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接之。非其道,则避之。故礼恭然后可与言道之方,辞顺然后可与言道之理,色从然后可与言道之极。故未可与言而言谓之瞽,可与言而不与之言谓之隐。君子不瞽不隐,《诗》曰:“彼交匪纾,天子所予。”言必交吾志然后予。
  
  第十七章
  
  子为亲隐,义不得正。君诛不义,仁不得爱。虽违仁害义,法在其中矣。《诗》曰:“优哉柔哉,亦是戾止。”
  
  第十八章
  
  齐桓公问于管仲曰:“王者何贵?”曰:“贵天。”桓公仰而视天。管仲曰:“所谓天,非苍莽之天也。王者以百姓为天。百姓与之则安,辅之则强,非之则危,倍之则亡。”《诗》曰:“民之无良,相怨一方。”民皆居一方,而怨其上,不亡者未之有也。
  
  第十九章
  
  善御者不忘其马。善射者不忘其弓。善为上者不忘其下。诚爱而利之,四海之内,阖若一家。不爱而利之,子或杀父,而况天下乎?《诗》曰:“民之无良,相怨一方。”
  
  第二十章
  
  出则为宗族患,入则为乡里忧,《诗》曰:“如蛮如髦,我是用忧。”小人之行也。
  
  第二十一章
  
  有君不能事,有臣欲其忠。达则文而容,穷则约而详。小人大心则慢而暴,小心则淫而倾,知则攫盗而渐,愚则毒贼而乱,喜则轻易而快,忧则挫而慑,达则骄而偏,穷则弃而累。其肢体之序与禽兽同节,言语之暴与蛮夷不殊,出则为宗族患,入则为乡里忧。《诗》曰:“如蛮如髦,我是用忧。”
  
  第二十四章
  
  传曰:爱由情出谓之仁,节爱理宜谓之义,致爱恭谨谓之礼,文礼谓之容。礼容之义生,以治为法。故其言可以为民道,民从是言也。行可以为民法,民从是行也。书之于策,传之于志。万世子子孙孙道而不舍。由之则治,失之则乱。由之则生,失之则死。今夫肢体之序与禽兽同节,言语之暴与蛮夷不殊,混然无道,此明王圣主之所罪。《诗》曰:“如蛮如髦,我是用忧。”
  
  第二十五章
  
  客有说春申君者曰:“汤以七十里,文王百里,皆兼天下,一海内。今夫孙子者,天下之贤人也,君藉之百里之势,臣窃以为不便于君,若何?”春申君曰:“善。”于是使人谢孙子。孙子去而之赵,赵以为上卿。客又说春申君曰:“昔伊尹去夏之殷,殷王而夏亡。管仲去鲁入齐,鲁弱而齐强。由是观之,夫贤者之所在,其君未尝不善,其国未尝不安也。今孙子天下之贤人,何谓辞而去?”春申君又云:“善。”于是使使请孙子。孙子为书谢之曰:“鄙语曰:‘疠怜王’,此不恭之语也。虽然,不可不审也。此为劫杀死亡之生言者也。夫人主年少而放,无术以知奸,即大臣以夺断图私,以禁诛于己也。故舍贤长而立幼弱,废正适而立不义,故《春秋》志之,曰:‘楚王之子围聘于郑,未出境,闻王病重,返问疾,遂以冠缨绞王而杀之,因自立。齐崔杼不许。欲自刃于庙,崔杼又不许。庄公走出,踰于外墙,射中其股,遂杀之,而立其弟景公。’近世所见,李兑用赵,饿主父于沙丘,百日而杀之。淖齿用齐,擢闵王之筋而悬之于庙梁,宿昔而杀之。上比远世,未至绞颈射股也,下比近世,未至擢筋饿死也。夫劫杀死亡之主,心之忧劳,形之苦痛,必甚于疠矣。由此观之,疠虽邻王,可也。”因为赋曰:“琁玉瑶珠不知佩,杂布与锦不知异。闾娵子都莫之媒,嫫母力父是之喜。以盲为明,以聋为聪。以是为非,以吉为凶。呜呼上天,曷为其同!”《诗》曰:“上帝甚蹈,无自瘵焉。”
  
  第二十六章
  
  南苗异兽之鞟犹犬羊也。与之于人犹死之药也。安旧移质习贯易性而然也。夫狂者自龁,忘其非刍豢也,饭土而忘其非粱饭也。然则楚之狂者楚言,齐之狂者齐言,习使然也。夫习之于人微而者,深而固,是畅于筋骨,贞于胶漆。是以君子务为学也。《诗》曰:“既见君子,德音孔胶。”
  
  第二十七章
  
  孟子曰:仁,人心也。义,人路也。舍其路弗由,放其心而弗求。人有鸡犬放,则知求之。有放心而不知求,其于心为不若鸡犬哉?不知类之甚矣。悲夫!终亦必亡而已矣。故学问之道无他焉,求其放心而已。《诗》曰:“中心藏之,何日忘之。”
  
  第二十八章
  
  道虽近,不行不至。事虽小,不为不成。暇日多者,出人不远矣。夫巧弓在此手也,胶漆之和,即可以为万乘之宝也,及其彼手而贾不数铢。人同材钧而贵贱相万者,尽心致志也。《诗》曰:“中心藏之,何日忘之。”
  
  第二十九章
  
  传曰:诚恶恶,知刑之本,诚善善,知敬之本。惟诚感神,达乎民心,知刑敬之本,则不怒而威,不言而信。诚德之主也,言之所聚也。《诗》曰:“鼓钟于宫,声闻于外。”
  
  第三十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