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二太后曰:“此事且休得提起,如今忠孝王激出病来,务须宽限,侯病痊愈,再作商议。”帝曰:“谨儿从命,来日即着该郡官草诏宽限。”皇后又曰:“陛下明是私心。”帝曰:“御妻说朕有私,此是何意?”皇后曰:“陛下若无私心,便不该在上林苑强欲同郦相同辇,吟诗作戏。”帝曰:“此乃朕敬重贤臣,怎说是私心?御妻真不明理。”皇后曰:“陛下非但强欲同辇,而且在天香阁强迫留宿,此是欺凌郦相,并非敬重大臣之至意。”帝曰:“此乃朕伶其回阁路遥,故特留宿,怎有不该?”皇后曰:“臣妾看来,陛下真正暧昧,乃将桃代李之意。”帝不悦曰:“贤妻真是不该,在母后面前妄说寡人的是非,真是可恨。况这几天郦相有病,不能批案,内阁诸大臣批不清楚,朕只得改批,日夜辛苦。朝中若无郦相,岂不纲常尽绝。”皇后曰:“当今太平世界,哪有许多批卷。此事陛下预防太后闻得此事,故托言批案。”

  末知郦相可有败露与否,且看下回分解。







第六十八回 饮番酒宫女脱靴 匿绣鞋天子袒护

  却说成宗对皇后曰:“郦相办事无私,满朝大臣,谁能及彼?这几天告假,梁相与内阁大臣批案不甚妥当,朕日夜改批,甚是辛苦,所以无暇回宫,怎说朕有意躲避?若说你们女人,个有才貌,莫不互敬爱。朕与郦相俱系少年,游园正是敬重大臣,留宿乃怜他路远,夜已深,回阁辛苦,他欲回阁,朕即令内侍送回,并不强留,怎说戏谑?御妻背后妄言,好不晓事。”说罢不悦。皇后曰:“郦相未验明白,焉知男女,怎说少华欺侮老师?”太后辩曰:“因有认母之事,贤媳所以疑心。”帝曰:“如果是女,梁相之女怎无异言?”皇后曰:“先后之弟一道表彰投到宫里,陛下便降旨配婚,今臣妾之弟竟置之不问,何厚彼而薄此?”帝曰:“刘奎璧因万里阻隔,不知委曲,又怜孟女终身无靠,故赐婚。儿弟前在登州上表,朕不识尔面,立把国丈囚禁,何为不公?卿反在此诽谤,有乖妻道,大为不该。”太后总欲帝后和好,笑对皇后曰:“依此看来,皇儿敬重贤臣,并无不公,贤媳不必怀疑。今忠孝王病重,皇儿须降旨,伺病愈完亲。一面把郦相脱靴,替他表白,杜绝女流之言。”帝诈言曰:“宽限容易,但郦相乃高官,怎好脱靴。”太后曰:“郦相何日销假?”帝曰:“六月十五日。”太后曰:“如是极好。”就把皇后设计观音,赐番酒,宫女乘机脱靴,并无嫌碍的话说明。

  帝暗想:太后设计,是朕晦气,要失去一位贤臣。但太后既要设计,朕怎好通风?只得听天由命。即答曰:“太后所言极是,到十五日,即令秉笔。”命太监草诏,言皇甫亲王患病,宽限一个月成亲。太监领命,草诏毕,令孙内监往王府。帝回偏殿批案,心中犹惜少了一位能臣。

  且说孙内监来到王府,叫:“朝廷诏到,速请老王接旨。”门官报进,老王排香案,跪接开读,方之宽限一月。谢恩毕,太监放下诏,又交皇后密旨,方辞别回宫。

  再说郦相自己配药医治,至十日才好,心想十五日销假,忠孝王业已成亲,自己再缓几年方好改装。遂不出门见客,令人打听忠孝王完姻之事。

  当下老王着人特请伊上卿前来,把宽限的诏书交他去见安知县与项隆看过,项隆不悦曰:“老汉愿陪嫁二十四箱衣服,不比前日湖广假孟氏,种种欺君,令甥何故见疑?”尹上卿遂辞别回去。项隆迸内说明备细,项南金对父曰:“这是女儿命薄,若果延迟,必多变卦。”项隆曰:“看来少王乃是真病,谅亦无妨。”光阴似箭,单是六月十五了。皇后绝早起身,来到万寿官,奏请太后,宣郦相入宫画图。太后点头称是,令皇后坐以待之,并令小监往金奈殿伺侯,若郦相进朝,可宣入内宫。

  且说郦相在府中,闻得太郡奏请缓期,心中不悦。到了十五日早上,坐轿进朝,来到午门,只见三只老鸦只在捞前飞鸣,从人驭逐不去。郦相心想有甚不祥,细想一会,莫非母亲旧病复发?若然,请我再不敢前去医治,只好听天由命。来到午门,下较候旨。午门官奏上殿来,曰:“右承相郦君玉假满,在午门外候旨。”帝暗伤感,果然勤谨,假满即便上朝,不敢偷闲。惜今番谅必中计,朕不暗中指点,实属不该。即传郦相入朝。相见毕,帝赐坐,郦相坐在右边绣墩。帝曰:“天气炎热,难得先生不辞辛苦,勤努国政,朕心殊觉不安。”郦相奏曰:“臣受恩深重,备位右相,怎敢偷闲,有负国恩。”正言语间,只见小监上段奏曰:“启上陛下,太后因皇后有孕,要宣郦相进宫,画白衣送子观音,由皇后供奉。趁六月十九日太后寿诞,今值朔望吉期,可以画图,庇佑皇后早生龙种。请旨定夺。”帝心不怒,对郦相曰:“太后欲画观音与皇后供奉,庇佑早降磅儿,以主社穆。但先生身体才好,未知可能画否?”郦相暗笑,帝真颠倒,一支笔怎不能画呢?即奏曰:“太后既有善愿,臣当遵旨,但就在这里画罢。”内监曰:“太后要你进宫,方好提调。”郦相曰:“既蒙太后嘱托,臣当进宫。”帝寻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