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多般。他们如今又不同了当年,有个孙行者,惯使一根金箍棒。这棒却也利害,说是龙宫海藏得来的。要大便如井栏粗,要小就如绣花针。凭你甚么妖精荡着,莫想哼哈第二声。又有个猪八戒,惯使一个九齿钉钯。这钯也凶的紧,闻是天宫铸造来的。遇着妖怪,只一筑,九个窟窿儿。利害,利害。又有个沙和尚,惯使一条降妖杖。他这杖也非凡间器械,说是上界神兵,乃吴刚利斧伐下来的梭罗树,鲁班制造成的。利害,利害。专灭妖打怪,不留一个。”魔王听了,打一个寒噤道:“狐弟,守你本分罢了,惹这唐僧做甚?况他取的是经文,又非宝贝器物。”狐妖道:“二位长兄,有所不知。这经文利益,我与你大着哩。你且试看这三昧长老开了经担,课诵起来,道理甚深,功德无量。”魔王听得,便请三昧长老开经。行者故意迟捱。
  忽然小跃报人道:“洞外又有个长老来了,自称是大王差人请了来的。”魔王惊异起来道:“狐弟,怎么又有个三昧长老来了?看起来这也是假。”狐妖道:“也不必说真说假。且着他进来,他自然当面分别。”魔王乃叫小妖放入长老来。
  只见真三昧见了狐妖就认的,便道:“洞主许久不见,你说在如意庵脱凡长老处,原来在二位大王这里。”狐妖听了他话,却真声音是旧;及看他面貌,乃是猪八戒模样,心上正疑猜。那两个魔王却认的是阵前赌斗的八成,见了大喝道:“这分明是唐僧的徒弟,如何诈做三昧。”举起棍子,照长老打来。把真三昧光头打出大瘤。身上又是几棍,打的个三昧叫苦无伸。行者忽然一笑,动了一点欺狡心。那真长老打的痛,叫冤屈。念了一声:“佛爷爷呀,这是怎么来?”不觉的真心发现,本像复原,依旧还了个三昧长老;与行者假变的,并立在魔王面前。你指我为假,我指你非真,众妖那里分辨得出。狐妖道:“二位贤兄,我能分辨他真假。”乃向虎威魔耳边,悄语如此如此。又向狮吼魔耳边,也悄语如此如此。却向两个三昧说道:“你二位各向魔王耳边,把你寺中景像境界报个来历。我自知那一位是真。”
  行者听了忖道:“这妖魔倒是个能干的。我只会见相变化,那里知他来历。若向魔王耳边报差了,他的棍子现成,我的禅杖不便,怎生抵敌?说不得与他个假中假,我还去叫了八戒来帮助降魔。”乃拔了一根毫毛,变了自身,在魔王耳边胡支乱吾。自己却一个筋斗,打在唐僧面前。
  唐僧与八戒、沙僧歇在那聋瞽老婆子屋里等候行者,见行者忽然立在眼前,便问道:“悟空,悟能经担,找寻着下落了么?”行者把魔王洞中缘由说出,三藏道:“似此如之奈何?”行者道:“师父放心,且与沙僧在这里坐候。待徒弟与八戒再去取来。只恐师父未得斋,腹中饥饿。”乃叫:“老婆婆,可有便斋施些与我师父充饥?”行者叫了三四声,那婆子那里应。三藏道:“悟空,这婆子耳聋,眼又瞎,像似倚靠别人过活的。”行者道:“师父,你守着真经,如何不与他医聋治瞎?”三藏道:“悟空,我一时不谙如何真经医的他玻”行者道:“徒弟曾在经担包内,见有《大光明经》,师父可开包请出,与婆子诵一部,他目自见。有《五龙经》诵一部,他耳自闻。”三藏道:“徒弟,此经功德,若能受持,但聪明将来;未必一时医得婆子玻”行者笑道:“师父,你倒先存不信,还要想去济度众生?”三藏道:“悟空,若果灵应,我在灵山宝经阁检阅过,尚记在心。不必开包,我当诵念。”行者道:“师父且念着经,徒弟与八戒去取经担也。”行者说罢,扯着八戒道:“师弟,我与你从路走,费了工夫。你不会筋斗,我先去,你可驾云速来。”八戒依言。
  行者乃一个斤斗,不劳片刻,到了魔王洞前。只听得小妖们嘻嘻哈哈笑道:“唐僧的徒弟原来假变三昧长老,被洞主一计识破,大棍打死,却是一根毫毛。”’行者听得,忙变了一个小妖混入洞中。
  果见那其三昧在魔王前说道:“大王,且不必打开经担,小僧一时恐诵不完。倘肯布施小僧到寺中供奉,慢慢课诵,一则心静,二则竭诚;若是在洞中,这些荤腥秽污,不为作福,且还招愆。”魔王道:“依长老之言,只是我们不知经文说的何话。且待用过午饭,再打开我等一看。”魔王说罢,备了午饭,款待长老。行者听得,喜道:“亏我当时说了不开这担包的话,只是他吃过饭,定要开包怎么处?”乃走出洞来。
  只见八戒腾云到了洞前,行者把洞内魔王与长老之言说了。八戒道:“师兄,你左也夸机变,右也夸机变,费了多少变,经担尚在洞中。待我老实,不如复上灵山,要了你的金箍棒,我的九齿钯,打入妖魔洞,取了真经担,一本老实账。”行者道:“迟了,迟了。他吃毕午饭,就要开包。待取了兵器,万一不肯与来,岂不误了大事。如今你可做过主意,守定包担,不要与他开看。若是他开时,凭你使个神通变化,待我到三昧长老家看他个光景来好。”
  行者这机变心动,一个筋斗,直打到三昧长老家屋内,变了一个老鼠儿。只见一个烧火上灶的道人,正在屋内,口里说:“长老魔王洞中请去念经,甚么来由,与这妖怪往来。”道人咕咕哝哝,自言自语。行者听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