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选择吉日。公主同如玉拜别国母,谢了国王恩。国王亦在内宫设宴款待,也率领文武出城相送。虽然也是车马纷坛,如玉眼中不知怎么,看的冷落,与昔年口镇时大不相同。国王又下旨:止许延誉、延寿送三十里,即回国办事。如玉听得此话,立即打发二子回朝。
  那甘棠镇远近百姓,到和昔年一般,个个扶老携幼,欣喜相迎。
  如玉回到府中,见属下官员寥寥几人,随谕令府下家丁,都要安分谨守,不许与外人交接,如违立即处死。自己于地方事,丝毫不管,日与公主杯酒适情。那些内官太监,每过三四个月,方奉太国母令,听望公主一次,不似前数日内一往返了。
  如玉满心里着二子罢官回镇,过放心日月,又恐触怒国王。如此又过了二年,到也平安无事。
  一日,正和公主闲谈,只见他儿子府中内了张豹,排闼而入,走的雨汗淋漓,跪在地下大哭。如玉和公主皆大惊,忙问道:“是怎么?”张豹道:“小的二主人内弟步登高,在佳梦关镇守,年来好管地方上闲事,文官甚是厌恶他。又好贪酒动气,屡次与佳梦关文官口角。不知怎么。弄的国王知道,于半月前降旨,将他世袭龙虎将军革除。因念他祖上功劳,又为他父步青云亦曾随元帅黄河清出力边疆,免其拿问治罪。自革职后,没有三两天,便到主人府内,向二主人道:’国王背了先王的令旨,夺去公主的基业,削了驸马的后权。目今各国所深惧者,还是驸马。他享着驸马的福分,他还不知。是他这样心脏不测,将来你兄弟二人,还不知作何结果。依我主见,你可与驸马相商,只用暗中与邯郸国书信-封。’”如玉道:“我听得直隶地方有邯郸县,怎么又有个邯郸国?”张豹道:“此国即在佳梦关之外,驸马素常不留心。”如玉道:“你快说,后来怎么?”张豹道:“着邯郸国见字起兵。又言:’朝中刻下无智谋之人,领兵的少不得还是驸马,这里头有妙用。若是邯郸国人马强壮,驸马便与他里应外合,再做个开国的元勋;若是邯郸国人马衰弱,便督兵剿杀,功成后不怕国王不加倍钦敬。’”如玉道:“此系乱卧贼子之言,你二主人就该立即着人拿下,启奏国王治罪才是!”张豹道:“二主人将他当面痛骂了一顿。他见二主人恼了,便立刻改口,说是顽话,本日就辞去了。”如玉连连以手拍膝,向公主道:“少年娃子通不经事,这样逆贼,岂可放他走的么?这样话是他作顽的么?”又道:“你快说,如今怎么?”
  张豹道:“谁意料步舅爷仍回佳梦关,勾通地方亡命,并素日心腹兵丁,写了驸马官衔名讳,用蜡丸封固,差人送至邯郸国内,言若肯起兵,他约在本月初六日二鼓,放火开关,以为内应。邯郸国见了驸马书字,差他那边大元帅铁里模糊,领雄兵八万,初六日二鼓,果到佳梦关下。步舅爷一边差人放火,一边率众砍开关门闩锁,杀散守门军士,放邯郸国人马人来,尽杀关内文武等官。刻下步舅爷与他那边做向导,现今攻打金钱镇。将军钱万选,被铁里模糊鞭打,死在阵前。金钱镇副将询问佳梦关逃来军民,备知详细,参奏到朝。昨日日落时分,将两位主人俱各绑拴入朝。小人就于那时,驰驿跑四百来里,报与公主、驸马知道。目今两位主人吉凶未保,驸马须设法救援方好。”说罢,又哭。如玉将心打了两拳,倒在床上。公主放声大哭。好半晌,如玉扒起道:“老恩主在日,我原也受尽荣华,今日该有此报。指顾必有人来锁拿我。罢了!罢了!”
  公主哭着说道:“我一生止有二子,岂肯平白的教人以反叛相加?我还要这性命何用?”说罢,向张豹道:“你快去吩咐外班,速刻预备车马,我同驸马连夜入朝。”张豹如飞的去了。
  没有半个时辰,见一内官报道:“府中家丁吴升来了。”
  话未毕,吴升跪倒地下。如玉和公主俱急急问道:“你二位主公怎么样了?”吴升道:“小人是二位主人着驰驿来的,事体平安了。”如玉听了“平安”二字,心上早放宽了一半,忙问道:“你快说,是怎样平安的?”吴升便从步登高说起,只到攻打金钱镇,与张豹所言皆同。如玉道:“你可见将你两个主人绑拴入朝么?”吴升道:“原是绑拴入朝的。小人大主人回一说道:国王怒的了不得,手拍几案,骂二位主人道:‘我久知你父子存心不端,可将通同反叛情节,据实供出,寡人推念先王分上,或可开脱。’小的大主人哭奏道:’臣等忝列国戚,父子受主上天高地厚之恩,业经两世。父为公侯驸马,子为丞相将军,满朝富贵,尽出臣门,臣等总至庸至愚,安肯与一猎狗不食之人通同叛逆?臣等总不为身家计,宁不为公主作地步耶?若谓不慎之于始,与逆贼结为亲步,然此等意外事,臣等焉能预知?伏望主上查情!’国王听了这几句话,将头低下,到也没的说了。正有开脱之意,不意太守展其才奏道:’此番佳梦关逃来军民,传说邯郸国起兵,实是温某蜡丸书字勾来,又差步登高做内应,总缘主上收其荷花池一带地方钱粮,又复剪其羽翼,他父子恨入切骨,因此才做出这事。夫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祈我王速斩逆党,星夜锁拿温某,以绝后患,迟则必生变乱。’国王听了,又大怒起来,说道:’可将温某弟兄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