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又恐本官不知其故,只道我王则有什么歹意,所以回来商量一个巧计,悄然去捉。”众人听说,哈哈笑道:“王大哥果然能干。”正说之间,杨豹、马荣多到了。那王则也是花言巧语说了一遭。二人听说,便道:“差了,你与金台有什么大怨仇?大众容他,偏你上紧?只道你是个好人,原来是个枭反之徒,不入流的。”那时,王则明知二人听信其言见怪了,便一只手拽了杨豹,一只手拽了马荣,同到一个清静的酒楼吃酒细谈。二人方知情由。马荣说:“既是圣姑姑说你有帝王之分,不必做此衙役,早些打点招兵买马便了。”杨豹说:“我前日听得闲人传说,镇江地方有个江员外,立下英雄榜,招叙天下英雄,在金山结义。弟兄想,金山朋友必肯齐心扶助的。吾杨豹虽是无能之辈,也情愿帮扶王大哥。”王则道:“二位贤弟,但是我的母亲以及金台的母亲家口,须要预先安顿。烦劳二位明日绝早,如此如此,这等这等,送到紫阳庄圣姑姑那边存顿。不知二位意下如何?”马荣听说,便道:“我不认得紫阳庄的。”杨豹说:“我认得的。俺送去便了。但是本官必要将你锁捉到堂,如何呢?你不曾来时,将我四十板一次,打了五次。”王则谋王细情,下回再表。
  






第五十四回 贝州城王则起事 金銮殿国丈奏君


  讲到王则回转贝州,杨豹说:“本官传唤多次,必须去见。”王则道:“不妨,本官要我明日,我去见他便了。”正在说话,有生人来了。三人多不开口。酒罢,马荣会钞,两路分开。杨豹来见金母,说明王则已来,金母道:“回来了么?这也谢天谢地,但不知那里去了?直到今日回来。”杨豹不好明说,指东讲西,说了几句。金母信他是真话。岂知口是心非。列位,那个杨豹为何不说真话呢?只因说了一句真话,句句多要说起真话来了。若还说了王则要夺天下,尤恐金大娘不信其言,不肯到紫阳庄去,故而鬼话连篇,骗着金母说道:“目今奉旨捉二哥,各处稽查比从前利害得多呢,谨防还要拿家口,须要当心。”金母道:“啊呀,万一拿起家口来,如何处置?”杨豹道:“因此我与王则商量,他有一个亲戚住在紫阳庄上,那边房屋甚多,他的母亲也要去的。不若相同到紫阳庄去,人不知鬼不觉,安安稳稳的度日。”大凡妇人家的胆气甚小,耳根最软。金母听了杨豹说话,只道果然要来捉家属了,吃惊非小,好生慌张。恨不得立时就到紫阳庄去。便道:“只要避得灾殃,做娘的情愿吃苦些的。”杨豹一想,上当的了。便叫声:“干娘,这个所在极可住得,与姐姐、嫂嫂把这些零星物件收拾收拾,明日一早动身。有人问起,只说小华山进香便了。”大娘听说,一口应承,与着姑嫂两人说明,把些零星对象连夜收拾,只等天明动身。苏云说:“我是不到紫阳庄去,回归故里。”小妹要留,总留不住,真正难舍难分。那时金大娘只得取银十两送与苏云,聊申路费。这一夜,父女双双说不尽分离说话。纸短情长,一言难尽。次日黎明时分,杨豹同了王则的母亲,坐船而到。马荣同了金大娘、苏小妹、徐大娘母子拿了几个包裹,一同下船。苏云送到船边,分手而回,并不耽搁,也就动身回转家乡不表。
  且说舟船径到紫阳庄,圣姑姑母女已先知道,带了梅香迎接,到堂前见礼。众人道姓通名,吃茶已过,圣姑姑说出真情,金大娘母女婆媳将信将疑,又惊又喜。事到其间,只得住下。又留住了马荣、杨豹二人。圣姑姑差五鬼分头去搬酒肴来款待。言长说短,甚是情深。圣姑姑便打发蛋僧前往,至州衙如此如此,这般这般,不可有误。蛋僧答应,腾云而去。
  此话书中暂且慢表。先说王则竟把妖言认了真,一心要夺江山,不知夺得成呢夺不成?先把娘亲安顿好了,吃了早饭,到衙门中去。朋友面前不敢说起,无人知道这桩事情。午牌时候,本官升坐传杨豹。那晓得杨豹今朝也不见。知州大怒:“怎么本州岛着他锁捉王则,连次违限,今日连这狗才多不见了?这还了得!”伙役道:“启爷,王则已到。”官道:“如今何在?”答道:“现在外边。”官道:“唤他进来。”那人答应一声。不多一回,王则已到。官道:“啊,王则,你这狗才,可知罪么?”王则道:“何罪之有?你且说来。”官道:“既为衙役,应在衙门中奉公守法,为什么一月不见?连唤连传不到,究竟作何勾当?分明说来。”王则听说,笑道:“难道为人没有事情的么?休想你要传俺,俺来传你罢。”官道:“唗,大胆的狗才!”王则道:“多大的?”知州官道:“敢是你痴了么?”便拍案吩咐捆打。王则骂声不绝。知州益发怒起来了,便道:“反了,反了!衙役骂官,该当何罪?”吩咐取头号板子,把这狗才活活打死。两旁衙役答应一声。大家心中思想,他总是本官,怎么骂起他来。敢是当真痴了么?欲要代求,又不敢求。本官大怒如雷,吩咐快打。两旁无奈,把王则拖下去。忽然来了一个酒肉和尚,说道:“阿弥陀佛!真命帝王打不得的,打了主公,大家该死了啊。”衙役道:“呔,你这和尚那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