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轻重久暂之不同,亦甚易辨。不过热之实虚,乃热之地位是否紧要,或须急施治,或不能急
治,必须细心推求,以小儿稚体脆弱,治错药误均不能承受。设稍有出入,追悔莫及。且小儿均不易服药,用药
又必求其有力,一剂服后功效立见始可,万无试探投药治疗之余地。不过小儿各病单纯的多,又无七情六欲之
戕贼,认症施治较成年人似易为力。其难者小儿自不能言病能病象,及病之所在,亦不能明白举出也。故小儿之
久病脾虚连及心气弱,虽症象现火象,亦必先顾心气虚,服强心助气药。心气得助力,自能气回液布,虚火归原,
不治热而热自退也。设此等假症象,为医者再不明医理;不细心推求症象。见热治热,率尔一意凉药滥用,以
为热必可退。孰知心气正在弱虚不绝如缕之时,又经此凉药一打击,必至阳亡于上,阴竭于下,神经立起变化,
周身一痉挛,立即死亡也,可不慎哉。此是久病心气虚,尚易辨别,但稍明病情医理,即可延医无舛。今有一
种病,心气受不可抵御的压迫,强力侵袭,心气立呈微弱,神经亦随之发生重大变化,不立时起抽搐,即立时
神智昏迷,或厥然而倒,不省人事。此症为何?即夏日中暑,俗名所谓暑风症也。此症虽非病久心气虚可比,
然心不受邪,其影响人的生命,重大危急可知也。故亦须先顾其心气,速用强心助气药,使心气有所借力,中
心有所生,外邪之侵袭力自微,神经之变化亦自能回复平静,抽搐亦即随之而定也。然后再佐以清暑利湿芳香
通络药,斯症无不立即痊愈也。不过病久心气虚弱,其来也缓,亦不能立即医治痊愈。至于中暑的心气虚弱,
其来也暴,然医治得法,其症平复如初,可立而待。其痊愈之快慢不同,是受病的久暂问题也。至心脏之于
人生,其关系至重且大,较之于其他各脏,尤为紧要。一经发现受病牵及于心,即须特别注意。无论其实热虚
热,及病之久暂,均必先保护心气,不使毫厘受伤。其他病症医治如法,虽危重亦必可渐渐向痊也。舌为心之
苗,心部若有实热,或温疹出齐时候,热已退净,唯咳嗽尚盛,医者不知用养阴清肺药,养血液以善其后,
俾发过的壮热,及出
过的赤疹,在在都得用药回复其已伤之血液,万不可使其余的火复燃。不然在病患血液大亏之后,元气未复,
身体虚弱,天然的抵抗能力,一点皆无,肺之余炎能乘心部的实热,复行披猖。此时舌尖即起白泡溃烂,痛
甚不能饮食。若再稽延,立起重舌木舌等危险紧急症候。又有温疹病体初愈,正气未复之时,口味初开,胃
力尚弱之时,此时亦甚紧要。若任何病患满意的进食,胃力不能承受,停滞不能运化,积聚生热,亦乘心部
之实热,向外发泄。其症象为谵语迷睡,舌苔黄浓垢腻,或口糜舌烂,成为种种变态的重病。此候治疗下之
不可,恐体弱不能任受,气弱防其虚脱,不用下剂。此紧急之热邪,不容缓治,毒热从何处,用何方剂可去
耶?到此地步,进退维谷,治疗之运用真棘手矣。故吾曰只心部之病,心无表症,心不受邪,心部的重要,
与人之生命有重大密切的关系。无论其实热虚热,及受病的久暂,若发觉心部受病为主要,必用强心药护持
之,再治其他之脏腑各兼症即可。至于剧烈咳嗽,痰壅气喘或起重舌木舌,症象危急,或口糜舌烂,谵妄迷
睡等等症象,虽然已至危险程度,然非心脏的主病。是肺胃部之余火复燃,乘心脏之热而炽盛,及肺胃两部
为主体,心脏为连带波及。不必兼用强心剂,迳用清肺胃之药,以解其热毒。各急症能稍转轻,慢慢向愈后,
仍须养阴增液养血助气等法,以善其后也。
脾于生理亦属重要之脏,为足太阴经,后天之本也。故婴儿落生后,天然能吸乳汁以养生命,下受命
门之以蒸化谷食,上输谷食之精液,以灌溉其他各脏腑。所以人的生命存活元原,独脾脏之功用为最大。然
其性喜燥而恶湿,一受湿渍,则运化之力衰,而肝即乘以侮之。位在中焦,凡眼胞鼻准及四肢皆其分也。与
胃相表里,故用药略同,脾之病无表症,凡病皆属于里。脾虚
者,右关脉必细软,指纹现浅红而暗淡。其症象为呕吐,为泄泻,为久痢,为腹痛,为肢软,为面黄肌瘦,为发
肿鼓脉,为积滞不化饮食化痰,为脱肛肠红等症。脾实者,右关脉必沉数,指纹现红明色。其症为气积血滞,为痞
满虫积,为痰饮腹痛等症。脾寒者,右关脉必沉迟,指纹现淡红兼青暗色,唇舌必白淡无血色。其症为呕吐泄泻,
为白痢腹痛,为湿肿阴黄胆,为四肢冷厥脱等症。脾热者,右关脉必洪数,指纹现红明兼紫色,舌苔腻而黄,或唇
赤舌亦赤。其症为热吐或流涎,为洞泻或泻渤,为赤痢腹下坠,为目胞肿痛或眩晕,为阴黄胆等症。脾之病均有
其他脏腑之症。故各症的治法用药,至后各症分门类时,再详细论之。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