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你的才干不小,愚兄观表弟整治得这省城肃清而威武,真乃是一番新气象。”国泰说:“自从弟在此为巡抚,风调雨顺,黎民安乐,从先的律例我都更改维新,王命兵符在我手内,哪一个敢不遵。若不遵我的法令,立刻推出去斩,立决不贷。”和公点头说:“那是表弟的虎威,谁敢不遵!”说说讲讲来至巡抚衙门,和公见兵丁从署外排至大堂,皆是弓上弦,刀出鞘。文武大小官员在大堂下侍立,内有四镇总兵,皆跨刀在大堂上站班。来至大堂,国泰将脸一沉,口呼:“表兄,你来在山东省有何公事?可是奉旨前来拿我国泰,须要说明,若不说明,含混启齿,那时难讲亲戚分上就有些不便了。”和公闻言,心中不悦,面上含嗔说:“表弟你好生无礼,来至公堂,你也不请圣安,反藐视当今的天使,目中无人,眼空四海,欺压表兄,硬要口供,你说你有王命兵符,我和珅现在挂天下提督职衔,莫说你是山东巡抚,就是各省督抚皆在吾掌握之中,任我提调,你欺压本公,如欺压圣主,你真胆大包天,可恶之极。”国泰闻言大怒,说:“你且住口,在京皇上为主,在此以我为主,我叫你死你就活不了。”不知和珅生死?且看下回分解。
  第十六回 审国泰实认供招 三郎庄恶霸设井
  天怕浮云地怕荒,人怕有病物怕伤。
  忠臣最怕君不正,孝子就怕父不良。
  贤妻他怕夫不淑,哀苦孩子怕后娘。
  鸡怕黄鼬猫吃鼠,花怕狂风草怕霜。
  草怕严霜霜怕日,恶人自有恶人降。
  不信但看恶国泰,拿问进京一命亡。
  话说国泰向和珅说道:“实对你说,你真领了旨来,我也不怕,咱二人虽然是姑表至亲,你不该将国盛参倒。咱二人仇深似海。”和公大怒说:“好一个无法无纪的国泰,不遵王命,上欺天子,下压文武,违背国法如叛逆无二,你等大小文武官弁,皆知皇上之法度,兵符职衔皆是爷家的,将国泰与我拿下。”
  国泰仰面哈哈大笑,说:“谁敢拿我?把和珅给我拿了。”四路总兵答应一声:“喳!”走近前把国泰绑缚,国泰喝道:“你四个身该万死,为何绑起本院来了。”四路总兵说:“绑的是你。”
  和公立刻南面而立,手捧圣旨说:“国泰跪下听宣。”四路总兵把国泰按倒,跪在公案前,和公宣读曰: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民为邦本,民富国强。兹尔国泰,有负朕托,苦害山东一省绅民。年荒岁歉,竟报八分年程丰稔。目无法纪,任性妄为,屈杀国家生员十余名之多,今有左连城进京叩阍控告,必然激起民乱。着刘墉、和珅将国泰王命兵权收回,山东巡抚印绶着藩司赵一鹤暂且护理。国泰情同叛逆,拿问进京惩办。钦此谢恩。
  国泰问:“这左连城是一何等之人?竟敢进京妄告国舅爷。”
  和公冷笑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遂吩咐把国泰入狱,国泰闻言,垂头丧气入狱去了。
  和公含笑道:“四家贵镇拿国泰有功,本爵同刘吏部回京缴旨,必然提奏保你四家高升擢用。急速到狱中请出刘中堂,我在书房恭候。”四总镇遵命去请刘公,不多时刘公已至巡抚衙门书房,和公道惊。二公商量出了数十张招告国泰的告示,这告示发出各州县村镇张贴,一时被害之民哄动,皆奔巡抚衙门申冤,拥挤不动。内中有第七十三名举人杨大印替众黎民哀恳免课被斩,因此杨母受惊加气而亡。其妻朱氏青梅、红梅姊妹二人同侍一夫,只落得无倚无靠,今闻街市纷纷议论刘大人、和大人拿问国泰进京,贴出招告告示,姊妹二人亦来鸣冤衙中,所接的呈纸公案,桌上堆积如山,皆令候批。
  刘、和二公商量,先审实他的大逆口供,连黎民众冤状呈与当今,谅宫中西妃贵人就有九牛二虎之力也挽之不回。和公说:“老师,门生昨日抄拿他的家眷,并无元配,只有四十名美姬侍奉他。”刘公说:“且将这四十名美姬带到内堂审问,先取众姬之口供。”不多时将众美姬带到公案前跪倒,叩头,刘公说:“你等不要害怕,要你等实说,本部堂好安置你们,你们可是国泰从京中带了你们来的?可是在此地买的?”众姬妾叩头,口尊:“二位大人容禀,民女等皆系山东人氏,只因巡抚上任以来,硬向州县索要美女,州县只得在各村镇选择我等四十名献与国大人,令我等终朝每日习学歌舞弹唱,升堂退堂皆令民女等以音乐接送,彻夜通宵陪伴筵宴,任其轻狂。民女等所供皆是实言。”刘公闻言,切齿道:“和大人你看这国泰欺君罔上,越理胡行,苦害良民,依仗他是国舅,西宫贵人是他妹妹,任意横行。幸亏百姓并未激变,这也是圣上洪福。且将这些美女押在一处,休要难为他们。”张成答应:“是。”遂将众美女带了下去,正是:盛世岂容奸臣在,必得忠良建苦功。
  刘、和二位大人退堂,归在书房歇息。
  次日刘、和二公升了早堂,四旁四路总镇站班,以下副、参、游、都、守及大小文武官员伺候。刘公开仓赈济饥民,和公开仓犒赏三军。即以四路总兵所管兵丁,东昌府总兵所管马步兵丁共计一千二百名,兖州府总兵所管马步兵丁一千二百五十八名,青州府总兵所管马步兵丁一千二百零六名,惟有登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