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才和林妹妹一块儿吃的饱饱儿的了,又吃这个作什么呢?”宝玉笑道:“这是我的一点敬心儿,难道姐姐的下元是不该暖的。”
招的众人都笑了。宝钗笑道:“你们瞧瞧,这又不是涎脸来了么!”柳家的在旁笑道:“二奶奶,你老人家吃了罢,别臊了二爷的手。人家世上的夫妻们,和和气气原该是这样的。”宝玉听了向莺儿、紫鹃笑道:“你们俩人听听,可见你们两位姑娘连柳嫂子也不如了。”说的众人又笑了。宝钗教宝玉闹的没了法儿,只得也张开嘴接着吃了。柳家的这才收拾撤去了杯盘。
只见莺儿端了漱盂来,向紫鹃道:“紫鹃姐姐,咱们也张罗着给晴雯、金钏儿姐姐送点吃的去呢。”宝玉听了,忙道:“柳嫂子,你就把我们才吃的这个,连盒儿送给他们俩人去罢!
”柳家的听了,笑着端了捧盒各自去了。宝钗向莺儿、紫鹃道:“你们俩人照料着他们两个吃了,你们也就偷着空儿吃饭罢。
过会子只怕大奶奶和姑奶奶们都要来的,那会子可又不得闲了;况且我过会子也得到他们各处看看去。”鹃、莺二人答应,也就去了。
这里宝玉见房中无人,便也坐在黛玉的床上,一手拉了宝钗的手,一手拉了黛玉的手,放在自己鼻子上,闻闻这个,又闻闻那个。二人笑着,一齐把手夺了回去。宝钗道:“我看这个屋里总也离不得人了。但自没了人,就该你涎得脸了。”黛玉道:“你安安静静儿的坐着,趁这会子没有人,我教你们瞧一个东西。”说着,便从被窝里摸出一个小匣儿来递与宝钗,道:“这是昨儿警幻仙姑给的,我只说带不来呢,谁知道才刚儿我一伸腿,倒教他把我垫了一下子,这也就奇怪极了。”宝钗接来一看,只见匣盖儿上写着:“有求必应,无感不灵”的八个字。揭去盖儿,大家仔细一看,只见装着许多黄表纸条儿,上面画着朱砂篆字,形如蝌蚪。大家细细的辨认,似乎像是四句话语,乃是“万应神符,各宜佩带,阴阳相逢,两无阻碍”。
宝钗看了不解,乃向黛玉道:“你看这符上的咒语,令人不解,到底要他作何使用呢?”黛玉接来仔细看了一遍,忽然猛省,道:“是了,据我想来,必是我父亲做了京都的城隍,将来大家相见,必然要用这个符的。”宝钗听了笑道:“可也是呢,你说的果然不错。”又向宝玉道:“你明儿见了老爷,也打听打听姑老爷到了任了没有。昨儿我听见太太说,奉了皇上的旨意,领出国帑给姑老爷修庙,也不知如今动了工了没有。”宝玉道:“这事不劳你们费心,我明儿自然要打听的。你们瞧。
那匣儿里还有一副小小的册页,何不也拿出来看看。”宝钗听了,伸手取了出来,果是一副册页。打开看时,也都是些蝌蚪篆文,仔细辨认,却都一个字儿也辨别不出,知是仙机,不敢深究。忽听窗外有人走的脚步响,连忙合上,并灵符一总仍旧收在匣内。只见紫鹃走了进来,笑道:“晴雯、金钏儿两人也都喝了些儿燕窝粥,这会子都睡着了。才刚儿太太差人来教告诉二奶奶说,老爷吩咐的,说他们都是才还了魂的人,身子是虚弱的,不许众人来往的瞧看。等到明儿早起,才教奶奶、姑娘们过来呢。太太说教二奶奶好生照应着二爷和林姑娘,也不必到别处去了。”宝钗听了,忙将匣儿递与紫鹃,道:“这是你姑娘要紧的东西,你拿去替他收在好处,小心着些儿。”紫鹃接来看了一看,知是慎重之物,便自收藏去了。
这里黛玉向宝钗笑道:“姐姐,听起紫鹃说来,这会子也未必有人来了,你何不着人把小哥儿抱来我看一看。”宝钗听了才要开口,早见宝玉站了起来就往外跑。宝钗连忙上前一把拉住问道:“你往那里去?”宝玉道:“林妹妹要看小哥儿,等我叫个人来好抱去。”宝钗道:“你这又是胡闹来了,那里要你亲自去叫人呢!快给我好好的坐下,看仔细太太知道了,又该说,得了..”正说时,只见莺儿点了灯来放在桌上,宝钗便命莺儿往怡红院教奶妈子把桂哥儿抱来。莺儿答应,去不多时,只见麝月打着个明角灯儿,奶妈子抱着桂哥儿,用锦绷包裹,莺儿在后相随,一齐走了进来。宝玉见了,连忙接过来,抱在怀内仔细瞧了一瞧,但见眉目面庞,仿佛与自己差不多儿,不由得心中大喜,忙放在黛玉的怀内,向宝钗深深的作了一个揖,笑道:“有劳,有劳!多谢,多谢!”宝钗红了脸使性子道:“你看,你有点样儿吗?这是怎么说呢,也不怕奶妈子们瞧着笑话。到底也拿出那个做爷的体统来吗!”宝玉听了回头一看,果见奶妈子、莺儿、麝月都在那里抿着嘴儿笑,也觉不好意思,乃向莺儿、麝月道:“你们俩人把这位嫂子让到外间喝茶去,过会子等我叫你们,你们再来。”奶妈子和莺儿、麝月听了,只得笑着都向外间去了。
这里宝玉便拍在床沿上看黛玉引桂哥儿耍笑。果见桂哥儿眉目流动,似有知识一般。喜的宝玉忙来解黛玉的衣钮,笑道:“妹妹,你给他奶吃,看他肯吃不肯吃。”黛玉着了急,两手揽着桂哥儿又不能动弹,早被宝玉解开衣钮,将一个新剥的鸡头肉露了出来。急的黛玉叫道:“宝姐姐,你看他这个闹法,你也不管一管儿,仔细唬着小哥儿。怎么总是这样涎脸呢!”
招的宝钗也笑了,忙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