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也不是好人,是谋害亲夫,我必当杀之。此时张茂龙在房檐上珍珠倒卷帘,两足尖挂着瓦垄,方要往上翻身的时候,就听前房坡有声音,说道:“你下去吧。”

  那张茂龙正在头朝上起的时候,无有还手之能,就听“噗咚”

  一声响,将张茂龙扔在尘埃。张茂龙一提气,可没摔着,方要爬起来,女贼跟着也纵下来啦,照定张茂龙腰上就是一脚,说道:“呆子,你躺下吧,哪里去呀?”

  列位,方才屋中灭灯,那本是女贼故意叫婆子弄灭了的,为的出来好拿张茂龙。这一脚将张茂龙踢倒,由腰中掏出一条绳来,将张茂龙二臂一拢,来了个寒鸭凫水,捆了一个结实,用手提着张茂龙奔前院来了。来到上房门前,叫道:“干娘,点灯吧,拿住啦。这必是鹰爪哇。”提到西暗间屋中,将张茂龙往地上一放,叫道:“干娘,你拿木盆用油布裹着,将他馈了吧。”馈了就是宰了。接着又说:“这要是回了赤字窑,咱



  们这里站立不住啦。”那婆子将木盆取来,放在地下,这木盆三尺多高,五尺多长。然后将油布往盆中一铺,那油布出木盆外三尺多长,为的是不叫血向人身上溅。女淫贼下令:“干娘你将他馈了吧。”婆子说道:“我这两天心惊肉颤,黑夜睡不着觉,你动手吧。”女淫贼说道:“哪年不馈十个八个的?我馈就我馈吧,也不用牛耳尖刀啦,就用我这口宝剑吧。”女贼举剑方要下手,那婆子说道:“姑娘且慢动手。”女淫贼说道:“他是鹰爪,你还给他讲情吗?”婆子说道:“你看看他盘尖不尖哪?”盘就是脸,尖不尖就是好不好看。张茂龙心中暗道:“不好不好,王学生和黄三哥他二位晶貌比我差得远。我低头不扬头,不叫他看见。”女贼宝剑交到左手,右手一推张七爷的太阳,女淫贼本是要杀人的神气,怒容满面,见了张七爷俊美出众,反怒容换笑脸。打量美英雄:黑漆漆两道宝剑眉,一双俊目,好似朗星,鼻如悬胆,齿白唇红,大耳垂轮,面如白玉,真真可爱。遂问道:“这位爷台,你贵姓啊?”张七爷说道:“无名氏。何必多问?”女贼笑道:“可惜你这奇男子、大丈夫,少姓无名,我们妇人还有某门某氏呢。听你口音也是大清国的人氏,我原籍江苏省尹家川,我乃尹凤霞是也。这也是姻缘有分哪,难道说你无名无姓吗?”七爷一听大怒,说道:“我乃凤凰张七爷张茂龙。”女淫贼闻听,嘻嘻笑个不止,遂说道:“怨不得长得俊呢,原来是凤凰。凤凰不落无宝之地,我们这没有梧桐树,哪里引得凤凰来呢?七爷,这也是前世的姻缘,该当你我成为夫妻。”张七爷闻听,心中思索,适才与王宝灵奉玉皇爷敕旨牒文,与我黄三哥月下老人拴就的红线,这又与我姻缘有分。工夫不大,就有了三个啦。七爷想到这里,说道:“女贼你胡说!我乃堂堂英雄,岂能与你这女贼成其夫妇?”女淫贼说道:“咱是照方吃药。若没有你在房坡,我就



  将姓黄的宰啦。”宝剑横在张七爷脖颈之上,眉目传情,木头底子乱响,站立不稳,五官挪位,万种风流,说道:“张七爷你一点头,咱俩是一世的欢乐,吃的是珍馐美味,饮的是玉液琼浆,身穿绫罗绸缎;你若不允,我手起剑落,叫你落个他乡之鬼。世界上风流鬼,谁不乐意?你要一点头,愿意在台湾住,咱们在台湾买地盖房;如不愿意在台湾居住,咱们就回归大陆,我与你快乐三年五载,生产一男半女,咱们就是一家子人哪。”

  张茂龙一看女贼真是十分俊美,心中思索:若不然我就应允吧?

  又一寻思,我来的时候,杨香五他还要来呢,杨香五腿底下比我快,如果他若是来了,暗地观看,叫他给传说出去,岂不是栽一辈子筋斗?黄三太人家就宁死不应哩!想到此处,心中说道:“仍是不应的为对。”女淫贼又问道:“七爷,你应不应啊?”张茂龙摇头道:“不应,杀吧。”女贼又道:“七爷,你心眼活动点。”张茂龙道:“没有活动,不应。”女贼道:“我可要杀啦,休怨我无情。”张茂龙说道:“你杀吧。”女贼说道:“我手起剑落,你小命就完了。”张茂龙说道:“爱杀就杀,何必多问呢?”女贼笑道:“我怎么舍得呀?”张茂龙道:“你随便吧。”女贼道:“我也不杀你,也不剁你,也不宰你。我将床帐收拾好了,我叫干娘脱了你的衣服,叫你裸体,我用手摸你。”张七爷一听,说道:“那可不成。”女淫贼又说道:“ 我这就脱你的衣服啦。”说着话就要向前去脱。

  此时急得美英雄没有法子啦,眼珠一动,计上心来,笑道:“美人,我不是保镖的,若是保镖的,来到台湾干什么来呢?

  我是吃横梁子的。白天我看你在坛上舍药,我看美人长得太好啦,引动我七魄三魂,今夜晚间我特意前来,会会美人。你如果是不杀我,真心实意爱我,咱们是白头到老的夫妻,为什么三天两天呢?你将我解开吧。”女贼闻听,笑道:“你们小白



  脸不可交,嘴赛蜂蜜心赛刀。咱二人成其美事,你说山西煤是白的,我都信。你此时说话,我有点不信。我得将你身上的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