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二人一前一后,蹑手蹑脚,来到床前,轻撩幔帐,朝着床上,刷!就剁了下去。
  后边这个和尚问,“哎,劈死没有?”
  “不知道!快,把灯点着。”
  后边的和尚拿若打火具,将灯掌上,前边的和尚把刀插在背后,二人往床上一看,齐声叫道:啊?!他到哪里去了?”原来,一刀剁去,剁得可不是曾杰,而是一个枕头。
  两个和尚进门的叫候,曾杰便听到了动静,急忙翻身下床。藏在铺下。等他俩在屋内找人的时候。曾杰撩起床帘,一伸手,啪!把俩和尚的腿脖子就给拽住了:“给我见鬼去吧!”用力一拽,就把他俩拉到床底。
  曾杰一纵身,噌!钻出床外,跳到院中,高声大骂;“呔!庙里的秃驴,谁让你们图财害命?”
  曾杰一喊不要紧,朝四外一看:啊呀!原来院内早已站好了十几个和尚。当中一个老和尚:五十多岁,手拿月牙铲,高声叫道:“弥陀佛!你这个矬小子,到我的庙内借宿,伺供你吃喝,连张嘴骂人!我来问你,你是干什么的?”
  “好啊,你个老秃驴!你图财寄命也不看个明白。你看我这身衣服,能值几个钱?今日不给你点厉害,也不知你矬爷能吃几碗干饭。你们都给我过来,我都进你们到汤锅里去,当驴肉卖!”
  “弥陀佛!徒儿们,拿活的!”
  大和尚一声喊喝,众和尚忽啦啦往上一问,就把曾杰围到当中。
  曾杰面无惧色,把小单刀一抽,缠头过脑,拉丌了架势:“好哇!你们要群拿呀?我让着你们,有一个算一个,老驴小驴半大驴,我都要了!”
  矬子曾杰摆开小单刀,正要动手,就听后禅堂传来一阵脚步声响。接着,又听有人说话:“弥陀佛!住手,中问那人,你可是曾杰?”
  曾杰回过头来,定睛一看:“啊呀,闹了半天,是您老人家?”

 第三十三回 杨廷德二进宋营 狄难抚再施奸计

众和尚往上一闯,将矬子曾杰围在当中。
  正在这时,有人呐喊:“弥陀佛!住手!”众僧人听了,急忙闪在两旁。
  曾杰抬头一看:“啊呀,原来是杨五爷!快来救命,帮我宰这帮秃驴!”
  杨五郎走过来说:“弥陀佛!曾杰,你怎么上这儿来了?”
  “五爷,待一会儿我再告诉你,你先帮我收拾这伙秃驴!”
  “暧!休要动手。这庙属我五台山天泉寺所辖,这位长老是我的门下,法号叫洗尘,咱们都是自己人哪!”
  “自己人?哼,自己人为什么还杀?”
  “是啊!洗尘,你为何杀人害命?”
  “恩师非知。他来庙内借宿,我们好生款待,还给他饭吃。他吃饱喝足,不来道谢,反倒左一个秃驴,右一个和尚,骂声不绝。我两个徒弟见他身背凶器,认定他是为非作歹之人。我为保大刹安全,才想把他宰了。”
  “噢!曾杰,你为何出口骂人?”
  “谁说我骂人呢?我是骂出家人里边的坏人呢!”
  “啊!”杨五郎说:“我不跟你一般见识。来来来,到里边再说,”五郎说罢,众和尚忽啦散去,大家伙来到禅堂,分宾主依次坐定。
  杨五郎问:“曾杰,你这是从何而来?”
  “五爷,你别问我,我先问问你,你不是回五台山天泉寺了吗?”
  “是啊!我回山以后,琢磨再三,还是放心不下呀!”
  “怎么?”
  “狄难抚一不投降,二不归顺,他言说要占山落草。对这个事,我有些猜疑,他会不会说谎?我越想越不对味儿,就又下了高山。这番下山,不想露面,我只在暗中打听。若狄难抚不再出现,我也不能露面。出家人嘛,不能贪战,若狄难抚再杀奔前敌,那我就得出头。我下得山来,就住到这宝灵寺内。”
  “啊,原来是这么回事。”说着话,曾杰眼中涌出两行热泪,哭了:“五爷,五爷呀——”
  杨五郎一看:“哎,你为何痛哭?”
  “五爷,我心里难受呀!”
  “嗳!男子议大丈夫,眼泪可不能轻弹。”
  “什么?不可轻弹?哼,我是没对你细说呢,我要说了,你也得掉泪。”
  “嗳,贫僧不哭。”
  “真的?那好,我跟你晓说晓说。”
  “你慢慢讲来。”
  “杨五爷,多亏你去到前敌,帮我们打败了西夏国,宋营将士都感谢你呀!”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你走以后,我们就兵进鄯善。到了通天岭,敌将在那儿摆了一座金塔大阵。穆元帅临危不惧,派兵打阵。这一打呀,可就打出麻烦来了。”
  “什么麻烦?”
  “第一个进阵的是您的孙儿杨文举,不幸死在阵内,第二个进阵的是玉面虎杨怀玉,至今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下落不明。这个恶阵可太厉害了。你猜这阵主是谁?”
  “谁?”
  “就是你那个宝贝徒弟狄难抚!”
  “弥陀佛!”杨五郎听说杨文举死在阵内。气得浑身战栗,眼泪象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滴落前胸。
  曾杰又说:“五爷,这还不算,穆元帅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