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交些不三不四的人。乌龟真没造化,花娘一病死了,阴捣鬼只得改图,又同了家小一氽两氽氽到曹州,却改姓为杨。不上一月,阴捣鬼也死了。秀兰年纪渐长,田氏愁丈夫所遗囊橐不多,要求个久远之计。因见秀兰十分姿色,比阿姐更好,一心要干旧日的买卖,怎奈人地生疏,没处寻个拉皮条的马泊六。也是孽缘与劫数相凑,曹州府该有这番刀兵屠戮之惨,数月前田氏将她丈夫尸棺浮厝了,携了女儿,移在天河楼前居住。一日,正在门前闲看,恰好撞着纪二。两人本是旧好,一见甚喜,田氏便邀纪二坐谈,各诉离情。纪二见秀兰长大,亦是欢喜。田氏便将心腹之事说与纪二,纪二便道:“此事容易。据我想来,莫妙如照当年纠合古月儿的做法,最为稳当,而且多有钱赚。不可象那东京时的胡乱,捞摸得有限,又吃那些破落户啰唣。”田氏道:“阿叔说得是极。有了阿叔调度,我便放心了。”自此之后,又是多日,恰好纪二兜着了戴春。其时不及关照,只好等戴春转背,飞奔秀兰家来。田氏迎着笑问道:“所托之事有了?”纪二笑道:“阿嫂怎地猜得着?”田氏道:“方才见你在酒楼上这副贼相,我便有三分瞧科着。”纪二便将戴春的事一一说了,田氏道:“何如?我早猜到。方才那个猢狲精,有点意思。”纪二只是嘻嘻的笑,田氏笑道:“这副嘴脸,倒亏你那里去寻来的!”秀兰立在娘背后,也笑道:“娘时常说害于痨,那人真象个害干痨的。”纪二道:“你们如果不要他,就罢,你自己去另寻个戴员外。”田氏道:“我不过取笑,谁去嫌他。他如今到底对你怎样说?”纪二道:“有甚怎样说,自然对路。我明日如此引他来,你只须如此如此而行,必然十全其美。”田氏大喜道:“全仗妙计。”纪二道:“他明日必然一早来寻我,我且明日来。”遂辞婆子回家。
  纪二一路走,肚里暗想道:“可恨铁算盘这老贼!当年用得我着,何等买嘱我。胡家的家资,我又分得你没多少。今来曹州投奔你,你便如此相待)等代表的一种理论倾向。认为马克思主义不是批判的人本,不留我也罢了,还要千方百计想害我。好呀,你如今拖牢洞死了,你的儿子却落在我手里。我想他那里帮撑的人多,我到他家必遭刻忌,不如兜他到这里来,如此切握为妙,他一定上钩的。有理,有理!”纪二一路鬼划策,已到了莺歌巷里。只见姚莲峰正在收店面,上排门,相招呼了,又立谈了几句,各归本室。寸阴易过,看看红日落西山,不觉鸡鸣天又晓。纪二早起梳洗方毕,见戴春果然来了,甚是欢喜,请到里面坐下。戴春笑问道:“所托之事,有些信么?”纪二道:“二官人,信便有些了,只是二官人昨日吩咐的话,恐行不得。”戴春听了着实吃了一惊,道:“到底怎的?”纪二微微笑道:“其中有个缘故。”正是:痴蝶贪花,被一阵狂风吹去;娇莺织柳,用几番春色钩来。不知纪二说出什么缘故,且听了回分解。
  第九十六回 凤鸣楼纪明设局 莺歌巷孙婆诱奸
  话说戴春闻得事体行不得,吃了一惊,追问纪二怎的。纪二道:“有个缘故。”戴春急问其故,纪二道:“昨日桃花巷口与二官人分手,看看太阳尚高,小人便到那家左近邻居打听。却探听不出什么,只知他家姓杨,说他家由金钗巷搬来的。小可奔到金钗巷,那里又打听不出什么。正在无计访问,恰遇着张九朝奉,谈起他家,方知是个诗礼之家。他丈夫是个黉门秀士,今来山东游幕,好像是别省人,不甚清楚。其人前月身故,家惟母女二人,虽不富足,尽可度日。”戴春一腔欲火挫了一大半,纪二又道:“二官人,非是纪明不肯出力,那话如果是真,此事如何行得!”戴春呆了半晌道:“总仗二郎再去打听,自当重谢。我们且上街去。”
  纪二请戴春先吃了些茶食,便同去几处窑子里姊妹行中鬼混了一回,又上街闲走。纪二一路看得戴春神不守舍的光景,不觉又行到天河楼前,重复到那凤鸣酒楼。戴春便邀纪二上去饮酒。上得楼时·的扬弃”,是“·人·的本质的真正·占·有”,是人和自然、个,只见靠窗那副座头,已被一伙酒客占去,二人只得另拣一副座头坐了。且喜斜望过去,对面那楼窗也看得见,只苦略远些,又可恨那楼窗却厮闭着。过卖搬托酒菜上来,纪二只顾劝饮,说些闲话。戴春那双猴眼,只钉在对面楼窗上,苦得钻不进去,只得收眼回来看着纪二道:“二郎,你那信息,那里打听来的?”纪二道:“不是说过张九朝奉讲来的。”少顷道:“且慢,那张老九素来说话不大诚实,此信多敢不是真的,改日再捞个真底里来回报。”戴春听了心窍豁地一开,喜不自胜,说不尽仰仗话头。二人又对酌了一回,戴春道:“我们且下楼去,此事总望商量。”那纪二忽的立起身来道:“二官人且请坐坐,我有个计较在此,去去就来。”说罢飞奔下楼去了。
  戴春等了许久许久,方见纪二上来,急忙立起笑问道:“何如?”纪二道:“啐,我道是那一家,原来远在千里内化庄子用语。内在心神的变化。与“外化”相对称。,近在眼前,却是我家的亲戚。”戴春大吃一惊,道:“怎的是你亲戚?”纪二道:“他家是我的母党,那妇人是表嫂,他的公公便是堂房母舅,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