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一个赤马大刀,一个白马长枪,冲出阵来,也不打话,一个接住牛忠,一个接住菊猛,不到三合,菊猛忽然身子晃了两晃,从马上一跤栽下,挂了半面身子,那马溜了缰,一径将他带回本营去了。牛忠就这一吓,一柄斧被大刀削为两截,伏鞍逃走,那些马队也跟着逃回本阵。狄小霞一看,哈哈大笑道:“这样看来,那些宋将就来个一万八千也不济事了。”

当下便同石敢当下了望敌台,升了大帐,便用石敢当计议,自己将本部兵将一律带去劫粮,本营全归石敢当用法兵接仗。济公暗暗欢喜。看官,你道这牛忠、菊猛二人,本算两个死战不休,因何今日便这样无用,那里认真的一个被马拖回,一个断斧败走吗?须知这都是济公用的法术,见得法兵这样厉害,狄小霞才把全队带去送死,一个粮草丰足的营头才丢了把他呢。敌人看得把耀武扬威两个天神似的牛忠、菊猛杀得这样,其实牛忠、菊猛两个人冲来讨战,但见敌营里跑出两个济公和尚,先暗暗通一消息道:“俺们假动一动手罢。”牛忠、菊猛会意,就上来走了两合,二济公又暗暗通消息道:“你们败罢。”因此二人装做大败,拍马逃回本阵。其实并不曾断什么斧,落什么马。闲话休提。

且说狄小霞见石敢当这样的法力,自然相信不过。随即拔了一支令箭,问道:“孙将军何在?”没遮拦孙猛忙上帐应了一声“有”。又问道:“何将军安在?”擎天柱何壮也上帐应了一声“有”。狄小霞道:“二位将军带兵一千,偃旗息鼓,由小路直奔张家洼去劫宋营。路间若遇埋伏,务须奋力接战,不让他退回本营。”二将得令去讫。狄小霞又拔了一支令箭,说道:“盖将军、花将军安在?”小钢刀盖世豪、飞燕轻花振洪一齐上帐应道:“末将在此听令!”狄小霞道:“二位将军带兵一千,多带绳系包担,由小路直奔宋营,如前兵遇敌接仗,将军须冒突冲过。能将粮劫来最妙,若不甚顺手,即放火将他粮草毁焚,不可误事!”盖世豪、花振洪也领令去讫。自己便同八把苛拿钱志带兵五百在后接应,又将营中各事重托了石敢当一阵,就此次第出队前行。济公好生欢喜,候着他们走去已远,随即用了缩地法走回行营,向张钦差、杨魁把全军劫粮的话说了一遍。又道:“如今他分三起进兵,恐怕有了接应,容易逃走。你们可将此行营设个空阵,将人马由小路回营,包围接杀,可保贼人没得漏网。”张钦差、杨魁见说大喜,随即分付起队,将那行营里悬羊击鼓,虚张声势,却将兵马带了由小路回张家洼。济公仍回狄小霞的大营。

且言没遮拦孙猛手执旋风板斧,擎天柱何壮手提流星铛,带了一千兵直奔宋营,路中并无丝毫风吹草动,心中得意不过。走了许久,只见前面小兵报道:“禀二位将军,此地离宋营不到半里,还是扎营,还是怎样,请将军示下。”何收道:“且探一探来营什么情形,再为进兵。”孙猛道:“将军误矣,偷营劫寨,兵贵神速。”遂不听何壮之言,挥兵直进。已到宋营后身,预备从后营进里,无如宋营自前夜劫寨之后,已将士圩筑高。因粮草囤积后营,后身土圩格外加高,兼之湿泥未干,反觉不便。就此何壮同孙猛商议一阵,每人分兵一半,何壮舞动流星铛,孙猛舞动旋风板斧,一声呐喊分两边,-由左边、一由右边绕到营门,方欲进里,郑伯龙带了几十名小兵,匹马单枪由里迎出。孙猛、何壮那把他瞧得起,就只一合,郑伯龙拖枪大败,直向营后逃走,转了几转,忽然不见。孙猛向何壮道:“这一没用匹夫,赶他怎么。我们且到后营,看他粮草堆在何处?”二人两面察看前中两营,正然一兵不见,知系全军尽出,但不见尤大肩出面,心中也有些疑惑。孙猛这人他生来性急胆大,将兵一挥,通身站住,他招呼何壮直奔后营。其时韩毓英、哈云飞、李彩秋、邓素秋四人的兵,却伏在大营外边。士圩里边听见敌兵进营,就想出外,却不曾听见外面的信炮,未敢妄动。孙猛、何壮一直到了后营,见里面空空如也,连草都没一根。孙猛他本是有粗无细,一些见识没有,还在里面张张望望的寻粮草屯积的地方。何壮大呼道:“孙将军,快些退兵,我们已中了空营计了!”

孙猛一提醒,方要掉马出营,忽听营外“轰轰”一声大炮,突然风鸦似的无数的兵把一个营门围得密不通风。当头一位半老的将官横着大砍刀,坐在马上,也不进里,就同候他们去厮杀的样子。孙猛、何壮一看晓得前门断逃不了,就想下马由后营越墙逃走。不料才有了这个念头,只听后营呐喊一声,伏兵齐出。当头四员女将一字排开,齐声大骂道:“逆贼,还不下马,等到何时!”孙猛、何壮只吓得魂不附体,一千兵丁围在里面,直即是鬼哭神号。孙猛、何壮一想,后营究竟是女将,纵有本领,谅来有限。便将手上的兵器紧了一紧,将马一拎,直向后营冲去。恰左手韩毓英举起绣鸾刀,哈云飞举起双刀,将何壮流星铛接住。右手邓素秋舞动梨花枪,李彩秋挥动银牙戟,将孙猛旋风斧接住。六个人叮当叮当的就在后营里杀起,约有三十多合,二人委实招架不来。正在危急之际,忽听前营一声呐喊,各兵纷纷挫动,那横刀的将官掉马向营外赶去,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