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木梢哉!此间是买柴的柴行,勿是柴王府。请便请便。”张其道:“呀,上了这戎囊的当了。我且问你,那间柴王府住在那里?”行主道:“在城里,进了城再问罢。”张其道:“进城还有多少路呢?”行主道:“近的三八二十四里足路。”张其道:“唷,好倒运。”张其自家夸能,那晓得走来走去,没有处寻,便见一个问一个,见一人问一人,曲曲弯弯,问进了城,再问到了柴王府。只见威风凛凛,两旁八个把门将军。这个所在原像王府。便上前拱拱手道:“列位请了。”把门的动也不动,张其想道:“怎么不瞅不睬,是何道理?”便又拱手高声嚷道:“列位请了,请了。”门公道:“咄!这里什么所在?你什么人在这里大呼小叫么!”张其想道:“看他们眼珠子生在头顶心的哈,千岁府内的人到底要奉承他一二的。”又说打他门下过,怎敢不低头,无可奈何,装着笑脸说道:“有事求千岁,伏望爷们禀一句,好将紧急事商量。”门公道:“到底你那个差来的,叫什么名字,求见王爷有何事禀?”张其道:“列位爷阿,只为贝州金台与王爷是个好朋友,才到沧州要来面见王爷,不想被澹总兵占了,官兵捉住金台,解往东京去了。为此来求千岁爷出个主见,搭救金台。有烦爷们传禀一声,原说金台的好朋友张其求见。”门公道:“可晓得这里的规矩么?”张其道:“什么规矩,我却不知道?”门公道:“怪你不得,没有来过自然不知道的。”门公道:“官府求见王爷,送我们五十两,你来求见倍了一半,一百两,造化你的。”张其道:“原有这个规矩。”张其听说,自沉吟道:“今日匆忙出门,一些不带,将何物送他们呢?”一心要救金台,今朝只好做矮人罢。八个门军多不睬他,足足跪了两个时辰。也是张其的造化,里边走出一个人来了,是柴王得用的家将,名唤蒋勇。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何跪在这里?敢是呆的么?”张其细说前情。蒋勇想道:“王爷时常提起金台犯法脱逃,放心不下。不想如今在此捉住,解往东京,必然性命难保了。不免待我禀知千岁,自有好处。”要知柴王搭救金台情由,请看下回分解。
  






第三十七回 柴千岁进京议救 安南国献猴难邦


  话说那蒋勇问悉张其缘故,忙去禀知千岁。柴王听说大惊,命传张其进见。张其进内说:“千岁爷在上,小人张其叩头。”柴王道:“你叫张其?”张其道:“小的叫张其。”柴王道:“什么事情来见本藩?起来细细的讲。”张其答应一声,便细将前情说了一遍。千岁闻说心内想道:“金台行事好不应该,全不想自家身犯王法,大胆公然去去来来,又不更名改姓,仍旧叫金台。再遇了这冤家澹台寿,如今好似鸟入牢笼。别样事情尚可救得,他的罪犯得太大了,叫我如何救呢?”便回复张其:“难以搭救。”莽夫仍旧跪在地上。好像磕头虫再世,要求千岁安排:“千岁爷若不把金台救出,小人撞死在阶前了。”柴王见了,叹声咳:“我想那张其与这金台也不过是个朋友,看他这般光景倒也来得义气,可敬啊可敬!孤家若不救金台,枉做国公了;若还不把金台救出,要笑杀江湖上众兄弟了。事在两难,难以处置。”柴王登时面上起了愁容,偏偏又被张其跪倒在地。千岁长,千岁短:“王爷若不出头,小人死在阶前有何足惜?可怜杀了金台,把一个小辈英雄付于流水了。况且他四海英雄朋友极多,恐防不服,要动干戈的。只求千岁把金台救出,内外安宁。”柴王听说,自笑道:“可笑这张其把着孤家的心激动了。”但是救人计策一些勿有。左思右想只管摇头。吓,有个道理在此了。待我进京去见杨元帅,或者可救金台。便将情说与张其知晓。张其叩头拜辞千岁。
  出了王府,逢人便问,问到了招商店,看七个英雄一个没有,便道:“啊,店家,我们这几个朋友那里去了!”店主道:“外势去哉。叮嘱我叫张客人勿要走开,他们就来的。”张其道:“如此,打酒来吃。”店主答应一声去拿酒来。张其吃酒,心中想道:“咳,原来俺们不好。好好的进了柴王府,纵使官兵也捉不牢。不应该叫金台去打雷蓬。打掉了雷蓬天已晚了,去见柴王来不及,只好寻个下处。可恨那乌龟狗入澹台寿,损人利己,去献功劳,有一朝撞在我张其手中,砍这王八千万奴才,消我的气。弟兄们不知那里玩耍去了,这个时候还没有回来,好不寂寞人也。”张其自家饮酒,自家筛酒,忽见他们一起来了,张其细说柴王府的话:“我去告禀其事,他全然没有主裁,竟不知叩了头儿多多少少,喏,额角皮儿多叩开了,他才说进京去见了杨元帅,细细商量,再定主裁,总出力救金台的。”郑千说:“他不知去也不去,岂非误了一桩大事了!”张其道:“咳,什么说话!他官爵居王位,必然能说能行的。君子之话可抵万金,决不哄俺的,必然连夜进京,大家不必疑心。”云龙说:“虽只柴王应允,未知杨元帅有救无救,我们总是放心不下。何不同到东京,当心打听,岂不是好?”多道:“说得有理。”商议已定,算清了房钱饭钞,一同起身径往东京打听金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