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先已心怯。王云在马上叫滕武答话,滕武在马上欠身道:“元帅别来无恙?”王云道:“滕武,汝食唐朝水土,不思安分守业,枉自造反,今日天兵剿汝,还不束手归降,更待取罪么?”滕武闻言怒道:“谁与我捉王云?”言犹未毕,左有李盖,右有毕先,二将飞马直取王云。王云背后殷奇、罗封二将突出迎敌。这四人四骑浑然战作一团,从辰至未,不分胜负。忽然贼阵中纷纷自乱,却是王云预先暗差徐文领步勇一千,密伏贼人之后,待交锋之际,率众杀出,故此贼阵大乱。两处夹攻,将滕武围在核心,真个象踏翻江海之势,贼兵那能抵敌,杀得尸横遍野,血泛红流。滕武等奋力杀出,去四十里下寨。王云亦鸣金收兵,大获全胜,重赏将士不题。
却说滕武查点残兵,贼众只有二千余人,将员三四人,陈洪又死于乱军之中,谅来不能复兴,想王云每处留情,断下加害,莫若率众归降也罢。心意已决,遂问众人道:“王元帅初欲招安,乃陈洪阻拒,今见此一阵失利,莫若归顺,尔众何如?”众将听滕武意欲投降,齐声道:“悉听大王主裁。”滕武听得众口一词,遂定了主意,写好降书,协同众人执绑了,跪于营门。纳降军士报入,王云传进帐前,命去其绑。滕武献上降书,王云看过,用好言安慰一番,遂命滕武引道,拔营直到山寨,当晚大兵屯于山寨。到次日,王云命滕武收拾金帛粮草,给散于左近被劫之民,百姓感激不尽,遂将山寨放火焚了,一一停当。又问滕武道:“昔日有个英娘,如何不见?”滕武道:“英娘之事,至今不明。向原欲得元帅为婚,不期元帅坚持下山。之后又得一陈洪,倒有些才干,是小将赘他为婿,将及成亲之期,英娘竟投花园池中丧身。”王云闻言,扑案大惊道:“有这等事!”心上十分悲伤,看着众人,那好落泪。又问:“英娘既死,枢葬于何处?”滕武道:“池通山涧,尸骸未获。”王云道:“还有侍女香珠何在?”滕武道:“香珠被小将勘问英娘之由,拷到第三日,又问,他说:‘小姐死与不死,还未可知。’说罢,这丫头竟触柱而亡。此女之尸已葬在山后。若依香珠临死之言,小将犹疑英娘未死,亦不可料。”王云闻香珠亦死,不胜伤感,虽疑英娘未死,亦是渺茫。遂起身,命滕武引至香珠墓所,见有题“义女香珠”的石碑,也自暗暗偷垂清泪,遂作七言绝一章,以吊香珠。诗云:琼儿为主赴幽冥,烈烈香魂可再生?
无限伤心无限恨,寄能泉下谢芳卿。
王云题罢,遂着地方官建立碑亭于香珠墓所,一面传令班师,各营将佐得令,大军齐往京中进发,一路有大小官员迎接。正是:鞭敲金镫响,齐唱凯歌声。
不言王云班师,却说杨凌回府,与英娘、梦云道及王云征寇之事,说是王云若还得胜回来,务必要参臧瑛。梦云闻言暗自惊伤,英娘就惊问道:“爹爹,王云乃一柔弱书生,此去必丧贼人之手。”说罢泪下。杨凌道:“我儿不要心焦,谅情王云此去无碍。幸得圣上不着兵部调拨人马,命王云自眩所带人马总是雄兵勇将,此去谅得成功,我儿不必挂心。”
不说二女忧心,且说臧瑛满心欲害王云,荐他剿贼,意在不言:“拔些老弱之兵与他,想送他的性命。不期圣上令其自拣,却选的是雄兵勇将,又将我孩儿要去军前效用。听说闯了他的辕门,被他捆打四十。倘若得胜回来,将我奈何,岂非反累己身,我明日早朝,上他一本,只说王云通同贼寇,不战而反降贼,请圣上加兵除之。”主意已定,连夜修成奏章,次早竟上此一本。圣上阅过大怒,遂要加兵。不期通政司抱本奏道:“陛下万千之喜:王云平寇大获全胜,贼首投降,不日就奏凯回京。”臧瑛闻奏胆落,圣上道:“臧卿有奏章,言王云已降贼人,朕正欲加兵问罪,焉有得胜之理?”杨凌出班奏道:“陛下不可听信臧瑛,他图公报私仇,陷害贤良。他子臧新现在军中,若果降贼,即系同谋。”百官不服,俱奏臧瑛不是。圣上龙颜大怒道:“朕无辜负汝处,何得陷我忠良?”旨下命发大理寺勘问,待王云班师,对明定夺,校尉立时拿下,百官谢恩退朝。
且说王云大军到京,圣上命百官迎接。王云将人马仍屯教场,到次日早朝,率众将入朝面圣。圣上大悦道:“不料卿家文武全才,立此大功,真乃朕之股肱也。”王云道:“臣有何能,乃是圣上洪福,众将之功。”遂将贼首滕武归降,众将随征一一奏明圣上。圣上道:“卿家征寇有功,加封平南侯,署理兵部尚书事,赐黄金彩缎。臧瑛冒奏诳君,理宜斩首。朕念荐贤有功,贬为庶民。滕武既背故自新,封锦衣卫千户之职。金圣加封京营把总,其余众将各加升赏。李贵尽王事阵亡,亦敕追封。臧新因父有过,随证无功,赐回籍。”各各谢恩而出。
且说王云遂任兵部尚书事,各官俱来贺喜,见王云未妻,都来说亲。王云意在二美,所以一概坚持。有钱、万二人亦来恭贺,王云迎入,揖毕坐下道:“长兄怀此韬略,建立奇功,弟等虽叨知契,那里知长兄武略超伦。”王云道:“一则托二兄之庇,次赖众将之功,弟有何能,敢劳过奖?”说罢遂留二人坐席,饮谭至晚方散。
且说臧瑛后投得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