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容留,可不空费一番心力。”八戒依言,三藏便上前敲门。只见一个童儿走出来,看见王藏:头戴毗卢僧帽,身穿锦襕袈裟。九环锡技手中拿,一串菩提项挂。
  童儿见了三藏,便笑道;“老师父莫非东上来取经的么?我主人久说东上有取经圣僧到来。”三藏答道:“正是东土来取经的。”童儿把眼往后一望,只见三个和尚在后,生的古怪:一个猴头猴脸,一个猫耳猪腮,一个见貌吓痴呆,好似妖魔鬼怪。
  童儿见了,吃了一惊道:“爷爷呀,那里妖怪,到我这西方佛地?”三藏道:“童儿休怕。这是我徒弟生来面貌;不是妖魔。烦你通报主人一声。”那童儿两眼吓的不敢看,只把大门推来躲在门后,也不敢往里去报。
  站了半时,猪八戒急了,却去推开门说道:“童子寄哥,烦你通报一声。”那童儿“喳”的叫了一声道:“打紧我害怕他,又来张人。”飞往屋内跑入,气喘喘的报与主人知道。只见一个道者出来,恭迎三藏进入阁内,彼此分宾叙礼。三藏问道:“善信高姓大名?”道者答云:“弟子优婆塞,人称为灵虚子。请问师父,可是大唐法师玄奘长老么?”三藏道;“正是弟子。”灵虚子道:“师父出国已久,何故今日方才到此?”三藏把一路辛苦,妖魔等情,略说几句。灵虚子便叫掩口掩口,道:“我这佛地,不谈妖邪。”一面唤童儿传入内室备斋,一面问道:“师父有徒弟随来,如今在何处?”三藏道:“俱在门外,不敢擅入。”灵虚子乃叫童儿去请师父高徒进来。童儿道:“师父的徒弟相貌怕人,老爷自去请罢。”灵虚子乃亲自出来。见了三人,吃了一惊道:“唐僧庄严相貌,真乃东土上人。怎么这样古怪徒弟?”一面请行者们入屋,一面估上估下,问行者法号何?”行者道;“我弟子,道者岂不知?”灵虚子道:“一时忘记,请教请教。”行者乃说道:
  “说我名儿四海杨,曾居花果做猴王。
  熬尽乾坤多岁月,经过三腊九秋霜。
  十方三界都游遍,地狱天堂任我行。
  只为皈依三宝地,跟随长老到西才。
  路经十万八千里,到处降魔果异常。
  观音院灭黄风怪,波月曾降木奎狼。
  火云洞服红孩子,黑水河将鼋怪伤。
  灭法国里施神术,朱紫朝中捡药囊。
  玄英洞把三妖扫,宝华山收百脚亡。
  捉怪功能说不尽,筋斗神通任路长。
  一打乾坤无剩处,变化多般果是强。
  道真若同吾名姓,齐天大圣是吾当。”
  灵虚子听了笑道:“原来就是孙悟空,但闻其名,未见其面,果然是个神通大圣。这位何性,法号何称?”八戒道:“道真问我,我也有名,只恐道真素知。”灵虚子说:“一时失记,请教请教。”八戒乃道:
  “问我名儿四海知,曾将道配坎和离。
  九转功成朝上阙,一朝诖误降深溪。
  当年也有爹娘养,不是凡间血肉皮。
  高老庄上兴妖孽,亲见观音受戒持。
  一种灵根不泯灭,投诚和佛拜真师。
  洗尽邪心归正果,随师十载建功奇。
  黄风岭上降妖鼠,宝象城中把怪夷。
  陈家庄灭鱼精怪,女主国平蝎子迷。
  钉钯曾把狐狸筑,道法能降三恶犀。
  原是敕封元帅将,也曾开宴会瑶池。
  只因一时亏利法,不知妄念人贪痴。
  贬入凡间原有姓,八戒从诸号不欺。”
  灵虚子听了笑道:“原来是猪语能,久仰,久仰。请教这位长老,法号何称?”沙僧道;“道真问我,也有名。”乃说道:
  “论我名儿四海望,曾在灵霄称上将。
  身披铠甲日月光,头戴金盛星斗光。
  手中宝杖会除妖,腹内珠玑能辅相。
  只因有过谪尘凡,贬入流沙河岸上。
  菩萨度我建功勋,披剃为僧跟三藏。
  宛子山上探妖魔,月波洞亿吾师放。
  宝象国里显神通,白玉阶前丢业瘴。
  枯松洞战红孩儿,三清道院装神像。
  金山服兕魔王,落胎泉水消师恙。
  锦衣亭将铁柜开,慈云寺把妖邪杖。
  西来一路建奇功,助我师兄神力壮。
  道真若要问吾名,悟净人呼沙和尚。”
  灵虚子听了笑道:“原来就是沙僧师兄,失敬失敬。”便请三人入厅坐。三藏向南,上座;行者左傍,一席;八戒向傍,二席;沙僧左傍,三席,灵虚却坐左傍,四席。三藏不肯,道:“老善信主人尊重,小徒应当列坐。”灵虚子再三谦让,猪八戒便开口道:“老善信,请尊重坐了罢。我弟子老实,有座便坐,有斋就吃,不知甚么礼节;到是多见赐些斋食,强如让席。”灵虚子听得,看了八戒一眼。肚里忖量道:“这和尚是个原来头,正是取经的本心。”只见屋内摆出素斋,三藏师徒饱餐了。灵虚子乃问:“老师父,何时上灵山礼佛?”三藏道:“弟子一路上远来,风尘染惹,恐身心衣服不洁。敢借寓一宵,沐裕更衣,方敢上灵山礼佛求经。且请问老善信,在家作何功果?时常也上灵山参谒佛爷么?”灵虚子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