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众位道友。”
  说着,两人俱各站起,离了丹炉,一步步走入去。站在一大牌楼台阶上,指手画脚,像个快乐至极的光景。翠黛看的明白,向锦屏道:“我们修道一千五六百年,安可将此仙境到让他两个后学先得?我与你可同去一游。”锦屏道:“此即我等道中之魔,躲他尚恐不及,怎么还要寻了去?”翠黛笑道:“姐姐好腐板,只管同我去来,包有好处。”锦屏道:“你听我说,可静守丹炉,莫负师尊所托。”翠黛道:“你决意不去?
  “锦屏不答。翠黛又叫道:“大师兄、二师兄,去不去?你们若不去,我就有偏了。”城璧问不邪道:“大师兄肯同去么?
  “不邪两只眼睛半睁半闭,一言不发。城璧又问了两声,也不好再问了。又听得翠黛道:“你们不看么?他两个还在牌楼前等着哩,我去了。”说着,又走。城璧忍耐不住,说道:“我同你走遭。”城璧离了丹炉,和翠黛同行。只听得锦屏高声说道:“师尊何等相嘱?我们所司何事?是断断去不得!”城璧听了,又要回来。翠黛道:“二师兄好没主见,也不像个丈夫做事。我奶奶素性有些迂腐,袁师兄又是个古板人,你不看他连话都懒说。要去就去,何必看他两个?这好半晌不见师尊,十有八九是先去了。”城璧又见不换在那里点手儿,遂同翠黛走了入去。正是:山山水水镜中看,海市蜃楼境一般。
  撇却丹炉随喜去,从兹同上钓鱼竿。
  
第九十四回冷于冰逃生死杖下温如玉失散遇张华
  词曰:
  仙境游来心疑惧,猛可里见伊师傅。登时一杖归阴路,众弟子同守护。大风陡起分离去,温如玉回故土。泰安又固苗秃遇,且到张华处。
  右调《望江东》
  话说城璧和翠黛两人走入里面,才知那楼台山水尚远,只有一座大牌坊甚近,又见如玉、不换在那里笑面相呼,两人走至牌坊下,见牌楼上有五个蓝字,每字有三尺大小,上写着:“你们来了么”。城璧道:“怎么这样一座堆金砌粉的牌坊,写这样一句俗恶不堪的话在上面?”翠黛笑道:“我不怕得罪二师兄,真是个颖悟短浅的人,连这五个字也体会不来。”城璧道:“你说我听。”翠黛道:“此地即是蓬莱仙境肉,肉骨凡夫,焉能到此?说个你们来了么,是深喜深爱之词,也是望后学同登道岸之意。”城璧点头道:“也还讲的是。”说着,二人上了台阶,也不换等到一处。如玉道:“你们好迟漫呀!
  若不是等这半晌,我两个早到楼台中游玩多时了。”不换道:“他两个不来么?”翠黛道:“不肯来。”于是四人下了台阶,向那楼阁中行去。
  约行了三里多地面,方到那楼阁处。只见贝阙琼宫,参差错落,处处皆雕楹绣户,玉砌金装,里面层层叠叠,也不知有多少门户。他四人说说笑笑,游洞房,绕回栏,渡小桥,行曲径。或对花嗅蕊,或临池观鱼。又有那禽声鸟语,娇啼在绿树枝头,大是怡情悦耳,快目适观。四人看赏了好半晌,不换道:“怎么这样一所大境界,连个人影儿不见?”如玉道:“此地如何是凡夫轻易到的?”不换道:“凡夫原不能到,神仙也该有个把出来,难道修盖下都着白放在这里?”城璧听了,大叫道:“不好了!我们走的不是地方了。此地非海市蜃楼,即妖怪窟宅。适才五师弟所言,甚是有理。我们快寻原路回去罢。
  “翠黛道:“果然一人不见,我也有些心疑。”如玉道:“我们十分中连二三分还未走完,便是这样动疑心,说破话。世上那有妖魔住这样天宫般屋宇?我们好容易遇此,到底要看个心满意足为是。”城璧道:“我越看越非佳境,要听我回去为是。
  “翠黛道:“二师兄话极是,大家快回去罢。”如玉道:“你们这样情性无常,岂是修行人举动?”不换笑道:“你不必嫌怨,我们三人回去,你任意游走罢了,着急怎的?”城璧折转身回走,无奈千门万户,连东西南北都辨不出,那里寻原来的道路?此时如玉才有些着急。四个人和去了头的瞎蜢一样,乱闯乱碰,绕来绕去,总无出路。
  城璧道:“像这样走,一万年也不中用。不如驾云走罢。
  “四人同站在一处,城璧念念有词,少刻,烟雾缠身,喝声:“起”,四人起在空中,约走了数里,拨云下视,那楼台亭榭已无踪影,早在千山万壑之上。城璧道:“九功山系我第初到,下面这山,到有几分相似。”翠黛道:“我也辨不出,想来还是九功山。到只怕离洞远了,且落下云头,辨别方向,好找寻朱崖洞道路。”城璧将云头一挫,落在山顶上。各举目在周围审视,止见山环峰绕,树木青郁,瀑布流泉,盈眸震耳,那里有个九功山的影像?城璧顿足道:“一时少了主见,致令如此。
  到只怕丹炉内火也冷了。”翠黛笑道:“怕丹炉内火冷,到还说得是。至于九功山,你我四个人再寻找不着。这普天下万国九州的山,也一处去不得了。”
  正言间,猛见冷于冰从一山贫内披发跑来,手中倒提宝剑,于山脚下经过。城璧等各大惊道:“这不是师尊么?如何狼狈至此?”四人一边高叫,一边往山下急走。于冰回头,看见四人,说道:“你们原来在此,我不好了!只因与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