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不忧能爱皆指天地言。天地至大无外、不过者也。圣人知周万物道济天下、故同其不过。天地鼓万物、不与圣人同忧者也。圣人乐天知命、故同其不忧。天地以生物为心、能爱者也。圣人安土敦仁、同其能爱。此说更浑。
  范围天地之化而不过、曲成万物而不遗、通乎昼夜之道而知、故神无方而易无体。
  此圣人体易而至于命之事。如铸金之有模范。围匡郭也。天地之化无穷、圣人范围之、不使过于中道。以天道言。如一岁分四时、生长收藏。
  以人身言、如欲动情胜、为之礼义检制皆是也。曲成不遗、又随万物之分量形质、使大小方圆各有成就也。范围、即大德之敦化、上文之所谓弥。
  曲成、即小德之川流、上文之所谓纶也。幽明死生鬼神、即一昼一夜之理通达之也。知有昼即有夜之理、则古今一昼夜也。幽明死生鬼神、无不可知矣。以此见至神之妙无有方所、易之变化无有形体也。使范围有过、曲成有遗、通昼不通夜、通夜不通昼、则神有方易有体矣。盖天地之化、阴阳之气。万物、阴阳之形。昼夜、阴阳之理。此三者不外乎阴阳者也。神、则阴阳不测。在阴忽而在阳、在阳忽而在阴、本无方所可定。易、则阴中有阳、阳中有阴。亦无体质可定。圣人尽乎易、即合乎神、所以能范围曲成而通知之也。上文言圣人之知不过、此则能使天地之化不过。上言知周乎万物、此则曲成之而不遗。上言仰观俯察原始要终而知幽明死生鬼神、此则通乎昼夜之道而知。盖穷理尽性之极、至于命之事。圣人即易也、即神也、即天地也[文澜本“即天地也”作“则亦天地”]而已矣。按、来注不言穷理尽性至命。但谓易与天地准、圣人亦与天地准。此节承上文。易能弥天地之道、圣人范围不过亦能弥之。易能纶天地之道。圣人曲成不遗亦能纶之。易所具不过幽明死生鬼神之理、圣人通乎昼夜亦有以知之。其说虽与注小異而意更浑、可参。
  右第四章第五章言道不外乎阴阳。继之者善以下二节、言其在人者。显仁藏用二节、言其在造化者。自生生之谓易以下、言其在易书者。而总以阴阳不测结之。
  一阴一阳之谓道。
  阴阳迭运者、气也。所以阴阳之理、则道也。按、来注、理乘气机以出入。一阴一阳、气之散殊、即太极之理各足而富有者也。气之迭运、即太极之理流行而日新者也。故谓之道。此解亦精。中庸率性之谓道、就道之在人者言。此则就道之在天者言。
  继之者善也、成之者性也。
  继善、就斯道之发育赋予者言之。以其天命之本体、不杂于形气之私。
  所谓元者善之长、故曰善也。成性、就人物所禀受而言之。气以成形而理亦赋物、物各得一太极。无妄之理不相假借、故曰性也。继善、阳之事。
  成性、阴之事也。盖道即所谓太极。继善则动而生阳、成性则静而生阴也。
  此节就天人赋受之界言之也。孟子之言性善、盖出于此。夫子之言性相近也、盖自成性之后兼于气质者言之。孟子之言性善、则自成之先、纯乎继善者而言之也。
  仁者见之谓之仁、知者见之谓之知、百姓日用而不知。故君子之道鲜矣。
  曰善曰性具于人身、浑然一理不可名状。唯仁者发见于恻隐、则谓之仁。知者发见于是非、则谓之知。而后所谓善与性方有名状。百姓同此善性。而气禀所拘、物欲所蔽、故知之者鲜。上章言圣人之知仁、合而为一者也。此言仁者知者、分而为二者也。自天命之流行于人物者言之。则继善为阳、成性为阴。此就所成之德言之。则仁属阳、知属阴。上章以知属天、仁属地。此则仁属阳、知属阴者、彼以清浊言、此以动静言也。夫子言仁静知动、而此又以动属仁、静属知者。论语就成德之后言、此从其禀性所近言。仁者得阳之发生流动、以为仁而德成。能安于理、则见其静。
  知者得阴之凝定不易、以为知而德成。周通于理、则见其动。此又阴中之阳、阳中之阴、不可拘也。仁知各得道之一隅、随其所见而目为全体。百姓则日用之间习而不察。此君子之道所以鲜也。君子之道、即一阴一阳之道。係之君子者、君子有体道之功也。
  显诸仁、藏诸用。鼓万物而不与圣人同忧、盛德大业至矣哉。
  显、自内而外也。运动之跡、生育之功。显诸仁也、德之发也。藏、自外而内也。神妙无方、变化无迹。藏诸用也、业之本也。圣人之与天地可同者、显仁藏用之德业也。不可同者、天地无心、圣人有心也。圣人仁万物而独任其忧、天地鼓万物而不与圣人同其忧。盖天地无心而成化、圣人有心而无为也。
  富有之谓大业、日新之谓盛德。
  富有者、大而无外。天高地下、万物散殊是也。日新者、久而无穷。
  阴阳升降、变化不穷是也。此虽言天地、然圣人亦然。生物无穷、天地之大业。功及万世、圣人之大业也。运行不息、天地之盛德。终始日新、圣人之盛德也。继善成性二节、言阴阳之道在天人赋受之界者。显仁藏用二节、言阴阳之道在天地造化者。
  生生之谓易。
  阴生阳、阳生阴、其变无穷。易之理如是、故其书亦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