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惹起他那心机火一重。寇本良与他做子(了)三炸弹,一心要刺那统监名伊藤。到后来伊藤来此把事办,岳公他埋伏在这南门东。该着那伊藤老贼命不尽,炸弹子未曾伤着他身形。岳公他身被炸弹活崩死,落了个冤仇未报丧残生。”
  他三人一听这个话,齐说道:“我说岳公他怎么未来,原来如此,真是可惜。那炸子怎么就靡崩着那伊藤呢?真是使人遗恨,咱们游学的二十余人,未等作事,先伤了一位,真是让人伤心落泪呀。”云落峰说:“岳公既然如此,我那本良哥哥与咱们先生,他二人可是那里去了呢?”孙子奇说:“你不要急躁,听我一句的一句的道来。”
    孙子奇复又开言把话明,“你三人不要急躁仔细听:咱先生在这城中开报馆,各处里劝化百姓有大功。也不知何人对那伊藤讲,说先生他是岳公党一名。又说那炸弹原是本良造,遂派了十数个儿巡警兵。上云府来就把他二人找,这时候有人到此把信通。他二人出离北门去逃难,后有那无数巡警把他攻。一枪儿将咱先生活打死,寇本良逃难不知奔何程。”
    他三人一听元首丧了命,一个个跺足捶胸放悲声。这一个哭声叔父未见面,那一个哭声义父不相逢。这个说我兄不知何处去,最可叹先生一命归阴城。一齐的指着汉城泼口骂:“伊藤呀!害的我国好苦情!为什么我国权力你夺去,为什么让你国人来行凶,为什么奸淫我国好妇女,为什么监理财政警权争?种种的行凶作恶真可恨,我高丽将久坑于你手中。”重根说:“我父母当年受了日本害。”侯珍说:“不着那个我们那能外边行?看起来这个冤仇何日了,倒不如寻找伊藤把命拼。”他三人哭一气来骂一气,泪珠儿点点滴滴湿前胸。云夫人见他三人哭过甚,他这才走上前来劝一声。
  话说他三人越哭越痛,云夫人急忙上前劝道:“你三人不要哭了。元首已经死了,哭也无益。不如养养你们的神思,想个方法,保全咱这国家,与元首报仇要紧。”他三人被云大人劝了一会,这才不哭。侯珍又向子奇问道:“我叔父既被巡警打死,后来怎样呢?”子奇遂将伊藤怎么邀买人心,云大人怎么接来,埋葬于何处,对他学了一遍。重根说:“先生既死,带咱们这些情算是无以报了,明日预备下点祭礼,上他的坟墓上哭吊哭吊,尽尽咱们心不好吗?”落峰等说:“那怎不好呢?”于是大家又说了些国家事情,遂各自散去。
  到了次日,安重根、云落峰、侯珍、云氏叔侄,一共五人,拿了点祭礼,带了一个家人,到在元首坟上。一看孤坟三尺,荒草四围,心中甚是悲惨。重根急命家人摆上祭礼,他五人一齐点香行礼,坐在地下,可就哭起来了。
    众英雄点香已毕坐在尘,一个个两眼扑簌滚泪痕。哭了声:“元首恩师死的苦,白瞎你一腔热血满腹经纶。前几年尚在平壤开报馆,至而今身归黄土起孤坟。你的那扶国雄心不能展,落了个西风飘飘荡孤魂。与国家未能立功身先死,岂不是黄泉遗恨百年存。师傅呀!你死一身只顾你,让我们往后作事靠何人。”侯珍说:“叔父待我恩情重,从小里时时保护我的身。只诚(曾)想回国团圆把叔奉,那知道叔父一命归阴城。看起来苦命之人谁像你,寻思起真是让人痛伤心。”重根说:“师傅于我恩更重,提起来实在不能报一分。奇峰山救过我们母子命,念书时教我费心格外深。在美国仅仅呆了五六载,师傅呀,你怎么不等我报报恩?看起来师傅你死非为别的,都是那贼子统监伊藤博文。伊藤贼与我冤仇深似海,我必然除去老贼把冤伸。”那边乡在岫、落峰号陶哭,云落峰眼泪滴滴湿衣襟。正是他五人哭元首,又只见远远来了四位人。
  话说安重根等五人,正是在那里痛哭元首,只见远远来了四人,走至近前一看,乃是金有声、黄伯雄、尧在天、钱中饱四人。他四人一齐说道:“你们来,怎么不与我四人一个知会呢?”说完了,遂也坐在那里痛哭一场。哭完了,一齐站起,撮叹[息]一会,这才一齐转回家中。
  呆了两天,这一天有孙子奇、赵适中、萧鉴三人前来造访。云在岫接至屋中坐下。在岫说:“正想要请你几人去呢。”孙子奇说:“请我们作甚么?”在岫说:“你们不知道,现在咱们已经回国这些日了,也得想着作点事才好呢。”孙子奇说:“兄长有何高见?请当面言讲,要是好,咱们就张罗去办,岂不好吗?”在岫说:“既然如此,听我道来。”
    云在岫未从开口喜洋洋,尊了声:“列位兄弟听其详:咱大家美国留学五六载,今年里才得毕业转家乡。现如今到家已经数十日,还得要谋方画策保家邦。咱大家要是不去把力用,这个国不久就要见灭亡。想当初咱们说过开民智,今日里还得去从那个方。咱国中人民已有数百万,要去作也非容易事一桩。我想要在这城中立下会,请咱那诸位同学到这乡。大家伙同心努力把事办,立下个爱国大会在平壤。在会中人人尽把责任负,劝化咱各处人民保家邦。全国人要是全存爱国意,咱这国或者不至被人亡。这主意你们看看可不可,要可行就此撒帖往各方。将咱那同学之人全请到,在会人各尽责任化愚氓。”他几人一齐说道:“甚好,咱们就各处撒帖聘贤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