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德到来,急忙快步如飞出接,一同入内。建德笑道:“我还当作大哥已经到了县城去了,哪知还未动身呢。
  ”士达道:“依了小弟的急性子,恨不能插翅飞去。只是听了大哥的话儿,倒也不敢莽撞了。现在正命了庄丁,去请我的几位好友到来。”正在说话时,庄丁来报说赵四爷到了。
  士达赶忙出外迎接入内,指着窦建德道:“四弟快来,见过窦大哥窦建德。”建德原和赵大通早就相识,大通笑道:“窦大哥小弟也相识的,怎会也在庄上?”士达不禁也大笑道:“我还认为你们不相识咧。”这时庄丁又来报,道:“徐二爷来了。”士达正待出门迎接,徐二爷已是哈哈的大笑的入室。
  建德见徐二爷,生得身材矮小,白净面皮,眉目甚是清秀。徐二爷他到了里面道:“四弟已来了?”一眼瞧见了建德。建德已是抱拳上前,徐二爷慌忙还礼道:“这位大哥是谁?”士达道:“你们两个可不相识了。”便和二人通了姓名,建德才知道那人便是徐元茂。这时庄丁又来报道:“曹五爷、刘三爷一同来了。”士达出外接入,又和建德通了姓名,方知身材魁梧,面黑声洪的,是曹汝成。剑眉虎目、淡黄面皮的,是刘黑闼。
  当下庄丁进报,外面酒筵,已是定当。士达便邀五个人到了外面,推建德坐了首位。酒过数巡,士达即将邀请他们的原意说明。黑闼停杯道:“如今的事儿,真说不得了,昨天那个冯县官儿,却要小弟去应募,去征高丽。还要小弟助饷,小弟还没有答复他咧!”大通击桌道:“我们和他拚了罢!不如入了县城,杀死狗官,相度形势,再作计较!”元茂道:“这是什么事呢,四弟说得这么容易。即使官杀死了,郡中也要派下了兵来,我们若没有一个安身的地方,变了进退无路,岂不要束手待毙?”
  建德点头道:“二哥的话儿甚是,先须想了退步的如何,有了把握,方能从事。”黑闼却道:“高大哥的心下,只是注重在援救孙老太太出狱。如今好在孙大哥避在窦家庄,依小弟看来,不如先用些银两,贿通冯狗官儿,向他求情。可说孙大哥已是逃走了,不知去向。他的母亲,年已老了,监在狱中,年老人受不下这个苦。由高大哥讨保,保了出来,岂不甚好?
  ”建德道:“若能如此,原是最好。”士达即道:“那是,小弟便须县城去了,早些接出了孙老伯母,便得安心了!”当下回到那里面,取出了白银五百两,包裹停当,回到外面道:“你们多饮一刻,等候消息吧!”说着他便去了。
  直待到午刻过后,方才一人回来,见了五人嚷道:“反了!
  不杀这个狗官,我誓不为人!”黑闼问道:“他不允你取保可是?”干达答道:“他不允保倒也罢了,拿了我的五百两银子,却说人命重案,你敢前来讨保。竟命家人将我乱棒打出。”
  建德愤然道:“大哥怎样去说的?”士达道:“小弟到了城中,打听得狗官有个心腹家丁,叫做冯二官的。小弟便前去走走他的道儿,他一口应允。那时狗官退在私宅,他便入内去见那狗官。约有半个多时辰,冯二官命小弟随了他入内,见那个狗官。狗官喝了几句,便命人将小弟乱棒打出。”大通嚷道:“狗官这么无礼,我怎能和他干休!我们不妨各带了庄丁到那县城,杀死狗官,动出孙老太太。”元茂道:“到了此刻,除去劫狱,却也没有别的法了!”建德道:“若须劫狱,先须将各人的家眷安置妥当,方能动手。”黑闼道:“小弟有一好友姜斌,在高鸡泊落草,那里形势险恶,不易进剿。我们的家眷,先到高鸡泊安顿,再行起事好了。”建德点头称善,待到散席,各自归去,将家眷汇在一处,命人送往高鸡泊。只有窦建德的家眷,却未在内,则因建德无意落草的缘故,士达等人也不勉强。待到一切安顿就绪,便由刘黑闼、窦建德两个人定下了劫狱的计儿,正是:安排劫狱翻牢计,造出弥天大祸来。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六十八回窦线娘巧劫牢狱刘守备力战衙前
  话说窦建德和刘黑闼商议定当,便将窦、孙、高、曹、刘、徐、赵七庄的庄丁,挑选得二百十人,个个都是身子精壮,能通武术的人儿。建德便命赵大通率领了三十名,在西城门首等候,若见城中乱起,速将城门守住,不准旁人关闭。这是出城的归路,甚为重要,不得疏忽。归路一断,大事去了。
  大通欣然领命,自向西门而去。建德即对曹汝成道:“五弟请率了三十名庄丁,分布在都护衙门跟首,城中发生了变故,都护守备,便须出衙镇压。待他出来时,可出其不意,将他刺死,军兵慌乱,无心抵抗,我们少了抵抗对敌的人,省事不少。
  ”汝成遂率三十名庄丁自去。建德才对士达道:“大哥可率了三十名庄丁,杀进县官内宅,砍掉了狗官的头,再放他一把火。
  庄丁可在县衙附近,纵火呐喊,震动声势!”士达好不高兴,即欲前往。建德道:“不要忙乱,还有话儿嘱咐,大哥切切记下,当待流星爆晌后,方可动手,不能胡行,坏了大事!”士达点头道:“小弟理会得。”
  建德方让他去,遂对徐元茂道:“这事须仗二哥了。”元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