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你们国王上得知吧。”于是李完用等出了领事衙门,来到金殿,见了韩皇,把伊藤的话一学,又说:“伊藤怎样好心,人家替咱们保护国家,改变咱国的政治,改革好了,人家就撤手,我主你看这事有多么相(香)应。今日若不依允,恐怕过了这个村,靡有这个店啦。”那李熙本是胡哩胡嘟,任其(事)不知的一个皇上,当日听大臣们这一说,也寻思这事是好事,遂说道:“爱卿你们酌量之办去吧。”
  于是他们又回到日本领事衙门,把方才之事,对伊藤一说。伊藤说:“你们皇上到算是好王。”于是命野军镇雄为韩国兵部顾问官,藤增雄为内宫学农工三部顾问官,贺田种太郎为财政局的顾问官,币原坦为学部参与官,九山重俊为警察顾问官,三岛奇峰为法部顾问官,又将韩国各处人民询讼的事,全让他们领事代管。当日伊藤分派已定,是日韩国行政的权力,全归于日本人的手。那韩国原有的官员,仅仅的跟人家一块吃饭,凑热闹而已,而韩国的君臣,还以为日本是好意,真是可叹哪。
    好一个诡计多端伊藤公,行出事全是要把高丽坑。拿着那保护韩国把名买,暗地里夺取利权在手中。韩国里君臣无谋见识小,整天的稀里糊涂赛哑聋。日本人施下毒辣伤人手,正以为人家给他好相(香)应。自己国自己就当能保护,断不可倚靠外人把事行。自己事全让人家来替办,简直的跟着灭亡一般同。有权力国家就算有,靡权力国家既算扔。权力他是一个甚么物?列位不知听我明,权力与人好比一杆秤,用他来把东西衡。力者就是咱们的力,那权儿就是秤锤他的名。有秤锤就是打物件,靡秤锤就是不能行。咱们人好比一秤杆,倚靠着秤锤把物衡。秤锤要是归了外人手,这杆秤就是无用人一宗。政治就是国家权力,能得权力国必兴。高丽把权力送与日本手,无怪乎他就扔了锦江红(洪)。中国人全不知他权力保,也恐怕跟着高丽把国扔。劝大家千万要把权力强,断不可忽忽悠悠度秋冬。这一回高丽失权真可叹,下一回日本把我财政清。书说此处算拉倒,明天白日再来听。


第十八回 索国债监埋财政 伤人命强夺警权
    衣服好比巡警,血脉好比银钱;有衣遮递(体)不能寒,血脉流通身健。
    二者相辅并重,缺一就得未(玩)完。有识之士痛时艰,全在经济困难。
  《西江月》罢,书接上回,上回书说的,是那高丽归了日本保护,他国一个政治衙门,全安上一个日本人帮着办理,可见他国的君臣,全都任然不懂,把自己国的政事,让人家替着他们办理,还以为是相(香)应。一起手办甚么事情,全都跟韩国的君臣商量,到后来把那个韩国的君臣,就扔在开外了。无论办什么事情,人家日本人说煞就是煞,那韩国君臣互相聋子耳朵一般。你看他们不但拿着不着意,还等着把政治改好了,安然享太平福呢!不知那日本人如虎似狼,到嘴的肉,那有吐出来的?况且说那日本,素日想只要吞高丽,就愁那韩国的权力到不了他的手。今天可一下子到了他的手,他能够放松吗?高丽无谋,把权力送与外人之手,我中国看看高丽的前辙,自己也当加点小心哪。闲话少说。
  单说伊藤自从把高丽种种的权力,全揽到手里,可就让他们在高丽的日本人,尽力捉闹。那高丽人民受他们的欺压,实在是让人难言哪。由此一年多,那韩国的利权,一多半都归于日本人的手中。高丽又与伊藤修下一个统监衙门。这日伊藤正在衙门闷坐观书,忽然想起一宗大事来,遂命人套上快车,去上那高丽的政府。
  到了门首下车,李完用等接至屋中,分宾主坐下,一齐向伊藤说道:“统监大人今日到此,有何事相商呢?”伊藤说:“无事不敢到此,列位大人要问,听我慢慢的道来。”
    好一个智广谋多伊藤君,你看他未从开口笑吟吟。尊了声:“列位大人且洗耳,我今日有一件事情对你们陈。那一年你们国内起了乱,无故的攻破我国领事门。杀伤了我国商人好几百,又要害我那领事花房君。多亏了英国商船救了命,若不然性命一定归了阴。那时节我国派兵来问罪,你国里包了五十余万金。这个金那时未能付于我,言说是指地作保利三分。这是那第一回该我们的款,还有那第二回赔款中三万金。第二回赔款不为别的事,因为是你国大臣金玉均。他一心要在你国谋变法,去想求我国领事对发军。到后来我们被中国打败了,因此才包我十三万两好纹银。也说是按年行上三分利,到今日合计起来十六春。本利和共合也有三百万,至如今未给我们一两银。我国里那日与我打来电,言说是新练两镇大陆军。让我在此与你们把账讨,好给那新练之军作饷银。要不着我国养兵用的紧,也不能来与诸公把账寻。诸公们怎的也得奏封上,那管卖土地也得还我银。我今日缓上你国一月限,到日子就得与我送到门。到那时要是将钱送不到,就苦了我国那些充军人。要实在无钱还我们的债,我还有两条道儿面前陈。第一是无钱将地卖与我,京畿这乱值三百万两银。第二是你国财政我监理,出入款项你不得与闻。用将去上我那衙门领,不让你们妄费半毫分。省多少好与你欠债偿,免去了贪官污吏来侵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