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之位是犹贪残之禽居于墉墙之上必为人之所射而获之既射而获之则何所不利哉子曰隼者禽也弓矢者器也射之者人也义曰夫弓矢之事皆是威天下之器除天下之害者也今君子之人欲去贪残之禽必以弓矢而射去之然后可也君子蔵器于身待时而动何不利之有义曰言君子之人凡去小人必须有其才有其徳有其时有其位然后可以有所施为有所动作也若无才徳无时位欲去非类之人必自取败亡之道是故君子之人必当蔵畜其器韬光其业于身待其时而动之则所往必有所获也动而不括是以出而有获语成器而动者也义曰括者结也夫君子之人凡能畜积其徳韬蔵其器则无有括结凝滞之事如是则沛然莫之能御也以至凡有所施为有所动作必有所获所在必有所成功是语成其器而动者也子曰小人不耻不仁不畏不义义曰此已下又言小人之道也夫小人之性不常亦不知仁义不知亷耻不以刑法威之则不畏不义是故古者圣人设其鞭朴之事刑法之威者盖为小人不耻不仁所以设之使知畏而为义也不见利不劝义曰言小人之心専在于利凡事不见其利则不知有所劝勉也是故圣人立为市使得交相贸易立农桑使得互相耕养而有所劝也不威不惩义曰夫小人以小善为无益而弗为也以小恶为无伤而弗去也但恣縦其心而放僻邪侈之事无不至矣若不以刑而惩之则不知惩戒者也小惩而大诫此小人之福也义曰言君子之人既以刑惩于小人亦非君子之素心也盖为小人不耻之故也然虽小有所惩而若能戒惧不为大恶此亦小人之福也易曰屦校灭趾无咎此之谓也义曰此是噬嗑初九之爻辞也夫噬嗑之卦是先王用刑以去刚梗之俗今此初九居卦之初是受刑之始也然居受刑之始其罪未至大其恶未甚着故但屦校其足灭没其趾而能改之所以无咎今此小人若小惩而能戒慎之则其罪亦不至于大此是小人之福故引此噬嗑之初九而证之故曰此之谓也善不积不足以成名恶不积不足以灭身义曰言凡人若能积小善以至于大善积之不已以至着见于外则可以成万世之名也若小善不积则不能以成其名也若以小恶为无伤而弗去及小恶积之已久反成大恶及其着见于外不惟受戮亦致灭没其身也小人以小善为无益而弗为也义曰夫小人之性以小善不能益于身是以因因循循至于老耄不能修饰而不为以致丧身取咎自取灭亡之道也以小恶为无伤而弗去也义曰言小人以恶为无伤积小恶以至大恶従至着日复一日不能悛改而弗去以至恶大罪也故恶积而不可掩罪大而不可解义曰言小人既不能积其小善反自为其小恶小恶之积久而不已及夫恶大而彰显于外不能以掩闭罪大而及于身不可以解脱如是则灭身受戮也宜矣易曰何校灭耳凶义曰此是噬嗑上九爻辞也言初九居受刑之始而屦校其足其罪亦未甚大至此上九居受刑之终不能悛改其恶但以小恶为无伤以至恶积罪深而其身受戮灭没其耳何校其首此是大凶之道也子曰危者安其位者也义曰夫君子之人所以危者盖由安然居位恃其泰不为之备恃其安不知其乱以至泰久必否安久必乱所以致其不安而社稷之危也若能居安虑危居治思乱然后可以保其位而不失也亡者保其存者也义曰夫人之所以亡者盖由恃其安不思其危恃其存不思其亡任其放僻邪侈之事所以致其身之危亡基业之陨坠也若能常自深思逺虑不为奢侈之行则可以保其存而不亡也乱者有其治者也义曰言人居安平之时但恃其天下之治不能思虑存亡之机不能忧恤天下之人恣其骄盈之志不知乱之所生也是故君子安而不忘危义曰言君子之人若能居于安平之时常自戒慎恐有倾危之事则可以获吉也存而不忘亡义曰言居平易之时能常思其危亡之事所以保其存而不亡也治而不忘乱义曰言居治平之时当自恐惧修省鉴其前车之覆则无祸乱之事也是以身安而国家可保也义曰言君子之人既能安而不忘其危存而不忘其亾治而不忘其乱夫如是其身可以安其国家社稷可以永保也易曰其亡其亡繋于苞桑义曰此是否卦九五之爻辞也言当否塞之时小人在下皆失其道独九五能休去天下之否常思其社稷之危亡言我其亡乎我其亡乎是犹繋其社稷于苞桑之上者也桑者即是其根深固而不拔苞者即是丛生之类言九五既居否塞之时能休去天下之否常自思虑戒惧是犹繋其社稷于苞桑之上而其根深固不可以拔也子曰徳薄而位尊义曰夫居君子之位必有才有徳然后可以居也若才之薄徳之寡而居于尊贵之位必不可也知小而谋大义曰言人之才知之小反欲谋国家之大事是必不可也然居幽闇之时尚不免其诛戮而况居于明盛之时其有不受君之诛戮者鲜矣是小知者不可谋国家之大事也力小而任重鲜不及矣义曰夫小力之才必当任其轻小之用若任以国家之重器其胜任者亦鲜矣易曰鼎折足履公餗其形渥凶言不胜其任也义曰此是鼎卦九四之爻辞言九四以阳居阴位是不正也夫以不正之身居于大臣之位而才力之不胜其职是犹鼎之折足而倾覆公家之美实而又且污染其鼎也然则君子之人凡居髙位必须有其才有其徳然后可以称国家之大任也若无才无徳而居大位是犹鼎之九四以不才之身而居国家之重位而倾覆公家之美实败壊国家之纲纪是大凶之道也如此之人所谓不胜其任也然则谓之言不胜其任者此是孔子引此鼎卦之辞以释徳薄位尊知小谋大力小任重之人故以此爻而结言之子曰知其神乎君子上交不谄下交不渎其知乎义曰此一节是孔子释豫卦六二之辞子曰知其神乎者者是有理之形之谓也神者妙无方之谓也夫君子之人有先之识深思逺虑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