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即能无咎。此济睽于正盛之时也。

  六三,愚而自用,顺其所欲,如舆曳而牛掣也。不悦于内而悦于外,未得于彼,早失于己,如天头而劓鼻也。如此之人,务外伤内,认假失真,到头一着,穷无所归,始悔自错,故无初有终也。但不能悔于初,而悔于终,悔之无益。此不睽而自致其睽也。

  九四,阳在阴中,道心为人心所陷,人心惟危,道心惟微,孤阳无依,是睽孤也。然道心虽微,若能敏而好学,不耻下问,交孚抱道之君子,彼此资益,人心日去,道心日增,久之人心化,道心存。阴阳混合,孤者可以不孤,有咎者可以无咎。此以尊交卑,能济其睽也。

  大五,柔顺虚心,居二阳之中。既明其我家纯阴,又明其他家有阳,虚人心而求道心,本有悔者,而悔可以亡矣。

  夫道心者,人心之宗,厥取道心之宗,点化人心之假,如噬肤之易,以是往而行道,有何睽之咎乎?此以虚求实,能济其睽也。

  上九,处睽之极,道心埋没已久,人不反顾,是睽孤也。道心埋没,人心用事,习染成性,疑虑百出,如豕負涂,载鬼一车矣。若欲复道心,须先明人心,但明之贵于见之,见豕见鬼,实见的人心为害甚大。既能见得,即能明得,先不明而用心,如先张之弧也。后能明而复道心,如后说之弧也。无人心而不见道心,无道心而难知人心,借人心复道心。

  人心虽罪之魁,亦功之首,匪寇而实婚媾也。人心既见,道心即复,于是虚人心,振道心,往而济睽,则阴阳和合,如遇其雨,洗去一切旧染之污,仍是当年圆成无亏之物,其吉为何如乎。此睽终必合,乘时而济睽也。

  六爻俱有睽而致合之道,仅得免其阴阳不睽,而不能阴阳有济,故彖曰:“小事吉。”然小事能吉,大事即能吉,睽终而合,阴阳相通,至此而求,大事未有不致吉者。修道者,可不先求其小事之吉乎。


 

  上坎下艮(蹇卦第三十九)

  蹇:利西南,不利東北。利見大人,貞吉。

  初六,往蹇,來譽。

  六二,王臣蹇蹇,匪躬之故。

  九三,往蹇,來反。

  六四,往蹇,來連。

  九五,大蹇,朋來。

  上六,往蹇,來碩,吉。利見大人。

 

  蹇者,前进屯难之义。卦德上坎险、下艮止,止于险中,故谓蹇。此后天中保先天之卦,承上家人而来。家人者,明不外用,炼己之功也。炼己者,炼其后天之阴耳。

  人自先天失散,后天用事,人心惟危,如坎卦二阴在于一阳之外也。道心惟微,如坎卦一阳陷于二阴之中也。阳陷阴中,道心为人心所累,而不能振发,全是人心用事,险之极矣。但有险须要能止于险。能止于险,则人心渐消,道心渐生,可以处险,可以出险,而不为后天阴气所伤矣。

  辞曰:“赛利西南,不利东北”者,正处险出险之诀。西南属坤,虚极静笃之乡,虚极招实,静笃则动,先天之气自虚无中来,道心发现,人心自退,乃生我之处,故利。东北为艮,阴气剥阳将尽之方,阴气剥阳,顺其所欲,人心用事,道心将亡,乃死我之处,故不利。

  利于生道心而退人心,不利于起人心而伤道心。生道心即能处险,退人心即能出险。然必利见大人,贞吉者,特以大人者,不失其赤子之心者也。赤子之心,不识不知,无贪无求,即是道心。有道心即为大人,无道心即为小人,去人心,非见道心不能。见得道心,方能去得人心。

  利见大人者,即利见于道心耳。道心一见,邪正即分,稳稳当当,性定情忘,不为人心所诱,止则能以御险,动则能以济险。止之动之,皆是道心运用,以正遇险,险中守正,终必出险解险,完成大道,以吉全之矣。

  初六,在蹇之初,与物未交,人心未起之时,若往而交物,即起人心而有蹇,不往而来,人心不起,道心常存,而美誉之德在是矣。此柔而谨慎于未蹇者也。

  六二,与五相应,五为坎中真阳,如王。二为艮中真阴,如臣。真阳有险,即真阴有险,如王臣蹇蹇也。有蹇而能止于其所,虚人心、求道心,不以艰难困苦移其志,所谓匪躬之故欤?此柔而能处于蹇者也。

  九三,刚躁太过,与险为邻,往即有蹇,幸其刚而得正,见险能止,不往来反,扫去人心,把持道心,遇蹇而无蹇。此刚而不入于蹇者也。

  六四,独柔不刚,本自有险,强欲出险,往必有蹇,幸其屈己求人,不耻下问,来连有道之士,扩充其识见,道心渐生,人心渐去,终必出险而无蹇,此柔而借刚济蹇者也。

  九五,阳陷于阴中,道心为人心所蔽,是谓大蹇。然刚中而正,借人心修道心,道心一来,人心即化,刚柔混合,先天之气,从虚无中凝结成丹,大蹇而能大济。此刚柔一气,而无蹇者也。

  上六,在蹇之终,正当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