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辩别,盖亦出于不得已之心也。
  “三人寻妖精不见踪迹,请唐僧上马,道:顺父下次化斋还让我们去。”唐僧道:‘徒弟啊,以后就是饿死,也再不自专了。’”可知修真之道,别有个他家不死之方,能以济命,能以解灾,不得自专,误认人家女子为他家,而枉自受伤也。我劝世间呆子,急点一把火,烘烘的把一切盘丝洞烧的干净,放心前行可也。
  诗曰:
  可叹忘形迷本徒,忘形采取尽糊涂。
  邪行丑态不知戒,罗网缠身气转枯。 

  第七十三回 情因旧恨生灾毒 心主遭魔幸破光 
  悟元子曰:上回言采战之徒,自害本身。此回批烧炼之术,终落空亡。
  盖以世人惑于“金丹”二字,随疑为世间凡铅凡汞烧炼而成,信任邪师,倾家败产,指底罄囊而莫悟,甚至吞服五金八石,伤生害命,古今来遭其祸者,不可枚举。故仙翁于提纲深批其毒,使学者早自醒悟,以归正道耳。曰:“情因旧恨生灾毒”者,言听信烧炼邪师之言,便是遇着旧恨有仇之人,而即生灾毒矣。曰:“心主遭魔幸破光”者,言一信金石之术,而邪魔入内,良心即坏,急须看破,方不受累耳。
  “黄花观”,黄者,黄芽;花者,金花,皆修炼者升炼之药名。诗中“白鹭”,“黄莺”,“烟里玉”,“火中金”,总以形容黄花观为烧炼之处。故行者一见“黄芽白雪神仙府,瑶草琪花羽士家”之句,即笑为烧茅炼药,弄炉火的道士也。独可异者,黄芽白雪,《悟真篇》中常道;瑶草琪花,仙翁前诗亦云。此处何以谓之炉火?殊不知古仙所云,皆以有象化无象,以有形喻无形,使人以此悟彼,易于聆会;而后世迷徒,不求明师真诀,直认比喻有形有象之物为真实,何其愚迷之甚乎?况金石之药,乃天地浊气所化而成,皆有毒之物,一经火炼,火毒药毒,共合一处,其毒愈重,人之清气,能有几何?以毒气而攻清气,取死之道,安得长生?此仙翁提纲立“旧恨”二字,以诛烧炼者之心为最毒也。
  “三藏见道士丸药,高叫老神仙。”是盖以弄炉火者即是神仙,未免走到冤家对头之地矣。从来学采战者,必学炉火;学炉火者,必学采战。大约以采战为内丹,以炉火为外丹。女妖道士,同堂学艺,势所必然。“女妖说出盘丝洞濯垢泉故事,要道士作个报冤之人,欲要帮打。”是内恃采战,外凭炉火,内外兼修,妄冀延年。“道士道:‘不用打,一打三分低。’取梯子上屋梁上,取下一包药来。”炉火家,多以升打为下等药,以煅炼为上等药,或以七年为七返,九年为九还,其意取其浊阴退尽为佳也。诗中“百鸟粪”,“积千斤”,“炼三分”,“再熏蒸”,“毒药制成”,“入口见阎君。”俱是实事。“凡人吃只消一厘就死,神仙吃只消三厘就死,将枣掐破,揌上三厘,分在四只茶盅内,但吃了个个身亡。”药虽轻而其毒大,服之者不能长生,反致早死,势必破烂肢体,而不得全尸。服一个,死一个,个个身亡,岂虚语哉?
  “行者早见了,欲穿换一杯。”是真明鉴万里,智察秋毫,足使奸人胆战,邪何能为?乃唐僧已入术中,执固不解,以为受客之意,诚心信受,岂能免当时就死乎?“道士道:‘你可在盘丝洞化斋么?你可在濯垢泉洗澡么?’行者道:‘你既说出这话,必定与她苟合。’”总以见无知之徒,以采战炉火为内外双修,合而行之,妄想成丹。最妙处,是道土道:“你这村畜生,撞下祸来,你岂不知?”自古及今,圣贤仙佛之成道,皆系去谗远色,贱贷贵德,乃无知之徒,不知圣贤根本实学,反在财色上作功夫,以致采战丧德,炉火丧命,自撞其祸,其村野不堪极矣。谓之畜生,真畜生耳。若非有明眼人,识得此等邪说淫辞,是天话蓬人之物,早知回头,自求生路,安能逃得出罗网耶?既能逃出,则当事者迷,旁观者清,自可见盲师邪行乱道之迷人利害,又可知自己痴思妄想之昏蔽更深。观之七妖落后,归结一着,采战挡不住死,炉火救不得生,独以乱性伤命,杀其躯而已。安得有个大修行人,间世而出,将这些煽惑人心,搅乱圣道,在脓血皮袋上作事之迷徒,一概收来,狠力一棒,尽情打烂,息邪说而防淫辞,为世道人心出一口不平之气乎?虽然,采战邪师,人所易识;炉火伪道,人所难认。盖以采战乃色道中事,与仙道绝不相关,若遇正人君子,一见能辨其真假。至于炉火,窃取古仙金丹入口,点化凡躯之说以笼人,虽有正人君子,亦难窥测其机关。
  “道士解开衣带,脱了皂袍,两手一齐抬起,两胁下有一千只眼。迸发金光,将大圣罩在金光黄雾中,向前不能举步,退后不能动脚,往上撞头,变穿山甲,往地下方才钻出头来。”盖以诸家炉火,门户不一,或言服丹,可以解脱本壳;或言取丹,可以拔宅飞升;或言服丹,可以两胁风生。似此等类,千条有余,总借金丹一个名色,笼罩正人君子,倘不知利害,误入其中。性好向前者,即有两胁风生之炉火来诱;性好退后者,即有解脱本壳之炉火来投;性好往上者,即有拔宅飞升之炉火来近。真令人以向前不能,退后不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危哉!危哉!当斯时也,苟非自知悬虚无益,从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