归之,何避嫌之有?避嫌之事,贤者且不为,而况圣人乎?
  
  子曰:陈平言宰相之职,近乎有学。
  
  子曰:颜子非乐箪瓢陋巷也,不以贫累其心而改其所乐也。
  
  子曰:伯夷不食周粟,其道虽隘,而又能不念旧恶,其量亦宏。
  
  朱光庭问:周公仰而思之者,其果有所合乎?子曰:周公固无不合者矣。如其有之,则必若是其勤劳而不敢已也。
  
  子曰:游酢、杨时始也为佛氏之学,既而知不足安也,则来,有所请。庶乎!其能变。
  
  谢良佐既见明道,退而门人问曰:良佐如何?子曰:其才能广而充之,吾道有望矣。
  
  子曰:颜子虚中受道,子贡亿度而知之。
  
  子曰:子厚、尧夫之学,善自开大者也。尧夫细行或不谨,而其卷舒运用亦熟矣。
  
  子曰:邦无道而自晦以免患,可以为智矣。而比干则非不知也。
  
  子曰:颜孟知之所至,则同至于渊懿。温淳,则未若颜子者。
  
  观武帝问贤良禹汤水旱厥咎何由,公孙弘曰:尧遭洪水,不闻禹世有洪水也,而不对所由奸人也。
  
  子曰:尧舜,生而知之者也。汤武,学而至之者也。文之德似尧舜,禹之德似汤武。虽然,皆圣人也。
  
  子曰:身之言履也。反之言归乎正也。
  
  子曰:仲尼元气也。颜子犹春生也。孟子则兼秋杀,见之矣。
  
  子曰:学圣人者必观其气象,《乡党》所载,善乎其形容也。读而味之,想而存之,如见乎其人。
  
  子曰:鲁卫齐梁之君,不足与有为,孔孟非不知也。然自任以道,则无不可为者也。
  
  子曰:颜子具体,顾微耳,在充之而已。孟子生而大全,顾未粹耳,在养之而已。
  
  子曰:传圣人之道,以笃实得之者,曾子是也。易(上竹下责)之际,非几于圣者,不及也。推此志也,禹稷之功其所优为也。
  
  子曰:圣人无梦,气清也。愚人多梦,气昏也。孔子梦周公,诚也。盖诚为夜梦之影也,学者于此亦可验其心志之定否、操术之邪正也。
  
  子曰:周勃入北军,问士卒如有右袒将何处哉?已知其心为刘氏者,不必问也。当是之时,非陈平为之谋,亦不能济矣。迎文帝于霸桥,而请问则非其时。见河东守尉于其国而严兵,则非其事几于无所能者,由不知学也。
  
  子曰:仲尼浑然乃天地也。颜子粹然犹和风庆云也。孟子岩岩然犹泰山北斗也。
  
  周茂叔曰:荀卿不知诚。子曰:既诚矣,尚何事于养心哉?
  
  子曰:王仲淹隐德君子也。其书有格言,非其自着也。续之者剿入其说耳。所谓售伪必假真也。通之所得,粹矣,非荀杨所及。续经,其伪益甚矣。自汉以来制诏之足纪者,寡矣。晋宋以后,诗之足采,微矣。
  
  孙觉问:孔明如何人也?子曰:王佐。
  
  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