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以此而言,非一朝一夕所能尽美。俗云:书无百日工。盖悠悠之谈也。 临池诀云:第一用纸墨,第二认势,第三裹束,第四真如立,第五行如走,第六上稀,第七中匀,第八下密。 张敬玄云:初学必先真书。便学纵体为宗主,真体难成矣。 宋高宗云:士于书法必先学真书,以八法俱备,不相附丽,至侧字亦可正读。不论本体,盖篆籀之遗风。若楷法既到,则肆笔行草,自然臻妙。 朱文公笔法铭云:握管濡毫,伸纸行墨,一于其间,点点画画,放意则荒,取妍则惑,必有事焉,神明其德。 姜尧章云:下笔尽仿古人则少神气,专务遒劲则俗病不除。又云:或者专喜方正,极意欧、颜,或者专务匀圆,留心虞、永。或为体须稍匾则自然平正,此又徐会稽之病;或谓欲其萧散则自不尘俗,此又王子敬之风,岂足以尽书法之美哉!欧阳率更虽结体太拘,而用笔特备众美,虽少楷则,而翰墨洒落,追踪钟、王,来者不能及矣。颜、柳结体虽异,用笔复溺一偏,书法一变。字画刚劲高明固不为无助,而晋、魏之风轨扫地矣。僧传曰:政禅师工书,笔法绝如晋、魏间人,常笑学者临法帖曰:彼皆知翰墨为贵者,其工皆有意,今童子书画多纯笔,可法也。

  临摹

  笔势论云:始书之时,不可尽其形势。一遍正脚手,二遍少得形势,三遍微微似本,四遍加其遒润,五遍兼加抽拔。如其生涩,笔下不滑,两行一度,创临惟须笔滑,不得计其遍数。 唐太宗云:朕少时频遭阵敌,必自指挥。观行阵即知其强弱,每取吾弱对其强,以吾强对其弱。敌犯吾弱,追奔不逾百数十步;吾击其弱,必突过其阵,自背而反击之,无不大溃。多用此制胜,思得其理深也。今吾临古人之书,殊不学其形势,惟在求其骨力,及得其骨力,而形态自生耳。然吾之所为,皆先作意,是以果能成也。张怀云:夫简兵则触目而是,择将则万不得一。故与众同者俗物,与众异者奇材。书亦如然。为将之明,必不披图讲法,明在临阵制胜。为书之妙,必不应文按本,妙在应变,无方皆能,遇事从宜,决之于度内者也。虞安吉云:未解书意者,一点一画皆求象本,乃转自取拙,岂成书耶。 姜尧章云:摹书最易。唐太宗云:卧王饔谥缴希坐徐偃于笔下,可以嗤笑子云。唯初学者不得不摹,亦以节度其手,易于成就,皆须是古人名笔,置之几案,悬之座右,朝夕缔观,思其运笔之理,然后可以摹临。其次双钩蜡本,须精意摹拓,乃不失位置之美耳。临书易进,摹书易忘,经意与不经意也。夫临摹之际,毫发失真则神情顿异,所贵详谨。 又云:字书专以风神超迈为主,刻之金石,其可苟乎!摹字之法,须墨晕不出字外,或填其内,或朱其背,正得肥瘦之本体。虽然,犹贵于瘦劲,使工刻之,又从而刮治之,则瘦者亦肥矣。双钩时须倒置之,使无容私意于其间,诚使下本明,上纸薄,倒钩何害?若下本晦,上纸薄,却须能书者为之,发其笔意可也。夫锋芒者,盖字之精神,大抵双钩多失,又须朱其背时稍致意焉。

  丹墨

  右军云:纸刚用软笔,纸柔用硬笔。纯刚如锥画石,纯柔如泥印沙,既不圆畅,神格亡矣。书石同纸刚例,盖其相得也。又云:用笔着墨不过三分,不得深浸,毛弱无力,墨用松节同研,久弥佳矣。 米元章画史云:古书画皆圆,盖有助于器。唐皆凤池研,中心如瓦凹,故曰研瓦,一援笔,因凹势锋已圆,书画安得不圆?今研如心,平如砥,一援笔则褊,故字亦褊。又近有钅敖心凸研,援笔即三角,安得圆哉!姜尧章云:欲刻者不失真,未有若书丹者。然笔得墨则瘦,得朱则肥,故书丹尤以瘦为奇。而圆熟美润常有馀,燥劲古老常不足,朱使然也。又云:作楷欲干,然不可太燥。行草则燥润相杂,润以取妍,燥以求险。墨浓则笔滞,墨燥则笔枯。笔欲锋长劲而圆,长则含墨可以运动,劲则有力,圆则妍美。盖纸笔墨皆书法之一助也。
 

卷八・附录

  印章

  印制,《周礼》:玺节。郑氏注云:“玺节者,今之印章也。”

  许慎《说文》云:印,执政所持,信也。徐锴云:从手爪以持,信也。

  卫宏云:秦以前,民皆以金玉为印,龙虎钮,惟其所好。然则秦以来天子独以印称玺,又独以玉,群臣莫敢用也。七雄之时,臣下玺始称曰印。

  汉制:诸侯王金玺,玺之言信也。古者印玺通名。汉旧仪云:诸侯王黄金玺、驼钮,文曰玺,谓刻曰某王之玺。列侯黄金印、龟钮,文曰某侯之章。丞相太尉与三公前后左右将军黄金印、龟钮,文曰章。中二千石银印、龟钮,文曰章。千石六百石四百石至二百石以上皆铜印、鼻钮,文曰印。

  建武元年,诏诸侯王金印赤绶,公侯金印紫绶,中二千石以上银印青绶,千石至四百石以下铜印墨绶及黄绶。

  陈制

  金章或龟钮、貔钮、豹钮,银章为龟钮、熊钮、罴钮、羔钮、鹿钮,银印为圭钮、兔钮、铜印、率环钮。

  吾衍曰:汉晋诸印,皆大不u寸,惟异其钮以别主守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