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会道:“是了,这是‘其余不足观也已’。“探春笑道:“这才是呢!”
甄芝哥又念道:“‘二人并肩,不缺一边,立见其可,十字撇添。’这四个字,该是‘天下奇才’呢!”湘云道:“好啊!芝哥儿,你将来必是天下奇才了。可贺!可贺!”
贾明珠又念道:“‘白舫青帘一叶舟,鸦鬟不载载苍头;要知春雨前溪绿,何必蓬壶远处游?’这咏物的,可是采莲船么?”岫烟道:“船,虽是船,采莲船就不切了。”明珠又想了一会,道:“是茶船儿不是?”岫烟道:“是了,在‘苍头‘上着真,便不错了,那底下两句自然也对了呢!”
贾杜若又念道:“‘三人同行,其一我也。’这个字,可是个‘秦’字?”岫烟道:“猜的有些意思,却还不是的呢!“杜若道:“不是‘秦’字,就是个‘徐’字。”岫烟笑道:“这才是呢!”
贾桂芳又念道:“‘尽日寻春不见春,芒鞋踏遍岭头云:归来笑捻梅花嗅,春在枝头已十分。’请问这打四书两句的,可是‘言近而旨远者,善言也’。”惜春道:“猜的就好,却还讹着些儿,不是呢!”桂芳又想了半晌,道:“我又想了两句,要再不是的,我就不猜这个了。”惜春道:“你又想了两句什么呢?”桂芳道:“我想的是:‘道在迩而求诸远,事在易而求诸难。’”惜春笑道:“实在好,我这个侄儿将来比兰大爷还要高些呢!”
梅冠芳又念道:“‘百炼钢成绕指柔,夫人城里擅风流,莫道锋无一割,良人投笔学封侯。’这咏物的,可是画眉的铅刀不是?”湘云笑道:“是的,猜的很好。”
贾蕙哥又念道:“‘水向石边流出冷。’这打古人名的,可是陶潜么?”岫烟道:“不是。”蕙哥又道:“不是陶潜,是陶泓。”岫烟笑道:“陶泓是砚瓦的别名,算不得古人。”蕙哥又想了一会,道:“是山涛不是?”岫烟点头道:“是了。”
甄芝哥又念道:“‘湘帘半卷雨来时。’这打一字的,可是个蓑笠的‘笠’字么?”探春道:“这个猜的又好。”
贾杜若又道:“这‘问管仲’三个字,打一个字的,可是个‘他’字么?”宝琴道:“是的,‘人也’两字合起来,可不是‘他’字么!”
薛宛蓉又念道:“这‘东风着地吹’五字,猜一个字的,可是草字头底下着一个西字,是个‘茜’字么?”宝琴笑道:“这个字,也很亏你会猜。”
贾桂芳又念道:“‘用之则行,舍之则藏,惟我与尔,危而不特,颠而不扶,将焉用彼?’这可是个拐杖子么?”湘云笑道:“是的。”
贾明珠又道:“这‘弄璋’两个字,猜一个字的,该是个外甥的‘甥’字罢。”宝钗道:“生男两个字合起来,可不是个甥舅的‘甥’字么,猜的好啊!”
贾杜若又道:“这‘达磨渡江’打《诗经》一句的,可是‘宛在水中央’么?”惜春笑道:“这么说起来,是人渡江皆可以得,又何必是达磨呢?你要在这上头想呢!”杜若又想了一会,道:“是了,是‘一苇航之’不是?”惜春点头道:“这才是呢!”
薛孝哥又念道:“‘一位假老虎,一位纸老虎,一位死老虎,一位小老虎。’猜四书四句四处。我先请问头一句可是‘望之俨然?’”岫烟道:“不是。”孝哥又:“‘俨然人望而畏之’,是不是呢?”岫烟道:“这是的,那三句呢?”孝哥又道:“那么四句是‘后生可畏’不是?”岫烟道:“是的,还有两句呢?”孝哥点头道:“原来四句,都是有个‘畏’字的,怪不得每句上头有个‘一位’,如何不说‘一个’呢?”甄芝哥听见了,便也过来瞧了。孝哥又道:“第三句是‘斯亦不足畏也已。”岫烟点头道:“是。”甄芝哥便道:“第二句是‘何可畏也’了。”岫烟笑道:“猜着两个,就好猜了。”
梅冠芳又念“‘为长者折枝,挟泰山以超北海。’打四书二句两处。我先猜下一句看是不是,请问这‘挟泰山以超北海‘,可是‘多见其不知量也’。”湘云道:“是的。”梅冠芳又道:“上一句,是‘犹反手也’了。”湘云笑道:“猜的好。我这个都好猜。”
杜芳又道:“这‘外甥都像舅’五个字,倒要猜两句四书,实在难呢。”想了半天,问了几句,都不是的。大家都说:“这个难的很,你如何不猜别的去?白糟蹋了功夫了。”桂芳道:“我已猜了半天了,到底要猜了这个去。”因又想了半天,猛然跌脚道:“是了,请问可是‘丹朱之不肖,舜之子亦不肖’么?”岫烟笑道:“这个真亏你会想了。”
说着,这边薛宛蓉又猜:“中男驱犊出前村,须避南山百兽尊,更与诸儿相共语,年来齿落复生根。”四古人名,已猜着了头一句是牧仲,第二句是阳虎了。梅冠芳在旁便道:“第四句是易牙不是?”宝钗道:“是的。”宛蓉忙道:“第三句是告子。”宝钗笑道:“这一个更好猜了。”
梅冠芳又念:“‘满院棋声暑气收,乃翁局败少机谋,君家季父还犹豫,为语儿童且自休。’打四古人名。请问这头一句可是奕秋么?”宝钗道:“是的。”冠芳道:“还是四书内的古人,这就好猜了。这第三句是叔孙武叔不是?”宝钗道:“这却不是。”宛蓉便接过来道:“是子叔疑了。”宝钗点点头儿,冠芳道:“第四句是子莫。”宝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