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汞干,只留得一味紫金霜,名曰灵砂,又曰灵药。虚圆不测,至灵至圣,是所谓仙丹也。“婴儿枉结成胎象”者,若不知灵丹是先天虚无之气结成,误认为女子经元,或吞餐,或采取,妄想结成婴儿之胎,是鬼窟中生涯,而枉用心计也。“土母施功不等闲”者,金丹大道用黄婆真土,钩取真阴真阳以生先天之气,自无而有,凝结圣胎,而非等闭执假相弄后天者,可得窥其一二也。“推倒旁门宗正教,心君得意笑容还”者,有志者若推倒一切旁门之伪,而归于金丹正教,则心有主宰,不为邪说淫辞所惑,步步得意,而还丹不难矣。
  “大圣沙僧得了真水,径来村舍。道‘呆子几时占房的?’”此千古不传之秘密,而仙翁泄露于此。夫修道所患者,不得真水耳。若得真水,金丹有象,可以入室下功,以了大事,自不容已。“几时占房”,其意深哉!曰:“只消一口就解了胎气。”曰:“若吃了这桶水,好道连肠子肚子都化尽了。”金丹人口,点化群阴,如猫捕鼠,至灵至圣。仙翁婆心,点化迷途,说到此处,一切采取邪术而怀鬼孕者,当亦解悟矣。故结曰:“洗净口业身干净,销化凡胎体自然。”吾愿同道者,速解阴浊之鬼胎,勿误吞子母河之水,急结真一之圣胎,当即求落胎泉之水可也。
  诗曰:
  痴迷每每服红铅,怀抱鬼胎妄想仙。
  怎晓华池真一水,些儿入腹便延年。 

  第五十四回 法性西来逢女国 心猿定计脱烟花 
  悟元子曰:上回言金丹之道务在得先天真一之水,而不可误认房中之邪行矣。然妇女虽不可用,而妇女犹不能避,是在遇境不动,见景忘情,速当解脱色魔,打开欲网,以修大道。万不可见色迷心,伤其本真,有阻前程。从来读《西游》评《西游》者,多以此篇误认,或猜修道者必须女人,不流于采战,必入于色瘴;或疑修道者必避女人,不入于空寂,便归于山林。此皆不得真传,妄议私度之辈,何不细味提纲二句乎?
  曰:“法性西来逢女国”者,言女国西天必由之路,而女国不能避。曰“逢”者,是无意之相逢,非有心之遇合,是在逢之而正性以过之,不得因女色有乱其性也。曰:“心猿定计脱烟花”者,言烟花修行必到之乡,而烟花不可贪。曰“用计脱”者,是对景而无心,并非避世而不见,特在遇之而心定以脱之,不得以烟花有迷其心也。逢之脱之,言下分明,何等显然。
  篇首“唐僧在马上指道:‘悟空,前面西梁女国,汝等须要谨慎,切休放荡情怀。”’仙翁慈悲,其叮咛反复,何其深切?彼行房中邪术者,是亦妄人而已,与禽兽奚择哉?“国中不分老少,尽是妇女。”纯阴无阳也。“忽见他四众,整容欢笑道,人种来了!人种来了!”言男女相见,为顺其所欲,生人之种,而非逆用其机,生仙之道。虽仙道与人道相同,然一圣一凡,天地悬隔矣。“须臾塞满街道,惟闻笑语。”写尤物动人,足以乱真,可畏可怕。“行者道:‘呆子,拿出旧嘴睑便是。’八戒真个把头摇上两摇,竖起一双蒲扇耳,扭动莲蓬吊搭唇,发一声喊,把那些妇女们吓得跌爬乱躲。”读者勿作八成发呆,若作呆看,真是呆子,不知道中之意味也。“把头两冶,摆脱了恩爱线索;“将耳竖起”,挡住了狐媚声音;“扭动莲蓬”,出污泥而不染;“发出喊声”,处色场而不乱;“拿出旧嘴脸”,发现出一团真性;“吓跌妇女们”,运转过无边的法轮。诗云:“不是悟能施丑相,烟花围住苦难当。”即“说着丑,行着妙。”神哉!神哉!
  “女人国自混沌开辟之时,累代帝王,更不曾见个男人。国王愿招御弟为王,与他阴阳配合,生子生孙,永传帝业。驿丞以为万代传家之计。”犹言混沌初分,累代帝王,并不曾见有个男子得女子而成道,女子得男子而成道者。只可男女配合,恣情纵欲,生子生孙,为万代传家之计。若欲成道,乌可能之?“大师说出一国之富,倾国之容,八戒叫道:‘我师父乃久修得道的罗汉,决不爱你托国之富,也不爱你倾国之容,快些地倒换关文,打发他往西去,留我在此招赘如何?太师闻说,胆战心惊,不敢回话。”此写世间见财起意,见色迷心之徒,是不知久修得道的罗汉,不爱此富贵美色,而别有阴阳配合,以女妻男,坐产招夫。此真惊俗骇众之法言,彼一切在女人身上作话计者,安能知之?况此女入国,乃上西天必由之路,不过此地,到不得西天,见不的真佛;过得此地,方能到得西天,见的真佛。女人国都是人身,却非妖精怪物可比,精怪可以打杀,人身不可以伤损。此行者到此处,遇此人,不得不将计就计,而假亲脱网也。
  “待筵宴已毕,只说送三人出城,回来配合”者,假亲也;“哄得她君臣欢喜”者,假亲也;“使定身法叫她们不能动身”者.脱网也。“一则不伤她的性命,二来不损你的元神,岂不是两全其美”者,无损于彼,有益于我,有人有己,大小无伤,两国俱全,其美孰大于此?彼以幻身而采取者,是乃苦中作乐,其美安在?仙翁将过女人国之大法,已明明和盘托出。犹有一般地狱种子,或采首经粟子,以为一则不伤她的性命,二来不损我的元神;或交合抽纳红铅,以阴补阳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