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渐渐轻,至今日于器物之类,置之只为合要,却并无健羡底心。 

  余问死生之说,谢子曰:人死时气尽也。曰:有鬼神否?谢子曰:余当时亦曾问明道先生,明道曰,待向你道无来,你怎生信得?及待向你道有来,你但去寻讨看。谢氏曰:此便是答底语。又曰:横渠说得来别这个,便是天地间妙用。须是将来做个题目入思议始得。讲说不济事。曰:沉魂滞魄影响底事如何?曰:须是自家看得破始得。张亢郡君化去,尝来附语,亢所知事皆能言之。亢一日方与道士围碁,又自外来,亢欲接之,道士封一碁子,令将去问之。张不知数便道不得,乃曰,许多时共你做夫妇,今日却信一道士胡说,我今后更不来。又如紫姑神不识字底,把着写不得,不信底把着写不得,推此可以见矣。曰:先生祭享鬼神则甚?只是他意思别,三日斋五日戒,求诸阴阳四方上下,葢是要集自家精神,所以格有庙,必于萃与涣言之。如武王伐商,所过名山大川致祷,山川何知?武王祷之者以此。虽然如是以为有亦不可,以为无亦不可,这里有妙理于若有若无之间,须断置得去始得。曰:如此却是鹘突也。谢子曰:不是鹘突,自家要有便有,自家要无便无始得。鬼神在虚空中辟塞满,触目皆是,为他是天地间妙用,祖考精神便是自家精神。 

  知命虽浅近也,要信得及,将来做田地,就上而下工夫。余初及第时,岁前梦入内庭,不见神宗而太子涕泣。及释褐时,神宗晏驾哲庙嗣位,如此事直不把来草草看却。万事真实,有命人力计较不得。吾平生未尝干人,在书局亦不谒执政,或劝之,吾对曰,他安能陶铸,我自有命。若信不及,风吹草动便生恐惧忧喜,枉做却闲工夫,枉用却闲心力。信得命及,便养得气不折挫。 

  谢子曰:道须是下学而上达始得。不见古人就洒埽应对上做起。曰:洒埽应对上学,却似太琐屑,不展拓。曰:凡事不必须要高逺,且从小处看,只如将一金与人与将天下,与人虽大小不同,其实一也。我若有轻物底心,将天下与人如一金与人相似;我若有吝底心,将一金与人如天下与人相似。又若行千尺台边,心便恐惧;行平地上,心却安稳。我若去得恐惧底心,虽履千仞之险,亦只与行平地上一般。只如洒埽,不着此心怎洒埽得?应对不着此心怎应对得?故曾子欲动容貌正颜色出辞气,为此。古人须要就洒埽应对上养取诚意出来。 

  问求仁如何下工夫,谢曰:如颜子视听言动上做亦得,如曾子颜色容貌辞气上做亦得。出辞气者,犹佛所谓从此心中流出。今人唱一喏,不从心中出,便是不识痛痒。古人曰,心不在焉,视而不见,听而不闻,食而不知其味。不见不闻不知味,便是不仁,死汉不识痛痒了。又如仲弓出门如见大宾,使民如承大祭,但存得如见大宾如承大祭底心在,便是识痛痒。 

  子路百世之师,拣难割舍底要不做便不做,故孟子将来与舜禹作一处举杨。 

  横渠以礼教人,明道以忠信为先。 

  近道莫如静斋,戒以神明其徳天下之至静也。心之穷物有尽而天者无静,如之何?包之此理,有言下悟者,有数年而悟者,有终身不悟者。 

  或问吕与叔,问常患思虑纷扰,程夫子答以心主于敬则自然不纷扰,何谓敬?谢子曰:事至应之,不与之往,非敬乎?万变而此常存,奚纷扰之有?夫子曰事思敬,正谓此耳。 

  观盥而不荐洁其诚矣,何必荐也。此所以为神道设教,孔子不欲观禘,自既灌而往者,此也。 

  食正欲饱,居正欲安。无求饱求安之心可也。敏于事则如天运而不息,慎于言则正辞气而出之也。就有道而正焉,非忘我者不能。 

  颜子扩充其学,孟子能为其大。孟子之才甚髙,颜子之学粹美。 

  血气之属有阴阳牝牡之性,而释氏絶之。何异也?释氏所谓性,乃吾儒所谓天。释氏以性为日,以念为云,去念见性,犹披云见日。释氏之所去,正吾儒之当事者,吾儒以名利闗为难透,释氏以声色闗为难透,释氏不穷理,以去念为宗,释氏指性于天,故蠢动含灵,与我同性。明道有言,以吾儒观释氏,终于无异,然而不同。 

  谢子曰:吾尝习忘以养生。明道曰:施之养生则可,于道有害。习忘可以养生者,以其不留情也,学道则异于是。夫必有事焉而勿正,何谓乎?且出入起居宁无事者,正心以待之,则先事而迎,忘则涉乎去,念助则近于留情,故圣人之心如鉴,孟子所以异于释氏心也。 

  子开有大臣气象,不以言色假人。 

  动而不已其神乎,滞而有迹其鬼乎。徃来不息神也,摧仆归根鬼也。致生之故其神,致死之故其鬼。不神何也?人以为神则神,以为不神则不神矣。知死而致生之不智,知生而致死之不仁。圣人所以神明之也。 

  礼者摄心之规矩循理而天,则动作语黙无非天也。内外如一,则视听言动无非我矣。 

  徳可以易言邪,动容周旋中礼,圣人之事也。止曰盛徳之至具天下之至善,止曰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