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兼体用,统神形者也;先天卦象,可用以释道之真体;而明神天之德,成诚明之功;
  后天卦象,可用以释道之大用;而明人物之生,成位育之德;合而言之,则内圣外王之道,大学之修齐治平,中庸之中和诚明,莫不在易中也! 智者见之谓智,仁者见之谓之仁;以道无大小,所见者有大小耳。
  易之初,有象无文;象则随人所解,文则泥于一诠;故以象用,而不重文字也;
  易之后,兼象与文;象存其真,文释其例;二者并重,则后天物事可见;从文明象,则先天性亦知;故易在后天藏体于用,犹寓神于形也;
  以人言之,其未生也,无神形可分;迨其既生,形着神隐,神在形中,未尝无也;神主其真,形达其用;知觉运动俱全,而生育以见焉;易之为用亦然,卦爻形也,气神也;
  明其卦爻,得知其气;知气始终,得知生化;故必从象求之。
  一卦一爻 ,象也;合数卦爻,亦象也;总六十四卦,三百八十四爻,无非象也;皆有其气,则皆有其神;故一易有一易之序,序之异者,象之异;象之异者。气之异;气之异者,神之异;神之异者,用之异;用之异者,生与化也,消与息也,往与复也,去与来也,变与不变,静动也,生与无生,成败也,吉凶悔吝之事也,从逆反侧之道也,上下终始之行也,大小分合之情也;
  而皆归于阴阳,辨于五行;存于二气,通于微显;孚于人天,以究其性情;探其数命,而致其德;立其道,此易之大用。
  有各易,而无不通;用各象,而无不达者也;智者察同,昏者察异;异其初,同其终也;何哉?
  为其不越于道耳。道之用或有异,其本大同;易虽多种,原始反终,则归于一;一者道也,故曰:易以道阴阳,言由阴阳而归于道;二者为一,此则易之真用也。
  夫子以周易为本,而于各易略采其一二,列之于传,明易之为用无二也;文王之易,所异于众者,为其取象;极变化之例,明循环之道;
  言无道无往不复,而人事应之;人事无处不交,而天道顺之;如人物生化,此往复也;气候递嬗,此交错也;有阳必有阴,有阴必有阳,此交错也;阴穷则阳生,阳尽则阴息,此往复也。
  日往则月来,寒往则暑来;一交一错,而成纪焉;冬尽则春回,夜尽则朝回;一往一复,而成度焉;不得有失,有数可数;不得有差,有气可候;天道如是,万物亦然;故今之是者,昨之非;往之得者,来之失;此成则彼败,早生则晚杀;
  有见于前,必应于后;有开于旧,必复于新;日久则移,风久则改;满者则倾,中者则侧;昔之壮者今则老,今之微者后则盛;盛衰倚伏,成败推移;吉凶无定时,悔吝无定位;生死相续,荣枯相联;莫不自成循环往复之象。自合交错来去之数;象数如是 卦乃应之;故文王之易。纯取此义,而异乎各易也。
  夫文王作易,有为而作之也;当商纣无道,汤德既衰;暴政虐民,污吏乾位;时非俗敝,上下交困;天怒民怨,神鬼同愁;文王身在忧囚,处地艰险;救民之志未已,切肤之痛且深;
  鉴诸天道之推迁,欲期人事之改革;故明志于易,易者变易也,言当变易之际,必有以处变易之道,而成变易之功;
  时之变易,即天之变易;天之变易,则人事不得不变易之,以顺承天。
  
  故其取义重于鼎革二卦,而明变足以适道;拨乱反正,足以顺天应民;故明易之道,以寓其教,而在以天时示人事之则;如秋冬肃杀,万物皆残;若不易以春和,则生机且息;如子夜暗澹,万物同昧,若不易以朝阳,则大道莫明;
  此皆天之必变易者,而人事亦当应之;故卦象重在明变,变则通,通则道,而往复循环者,变之所由来;交错消息者,变之所自至。
  故综论卦象之旨,不过明易之为易,而推衍其变;以教天下后世,知道在变;则变为道,不复以天不变,道不变为言;
  盖变者、变而复于不变,非永变不亡也;故变亦道也。试当桀纣之时,果无汤武之变? 天下尚有人类乎?故其变,天也;
  天之宜变,则变为天,岂悖天哉?故易道至文王为一大变,自商汤至纣,为数之穷,穷则变耳;而夫子之时,周德既衰,诸候僣窃;人民涂炭,政教乖违;以易言之,毋亦应变之世乎! 故夫子取其义也。
  夫周易之用,虽重明变,亦非有背于伏羲之旨;
  伏羲之易,重常道 以道为本,而人事随之;其用主常。
  文王之易,以用为本,其羲主变;然二者一也,一由上而下,一由下而上;文王以人事明天道,其终亦归于天道;
  故变而不失其常,其卦序始乾坤,终坎离;始咸恒,终既未济;仍以伏羲之序为本。
  乾坤定位,故首上经;坎离代用,故终上经;乾坤交错,故咸恒首下经;坎离往来,故既未济终下经;合而言之,仍以乾坤为经,坎离为纬,与伏羲卦象同;分而言之,则多一交错之用,即所以见其变也。
  既未济坎离二卦交错,以终全易;而取未济,不用既济者;明人事虽合终分,虽交终离;以复于先天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