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咽。变其词作《闺怨》,寄陈季常去。此曲奇妙,勿妄与人云。“飞花成阵,春心困。寸寸,别肠多少愁闷。无人问,偷啼自h,残妆粉。  抱瑶琴、寻出新韵,玉纤趁,《南风》来解幽愠。低云鬓,眉峰敛晕,娇和恨。”

  晁无咎云:司马温公有言:“吾无过人者,但平生所为,未尝有对人不可言者尔。”东坡云:“予亦记前辈有诗云:‘怕人知事莫萌心。’此言予终身守之。”

  东坡云:砚之美者必费笔,不费笔则退墨,二德难兼。非独砚也,大字难结密,小字常局促,真书患不放,草书患无法,茶苦患不美,酒美患不辣。万事无不然,可以付之大笑也。

  刘子仪侍郎三入翰林,颇不怿,诗云:“蟠桃三窃成何味,上尽鳌头迹转孤。”移疾不出,朝士问候者继至,询之,云:“虚热上攻。”石中立滑稽,在坐,云:“只消一服清凉散。”意谓两府始得用青凉伞也。

  东玻云:刘十五盂父论李十八公择草书,谓之鹦哥娇,意谓鹦鹉能言,不过数句,大率杂以鸟语。十八其后进以书问仆近日书如何,仆答之:“可作秦吉了矣。”然仆此书自有“公在乾侯”之态也。

  东坡云:久在江湖,不见伟人。在金山,见滕元发乘小舟破巨浪来相见,出船巍然,使人神耸,好一个投兴底张镐相公。且为我致意,别后酒狂甚长进也。杜甫诗云:“张公一生江海客,身长九尺须眉苍。”谓张镐也。萧嵩荐云:“用之则为帝王师,不用则穷谷一迂叟耳。”

  东坡题鲁直草书《尔雅》后云:“鲁直以真实心出游戏法,以平等观作欹侧字,以磊落人录细碎书,亦三反也。”

  东坡书与毛国镇云:“岁行尽矣,风雨凄然,纸窗竹屋,灯火青荧。时于此有少佳趣,无缘持献,独享为愧。”想当一笑也。

  东坡云:皎然禅师《赠吴凭处士》诗云:“世人不知心是道,只言道在他方妙。还如瞽者望长安,长安在西东向笑。”东坡代答云:“寒时便是热时风,饥汉那知食药功。莫怪禅师西向笑,缘师身在长安东。”

  唐东京宫城,东西四里一百八十八步,南北二里八十五步,周回十三里二百四十一步,高四丈八尺。西京宫城,东西四里,南北二里二百七十步,周回十三里八十步,高三丈五尺。本朝东京宫城,周回五里。旧城周回二十里一百五十五步,即汴州城。唐建中二年,节度使李勉重筑。国初号曰阙城,亦曰里城。新城乃周世宗显德二年四月诏别筑。新城周回四十八里二百三十三步,号曰外城,又曰罗城,亦曰新城。元丰中裕陵命内侍宋用臣重筑之。

  王介甫诡诈不通。外除,自金陵过扬州,刘原父作守,以州郡礼邀之,遂留。方营妓列庭下,介甫作色,不肯就坐。原父辨论久之,遂去营妓,顾介甫曰:“烧车与船。”延之上坐。

  元丰末,有以王介甫罢相归金陵后资用不足,达裕陵睿听者,上即遣使,以黄金二百两就赐之。介甫初喜,意召己;既知赐金,不悦,即不受,举送蒋山修寺,为朝廷祈福。裕陵闻之不喜。即有诗云:“穰侯老擅关中事,尝恐诸侯客子来。我亦暮年专一壑,每闻车马便惊猜。”此未能忘情在丘壑者也。

  介甫熙宁初首被选擢,得君之专,前古未有。罢政归金陵,作《日录》七十卷,前朝旧德大臣及当时名士不附己者,诋毁至无一完人者。其间论法度有不便于民者,皆归于上;可以垂耀于后世者,悉己有之。故建中靖国之初,谏官陈极力论其婿蔡卞之恶,曰:“安石临终,戒其家焚之,悔其作也。卞留之。至绍圣间作尚书右丞,尽编入裕陵国史中,遂行之。”所谓“遵私史而压宗庙”是也。士大夫忠愤者有诗云:“训释《诗》《书》日月明,纷纷法令下朝廷。不知心本缘何事,苦劝君王用肉刑。”又云:“每愧先生道绝伦,古来归美是忠臣。门人李汉真堪罪,何用垂编示后人!”陈进《日录辨表》,略云:神考之信任安石,虽成汤之于伊尹,不过如此。安石密赞之言,强谏之语,何必尽宣于外,然后见君臣相得之盛乎?遂就裕陵忌日,作饭僧疏文,指十事奏之。

  尝读岑计鹱鳌都凶影响录》,载李林甫创一堂,有却月之形,名日月堂。欲破人家族,则入堂精思极虑,悦而出堂,即人家被戮矣。后有毛人,锯牙钩爪,以手戟林甫而怒逐之。后有斫棺之祸,恶之者有诗云:“却月堂中喜色新,明朝应有破家人。禄山反噬家还破,须信难欺是鬼神。”或有大臣独任国柄者,行住坐卧四威仪中,念念害物,处处杀人,非止一月堂而已也。

  《海物异名》云:江珧柱,厥甲美如瑶玉,肉柱肤寸,曰江珧柱。郭景纯《江赋》云:“玉珧海月,吐纳石华。”退之谓马柱甲,是此也。世人不用此“珧”字,是未知耳。又苗虾状蜈蚣而拥檐,曰虾公。

  水鸡,蛙也。水族中厥味可荐者。鸡,郭璞注:《尔雅》云:一名水鸭。

  语儿梨,果实之珍,因其地名耳。前汉封辕终古为语儿侯。孟康曰:语儿,越中地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