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铺,病”。○正义曰:《释诂》文。彼“铺”作“痡”,音义同。○笺“车戎”至“言来”。○正义曰:“鸟隼曰旟”,《春官·司常》文也。上言来求,已至淮夷之境,此承其下云出车、设旟,明至境之后出之、设之,是为战而言,故云“兵至境而期战地,至期日而出车建旟”也。兵法止则有垒,谓从营垒而出陈之也。旌旆无事则纳之於弢,故将战乃建之也。
 
  江汉汤汤,武夫洸洸,经营四方,告成于王。洸洸,武貌。笺云:召公既受命伐淮夷,服之。复经营四方之叛国,从而伐之,克胜,则使传遽告功於王。○汤,书羊反。洸音光,又音汪。复,扶又反。传,张恋反,以车曰传。遽,其据反,以马曰遽。郑注《玉藻》云:“以车马给使。”
  四方既平,王国庶定,时靡有争,王心载宁。笺云:庶,幸。时,是也。载之言则也。召公忠臣,顺於王命,此述其志也。○争,争斗之争。
  [疏]“江汉”至“载宁”。○正义曰:上章既言临战,此又本其命已而言战胜之事。言王初於江、汉之水汤汤然流盛之处,命此勇武将帅之夫洸洸然武壮者,使之征伐。今既伐淮夷而克之,又以战胜之威,经营於四方之国,有不服者则从而伐之,每有所克,则使传遽之驿,告其成功於宣王也。召公既遣人告,又自言其事。今四方既已平服,王国之内幸应安定。时既无有叛戾乖争者,我王之心於是则安宁矣。言王以四方不服,故遣己出伐。今王国既定,冀王心永安,是召公尽忠之言,述其志也。○笺“召公”至“於王”。○正义曰:上言来至战地,此言经营四方,明是既战而胜,乃经营四方之叛国也。下云“王命召虎,式辟四方”,是王本命之使既克淮夷,更讨不服也。言告成于王,是有成而告,故知伐之克胜,使传遽告王也。《玉藻》云:“士曰传遽之臣。”注云:“传遽,以车马给使者也,谓若今时乘驿递传而遽疾,故谓之传遽也。”知非召公亲告王者,以下章方云“于疆于理”,则是召公未还,且“王国庶定”,是未见王之辞也,故知使人告也。
 
  江汉之浒,王命召虎:“式辟四方,彻我疆土。匪疚匪棘,王国来极。召虎,召穆公也。笺云:浒,水涯也。式,法。疚,病。棘,急。极,中也。王於江、汉之水上命召公,使以王法征伐开辟四方,治我疆界於天下,非可以兵病害之也,非可以兵急躁切之也。使来於王国,受政教之中正而已。齐桓公经陈、郑之閒及伐北戎,则违此言者。○浒音虎,沈又音许。疆,居良反。注及下同。疚音救。“王命行伐”,一本作“王法征伐”。兵操,操音七刀反。一本无“兵”字,又一本“兵操”作“急躁”,躁音早报反。
  于疆于理,至于南海。”笺云:于,往也。于,於也。召公於有叛戾之国,则往正其境界,修其分理,周行四方,至於南海,而功大成事终也。○分,符问反。
  [疏]“江汉”至“南海”。○正义曰:既言淮夷平定,此又本其命辞,言王在江、汉之水厓,王亲命召虎云:汝当以王法开辟四方之国。言有叛戾者,皆征之使服。又当治我疆界之土,令之修理土田,使遍达四境。其为之也,当优宽以礼,所经之处,非可以兵病害之,所与战者,非可以兵急躁之,但以正道伐之,使於我王国来,复从受其政教之中正而已。召公既受此命,已定淮夷,复平叛戾之国,往正其疆界,往修其分理,周行四方,至於南海,言其功成事终,称王之命也。○笺“浒水”至“此言者”。○正义曰:“浒,水厓”,《释水》文。“疚,病”,《释诂》文。“棘,急”,《释言》文。彼“棘”作“悈”,音义同。以王法行征伐,谓以王者之正法,不妄杀以为功,不谲诈以求胜也。治我疆界於天下,谓画其土境,正定其疆界也。上言“式辟四方”,则所为者广。“匪疚匪棘”,其事非一,故以为二:非可以兵病害之,谓所过之处,不得厚敛资财,使民困病也;非可以兵急躁之,谓所与对战,不得多所杀伤,残害民命也。以病害、急躁,其言不同,明此为二事矣,故引齐桓二事以反之。经陈、郑之间,取《左氏》之说,是病害之也。及伐北戎,取《公羊》之说,是急躁之也。宣王使行王法,齐桓则用霸道,霸道劣於王法,故违此言。僖四年《左传》称桓公率诸侯伐楚,楚既与齐盟,齐将还师,陈辕涛涂谓郑申侯曰:“师出於陈、郑之间,国必甚病。若出於东方,观兵於东夷,循海而归,其可也。”申侯曰:“善。”涛涂以告齐侯,许之。后知其诈而执之。其意以齐侯所经之处多有徵发,陈、郑二国当其军道,去既过之,来又过之,则民将困病,故欲诈之使出於东方。是齐桓之兵病害人也。庄三十年,齐人伐山戎,《公羊传》曰:“齐,侯也,其称人何?贬。曷为贬?子司马子曰:‘盖以躁之为己蹙矣。’”何休云:“躁,迫也。已,甚也。蹙,痛也。盖战迫之而甚痛。”其意言齐桓杀伤过多,甚可痛蹙,是齐桓之兵急躁之也。郑言急躁,意出於彼。本或作“惨慼之”者,误也。定本云“非可急躁切之”,《公羊》为“躁”字,则“惨”非也。如彼年世之次,先伐山戎,后经陈、郑。此倒其事者,依此“疚”、“棘”为次耳。○笺“于往”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