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杨滔。所以两臂酸麻,拳法已乱,步位参差,不能招架了,却被杨滔一个双龙入海势抢将进来,何其眼花撩乱,招架不住,仰面一交跌倒台上,却被杨滔一只手揸住他的胸前,一只手拎牢他的小腿,说:“去了罢!”望着台下一撩。张其说:“在这里了。”便两手接住,轻轻放下。幸亏接得快,没有损伤。
  此刻何其好无面光,看打之人多讲道:“杨滔本事果然强的。”郑千等一众英雄多叫:“金老大,杨滔这狗男女太觉狂了,打掉了别人也罢,把你的师兄打掉,你的脸上也没有什么光彩,到亏你袖手旁观,是何道理?”张其说:“他今也怕班兰豹了,故此心寒,不敢上台。”金台迷迷的笑,就把左右闲人拉开,略把身躯晃一晃便飞身上台。闲人道:“哙,阿哥,那间要倒运哉。大家居去罢。”一人问道:“为何倒霉?”那人道:“你看这个朋友,称称看,不过十七八斤重,如何打得过班兰豹呢?只怕性命交关,要做出来了。”一人道:“兄弟,你也呆哉。打勿过也勿关你我之事,打得过也勿关你我之事,看完了去。”那一人道:“口夭,再看。”且说金台纵上叙雄台,把手拱拱道:“杨老师请了。”班兰豹定睛一看,说:“你这个人有些面善吓。”金台道:“会过一次的。”杨滔道:“叫什么名字,住在那里?”金台道:“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贝州金台是也。”杨滔道:“咿咿咿,哈哈哈,原来贝州金小子,你可知道否?”金台道:“知道什么来?”杨滔道:“你是犯了弥天大罪,奉旨拿捉,全不想六尺身躯难以躲避,不如早将首级献到皇都。为什么交通大盗,连累官员,今朝自投罗网,休想脱身,早些受缚罢。”金台道:“哈哈哈,杨滔休得胡言!俺金台虽然是个犯法之徒,怎奈捉我几次,幸得老天保佑,多有救星,并非怕死贪生,故违王命。况且你是何人,想把俺检住么?”杨滔道:“呵呵呵,金小子,俺就把你检住了,怕你怎么样?”说声:“来了。”便一拳打来。好汉轻轻撇开,也是一拳打过去,杨滔招架。闲人道:“阿二,我看他瘦怯怯全无真本事的,为什么这般胆大?分明小鬼跌金刚,而且帮助全无,真可怜。”一个说:“大老官,勿要忧愁,心放宽些。有所说的:“善者不来,来总有看家拳头的。阿哥,你看这一拳头真利害,名为一气化三青;喏喏喏,二仙传道,无还手的咿;三星拱照者不善,难招架的;喏,四马投唐,勿知那一个传的;这一记五鹤朝天,那样破法;幸亏得六出岐山占了先了;七擒孟获真名功;喏,八仙归洞,没有还拳的咿;又是一个九里山前排阵的势,那是十面埋伏打得完的;喏,一记铁门闩,班兰豹有点来勿得了,看他两只臂膊酸了。”那知金台精神越旺,要与师兄翻本,让师父也欢乐欢乐。杨滔一想:“金台的拳头果然利害,看来打不过他的,不如趁早收篷,免在万人前出丑。”便叫声:“金台住手,俺有话讲。”金台道:“杨滔有何话说,快快讲来。”杨滔道:“你的师父与我的师父多是名家,我的拳头好,你的拳头也不会过。但是二虎相争,必有一伤,我若打掉了你,你的师父名声不好;你若打掉了我,我的师父脸上也没有什么光彩。况且叙雄台原是叙集英雄,结为弟兄,你我大家歇手罢,免得众人嘲笑。”金台哈哈笑道:“杨滔你说那里话来,我与你多是名家传授的拳头,从来不曾交手,到底不知你的拳头好,还是我的拳头好。今朝在此相逢,自然要见个雌雄,怎说大家歇手?岂不是不分好歹了?”杨滔一想:“我肯叫歇,他倒不肯干休,也罢,死活与他见个高低便了。”便重又轮拳交手。班兰豹的拳法看看乱了,金台怎肯让他,一个方朔偷桃打过来,杨滔招架不住,却被金台拿住了,望着叙雄台下朴通撩下,倒在地上,跌得他好痛。幸亏他的首级坚牢,性命能活,只差得皮破流血。杨滔两手捧牢着头,归下处去,打好衣包,算清店帐,就回转家乡。只因路途遥远,在路气成一病,意难医治,不及半年,一命勾消。杨滔一言交明的了,以后书中不表。
  再说贝州金台把那杨滔撩下台来,台下众人齐声喝采。张其等一众英雄洋洋得意,说道:“金老二原是名功。”金台正要下台,姚公子在台后走将出来,深深作揖,说:“久慕贝州好汉金台,如雷灌耳,恨难一见,今日相逢,三生有幸。”金台回礼,连叫几声:“姚大爷,小子何能?还是一只离巢鸟,尚未长毛,敢蒙这等抬举。”姚能道:“唷唷唷,英雄说那里话来。小弟闻名久矣,难得今朝相会,班兰豹料想他去了,不能再来的了。英雄请到家中去谈谈罢。”好汉苦辞了一回,辞不下,只得说:“我有几个兄弟一同来的,待我叫他们归了寓所,免得他们久等怪我。”姚公子道:“既是英雄的弟兄,一体朋友,既已同来,何不多到舍间叙叙?若叫他们下处等候英雄,反觉不义了。”金台道:“大爷有所不知,同来的几个兄弟多是粗鲁人,尤恐语言冒犯。”姚公子道:“这也不妨,自古好汉不斯文的。”金台道:“既蒙抬举,待小子下台同他们到府便了。”姚公子尤恐金台不认得住处,叫一家人同了金台下去,一面又叫家人说与众人知道:“今日天色将晚,大家各散。”姚公子又叫家人把台上之物尽行收拾,下马归家等候金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