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提督听说了这个话,立刻的点了兵三千,出离使馆把皇宫奔,正遇着日本兵丁在那边,两下一见就开了战,枪炮之声震耳炫。只听哨子吱吱的响,弹子穿梭心胆寒。自晨打到正晌午,日本的兵将输于咱。竹添一郎带领兵丁败下去,吴提督追赶在后边,一连赶了二十里,日本兵已到了仁川边。吴长庆还要望前赶,袁世凯一边开了言:“疾兔反噬是实理,穷寇莫追是实言。现在不如回去罢,好除治他们那作乱的男。”他这才带领兵丁回里走,人人得意面带欢。人马回到汉城地,又听得提督一旁开了言。
  话说吴提督带领人马,回到汉城,吩咐声:“大小将官,一齐跟我去拿作乱的金玉均。”众将官应声说道:“是!”于是来到玉均家里把他一家子大大小小尽皆斩首,可就是跑了个玉均。吴长庆寻思一回,说:“他可那里去了?”寻找多时,并无影迹,可也就回了衙门了。
  列明公有所不知,只因他们杀了闵氏兄弟,他又要上皇宫杀闵后。这个时候,国王李熙已经知道有乱,让护卫军把宫门守住。金玉均到了,一看把守很严紧,他在那等着日兵来到,好一齐闯进宫里。等了多时,也不见日本兵来,正在无可奈何的时候,忽有跟人来报说道:“不好了,日本的兵,被中国兵打败啦!”金玉均一听这个消息,觉得不好,可就想要逃难,投奔日本。于是走到一个地方,幸与那些作乱之人,遇在一处,可就扑奔上东京大路逃跑。押下此事不表。
  单说那日本领事竹添一郎,败到仁川,看看后边追兵回去了,他这才放心,慢慢的走。正走之间,忽听后边有马蹄之声,回头一看,只见从那边来了几匹马,如飞的一般,来至近前,并不是别人,正是那金玉均,后跟着那一群作乱之人。彼此各道一些受惊的话,于是一齐坐上轮船,可就直奔日本走下来了。
    好一个幼小无谋的金玉均,他自己坐在船上犯思寻,说道:“是我要变法强韩国,那料想事情不成败了军。家中的老幼不知怎么样,大料着必教他们灭了门,全家的老少若是丧了命,岂不是我一人惹起这祸根?思想起让人心中实难忍,这都是自己作的怨何人恨?只恨自己作事无主意,我不该勾引日本去逼君。事不成惹下外人胡谈论,思想起怎不让人痛伤心。”玉均他越思越想越难受,他不住两眼扑簌落泪痕。哭了声生身父母难见面,数了声结发妻子离了身,事到如今我可把谁瞒怨,到不如身投大海去归阴,正是他自己要想寻短见,又听着跟人过来把话云。
  话说金玉均正在船上,不住哭哭啼啼叨念,要去自尽。跟人过来劝道:“大人不要悲伤,咱家中或尚未灭呢?要是灭了,现在死了,也是无益,不如咱到那日本,住上几年,想个方法报仇,也就是了。”金玉均说道:“咳!事到如今,也只得浑着闹去吧。”于是止住泪痕,往那日本进发。
  这日到了日本,见了伊藤博文,把上项之事说了一遍,伊藤说:“情道是难办哪,你先在我国住着吧。我与你我找个差使,就在我国居官,岂不是好吗?”金玉均说道:“那我可是感恩不尽了。”这且不表。
  单说竹添一郎见了日皇,请败军之罪。日皇说:“这不干你事,回去休息去吧。”日皇又把伊藤博文请来,说道:“现在咱们的兵帮着高丽,被中国打败了,咱们可以怎么对付他两国呢?”伊藤说:“要问怎么办法,听为臣道来。”
    伊藤他未从开口带春风,尊了声:“我皇万岁臣主公。咱们要吞并朝鲜与中国,必须时时侵到他们权力中。在高丽中国势力比咱大,想个道儿使唤跟他一般同。因着这个与那中国把约订,再与那高丽立上约几宗。让他们赔上咱兵款十三万,要赊着还教他们把利行。派一位官员往他国中去,连办交涉代把领事去充。今日不把别人派,还须那位井上馨。我主就当传旨意,让他们好往高丽行。”日皇这才传下旨,井上馨奉了王命出了京。
    这日到了韩国内,那些个亲日党们乱哄哄。一个一个来告诉,齐说道:“我国里头不尚公。那些个政事全归女后主,把我们这些个大臣一旁扔。”井君一看他们这个样,就知道他们办事必不成,到明日与那李熙把交涉办,诸般的要求全都应;次又看看他国里的内治,不由的一见心内惊。不知道甚么人来把政掌,这政治与前大不同。俪然有个维新的样,他国内必定有贤能。不用人说知道了,一定是那王妃闽氏把政柄。这个人要是不除治,必为我国的咕懂虫。事情办完本国里报对,着他们的皇上说分明。
  话说井上馨在高丽,把事办完,高丽包他们十三万元兵款,作为二分半利,又把闵皇后怎么样的聪明,想只要除治了,这些事修了一封信,打到本国去了。这且不表。
  单说高丽京城,有一家员外,姓安名唤悦公,本是黄榜进土出身,娶妻张氏,就是那云在霄的表妹。老安人四十余岁,生了一子,名唤重根,真是长得天庭宝(饱)满,地阁方圆,年方三岁,精神怜(伶)悧(俐),赛如七八岁的儿童。夫妇二人爱如珍宝。这一日,老员外对着夫人说道:“现在咱们国里屡次的起乱,要常在这住着,恐怕难免刀兵之戮。我想要上平壤,投奔云大人那处避难。夫人你意下如何?”夫人道:“我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