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暮临空房,凉风起坐隅。寝兴日已寒,白露生庭芜。”又曰:“上堂拜嘉庆,入室问何之。日暮行采归,物色桑榆时。”
  第十二,头尾不对。
  今江东文人作诗,头尾多有不对。如“侠客倦艰辛,夜出小平津。马色迷关吏,鸡鸣起戍人,露鲜华剑影,月照宝刀新。问我将何去,北海就孙宾。”此即首尾不对之诗,其有故不对者若之。
  第十三,总不对对。
  如“平生少年日,分手易前期。及尔同衰暮,非复别离时。勿言一樽酒,明日难共持。梦中不识路,何以慰相思。”此总不对之诗,如此作者,最为佳妙。夫属对法,非直风花竹木用事而已。若双声即双声对,叠韵即叠韵对。
  句例
  ○《文镜秘府论》东卷《笔札七种言句例》,前七例多出于《笔札华梁》,八至十一言句例则出于《文笔式》。
  二言句例。“翼乎”、“沛乎”等是。
  三言句例。“春可乐,秋可哀。”
  八言句例。八言句者:“吾家嫁我兮天一方,远托异国兮乌孙王。”
  九言句例。九言句者:“嗟余薄德从役至他乡,筋力疲顿无意入长杨。”
  十言句例。
  十一言句例。《文赋》云:“沈辞怫悦,若游鱼衔钩而出重渊之深;浮藻联翩,犹翔鸟缨缴而坠曾云之峻。”下句皆十一字是也。
  (以上《文镜秘府论》东卷)
  论体
  ○《文镜秘府论》南卷《论体》,据小西甚一考乃出于《文笔式》,王利器以为出于《四声指归》,姑列于此,以俟后考。《定位》节同。
  凡制作之士,祖述多门,人心不同,文体各异。较而言之,有博雅焉,有清典焉,有绮艳焉,有宏壮焉,有要约焉,有切至焉。夫模范经诰,褒述功业,渊乎不测,洋哉有闲,博雅之裁也。敷演情志,宣照德音,植义必明,结言唯正,清典之致也。体其淑姿,因其壮观,文章交映,光彩傍发,绮艳之则也。魁张奇伟,阐耀威灵,纵气凌人,扬声骇物,宏壮之道也。指事述心,断辞趣理,微而能显,少而斯洽,要约之旨也。舒陈哀愤,献纳约戒,言唯折中,情必曲尽,切至之功也。
  至如称博雅,则颂、论为其标。颂明功业,论陈名理。体贵于弘,故事宜博;理归于正,故言必雅也。语清典,则铭、赞居其极。铭题器物,赞述功德,皆限以四言,分有定准。言不沉逭,故声必清;体不诡杂,故辞必典也。陈绮艳,则诗、赋表其华。诗兼声色,赋叙物象,故言资绮靡,而文极华艳。叙宏壮,则诏、檄振其响。诏陈王命,檄叙军容,宏则可以及远,壮则可以威物。论要约,则表、启擅其能。表以陈事,启以述心,皆施之尊重,须加肃敬,故言在于要,而理归于约。言切至,则箴、诔得其实。箴陈戒约,诔述哀情,故义资感动,言重切至也。凡斯六事,文章之通义焉。苟非其宜,失之远矣。博雅之失也缓,清典之失也轻,绮艳之失也淫,宏壮之失也诞,要约之失也阑,切至之失也直。体大义疏,辞引声滞,缓之致焉。文体既大,而义不周密,故云疏;辞虽引长,而声不通利,故云滞也。理入于浮,言失于浅,轻之起焉。叙事为文,须得其理,理不甚会,则觉其浮;言须典正,涉于流俗,则觉其浅。体貌违方,逞欲过度,淫以兴焉。文虽绮艳,犹须准其事类相当,比拟叙述。不得体物之貌,而违于道;逞己之心,而过于制也。制伤迂阔,辞多诡异,诞则成焉。宏壮者,亦须准量事类可得施言,不可漫为迂阔,虚陈诡异也。情不申明,事有遗漏,阑因见焉。谓论心意不能尽申,叙事理又有所阙焉也。体尚专直,文好指斥,直乃行焉。谓文体不经营,专为直置,言无比附,好相指斥也。故词人之作也,先看文之大体,随而用心。谓上所陈文章六种,是其本体也。遵其所宜,防其所失,博雅、清典、绮艳、宏壮、要约、切至等,是其所宜也;缓、轻、淫、阑、诞、直等,是其所失也。故能辞成炼核,动合规矩。而近代作者,好尚互舛,苟见一涂,守而不易,至今ふ伦汉玻罕有兼善。岂才思之不足,抑由体制之未该也。
  ○小字或为空海释文,未能确定,姑列于此。下同。
  凡作文之道,构思为先,亟将用心,不可偏执。何者?篇章之内,事义甚弘,虽一言或通,而众理须会。若得于此而失于彼,合于初而离于末,虽言之丽,固无所用之。故将发思之时,先须惟诸事物,合于此者。既得所求,然后定其体分。必使一篇之内,文义得成。谓篇从始至末,使有文义,可得连接而成也。一章之间,事理可结。章者,若文章皆有科别,叙义可得连接而成事,以为一章,使有事理,可结成义。通人用思,方得为之。
  大略而论:建其首,则思下辞而可承;陈其末,则寻上义不相犯;举其中,则先后须相附依;此其大指也。若文系于韵者,则量其韵之少多。若事不周圆,功必疏阙。与其终将致患,不若易之于初。然参会事情,推校声律,动成病累,难悉安稳。如其理无配偶,音相犯忤,三思不得,足以改张。或有文人,昧于机变,以一言可取,殷勤恋之,劳于用心,终是弃日。若斯之辈,亦胶柱之义也。
  又文思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