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事,无名可借,即暗遣家人,绕道东方,伪充了驿使入城,托言来护儿因水师愆期,恐受炀帝严谴,故已谋反。玄感即借此煽惑人心,进入黎阳城,大索丁壮,并移书邻郡,以讨来护儿为名,令各发兵,会集黎阳。
  玄感即任赵怀义为卫州刺使;东光县附元务本,为黎州刺使;河内主簿唐祎,为怀州刺使;唐祎却不肯受命,偷行逃回。
  御史游元本和玄感,同为督运,玄感对他道:“今圣上肆虐无道,此刻陷身绝域,正是天使灭亡。我今大举义师、往征无道。
  公的意下,以为如何?”游元正色道:“尊公受国的宠荣,实为近今所罕有,公家一门,都受圣思,拖青纡紫,只应竭诚报国,上答洪恩,怎的尊公墓木未拱,坟土独湿,公已图谋不轨?
  仆但知以死报国,余事不敢闻命!”玄感听了他的话儿,不觉勃然大怒,即将元监禁。元始终辱骂,不肯顺从,遂被玄感杀死,做了炀帝的忠臣。
  玄感杀死了游元,即召集了运夫,选择出丁壮七千余人,舟子五千余人,刑牲誓众,宣谕前道:“今主上无道,悖虐残刻,不念民生的艰苦,天下因之不安。从征高丽的兵民,不知死去了多少。如今和君等一同起兵,往救百姓,愿君等奋勇效力!”大众听了,欢呼踊跃,愿受指挥。玄感大喜,遂勒兵分部,部署一切。
  恰巧李密得了玄感的招致,即与玄挺同到了黎阳。玄感闻知李密到来,慌忙出接,迎入里面设酒款待。玄感即席问计,李密答道:“天子远在辽东,公能出其不意,长驱到了蓟州,扼住了咽喉。高丽闻知我国发生了内变,必从后面袭击,不出十天的工夫,征东的各军,资粮俱绝,就是不降,也必溃散,这一条是今日最上的计策。”玄感听了,沉吟半晌道:“中策便怎样?”李密又答道:“关中为都城所在,今若率众西行,经过的城池,不必去攻,直取长安。天子虽即回师辽东,他的根本已失。公据险临敌,进则可以战,退则利于守。照了如此做去,尚不失为中策。”玄感又思索了一会道:“除了中策,其外都是下策了,可是?”李密点头道:“公若随近取便,直向东都,一鼓突入,也可号令四方。但恐唐祎往告,先已固守防备,若引兵攻战,必须多延了时日。要是在三月之中,不能将东都攻克,天下的兵将,四面云集,前来围攻,大势一去,恐无能为力了!”
  玄感听了李密的下策,却大喜道:“如今百官的家口,俱在东都,我若先声夺人,取了东都。从征的官吏,顾念家口,俱必慌忙失措,北面请降。公所说的下计,却是上策。若依了公的上策,冒险入都,恐是孤注一掷。即是依了公的中策,去图关中,又嫌迂远难成。且经过的城池不攻,如何示威!我故不愿行此二策。”遂依了李密的下策,竟率众往洛阳。命其弟玄艇,率了勇士千人,充作先锋,先取河内。河内主簿唐祎,已是入城把守,并一面飞报东都留守越王侗。侗急勒兵戒备。
  修武县的兵民,也厄守临清关,玄感的军兵,便不能过去,只得至汲郡南首渡河。这时亡命的人,闻风归附,不到几天工夫,玄感已是有众数万人。
  玄感即命其弟积善,率兵三千,自偃师地方,南沿洛水,向西进取。玄挺自白司马坡,逾邛山,向南进行。玄感自领五千余人,从后遥相接应。这项行军消息,传到了东都留守越王侗的耳中,即遣河南令达奚善意,统兵五千人,出拒积善的军兵。河南赞治将作监裴弘策,统兵八千人,出拒玄挺的军兵。
  善意到了洛南立营在汉王寺,及积善率兵到来,善意的军兵上前迎战,见积善兵气甚盛,竟不战而溃,兵甲马匹,皆被积善的军兵取去。那个裴弘策,奉了越王侗的将命,到了白司马坡,两军对阵接战,便即败走。退了三四里,弘策收集残军,又列阵相待。及玄挺兵到出战,又败走退下。这样的战了四、五次,都是吃了败仗,弘策便逃回了东都。玄挺的军兵,直抵了大阳门,不多时候,玄感也已到了,屯兵春门。玄感即对众宣言道:“我身为上柱国,家累巨百金,还要求什么富贵?今起兵到了东都,不顾灭族的罪,为什么来?都是为了百姓受那暴主的摧残,才不得不如此,来替百姓解悬,还望大家原谅我!”众人听了玄感的话儿,莫不感动,父老争献牛酒,子弟也自愿从军效力,声势更是大盛。
  这天内史舍人韦福嗣,率兵出战,玄感亲自迎敌,劝福嗣归顺。福嗣不从,挺枪便刺,玄感举兵刃招架,战不到十合,福嗣怎及玄感骁勇,看着难于取胜,便思拨马逃回,哪知已是来不及了,遂被玄感生擒回营。玄感依旧优礼相待,福嗣心悦,便也归顺了,为玄感掌文翰。玄感即命他致书东都守将樊子盖,直数炀帝罪恶,谓欲废昏立明,请勿拘小节,自贻伊戚。樊子盖却置诸不理,复使裴弘策出战。那个没用的弘策,又失利而还。子盖整顿了败兵,令弘策出城再战,弘策却不敢出城征敌,子盖大怒,将弘策斩首示众,使军心为之一肃。玄感百计攻城,子盖千方防守,真是棋逢敌手,将遇良材,旗鼓相当,一时难分胜负。
  这时西京留守代王侑,闻知了东都被围,使遣大将卫文升前往援救。文升到了华阴,即将杨素的坟墓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