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后来张三回来,张铁差心才放下。”说到此处,杨魁插嘴道:“这位张三,不是少少几根胡子,黑滋滋的圆面孔吗?”陈亮道:“不错,杨兄怎样认识的呢?”杨魁就把吃鱼翅被打的话说了一遍,济公在座拍手的笑个不住。陈亮道:“这本是一个浑人,打得正好。”转口又说道:“张三回来,晓得师父暂时不得出京了,我同雷鸣就要前来看看师父,却被张钦差不肯放走,说不知师父住处,去也无益。过了多时,雷鸣又生起病来,足足两个多月才好。前日两个儿就辞了张钦差,幸亏一路顺风,今早到了此地。但是今日找师父,整整找了一天,金相府、秦相府,都问遍了。不料晚间巧巧遇着刘香妙同一尼僧,苦苦追来,半路却被这妖道哄过,就同杨兄杀起,所以遇着了师父。想来也就同鬼使神差一般呢!”济公道:“陈亮你刚才说这个鬼使神差这句话,倒很有些道理。你晓得早晚有件大事,正要用着你们呢。杨魁,这件事也可以干干,就此博个位儿,荣宗耀祖。这件事就是后天夜里的事,你们就在此不要散脚,我明天还有两处要去走走呢。”杨魁道:“如不嫌敝处污秽,就请在此站脚,也无不可。”四人吃过酒饭,连济公也就在此寄宿,暂且按下不提。

且言徐国舅徐天化,出了慈宁宫,同徐焱斟酌了一番。过了几日,就上了一本,请皇上降旨召五贤王回宫祝暇,却喜皇上准奏。又过了几日,这日已是八月初五了,正在内室同妻子华氏议论此事,华氏道:“三儿虽有见识,还少计较了一事。我看起来,内中一声有警,难免九门提督不出力保护。这事又不能同他说明,他又不在招付外营的辖下。据我的见识,宫外还要得两个得力的人,带四五百兵,以防不测才好。”徐天化道:“贤妻之见,格外周密,要算这件事该应是办得妥的了。但是外面用的这两个人,倒要慎重才好呢!”华氏道:“现今湖西大营,此时不是提督赵公胜带的吗?我看他本领要算天下第一,他又很敬重你,又在你辖下,你何不许他些富贵,叫他帮你在宫外照应照应,这就万无一失了。”徐天化摇头不迭的说道:“用不得,用不得。这人是个铁石的忠臣,若是同他接合,不是自家坏事吗?”夫妇正在左思有想,无人可托,忽外面走进一个尼僧,年约二十多岁,生得十分窈窕,进来就请了国舅夫人的安。徐国舅见他标致可爱,舍不得出去,仍然在房中,故意的拿着一本书坐下,做一个样子。但听华氏道:“苏师傅是阵什么风刮到我这里来的,把我要想煞了。”

看官,你道这个尼僧是谁?却系就是同刘香妙有奸的苏莲芳。苏莲芳见华氏这样说来,便用折扇遮住了嘴。微微的笑着,又偷看了国舅一眼,说道:“夫人不要提起,这向时小尼走的道儿很多了,不是小尼有点本领,懂得点隐身法,几乎就丧了命了。”华氏猛然被他一句提醒,暗道:如用这人做个心腹,照应外面,倒是万无一失呢。因接口又问道:“苏师傅难道在外面遇见强盗了吗?”苏莲芳道:“强盗赌力的也有,同道赌法也有,但是总不曾买到小尼的便宜。”华氏道:“师傅实在好本领,要像我们遇着了,吓就要吓死了呢。”说到此处,但见徐天化向华氏丢了一个眼色,放下手中的书,起身就进了套房。华氏已知其意,说道:“师傅坐一坐,我说一句话就来。”连忙也进了套房。徐天化迎上低低的说道:“这个尼僧就是苏莲芳吗?”华氏道:“不错。”天化道:“这样看来,我们何不着他照应宫外呢?”华氏道:“我也有这意见,等我慢慢的拿话打动他便了。”华氏说毕,连忙走出。苏莲芳又问道:“两月之间,小尼未曾叩见,谅国舅夫人身体总康健呢?”华氏道:“好还算好,就是为这位国大姑太太烦死了。”苏莲芳道:“他老人家万人之上,还有什么不称心要烦人么?”华氏叹口气道:“一家不知一家事,偏偏的他独是个不称心呢。”说着又低低的就着苏莲芳的耳朵说道:“师傅你来得正好,现今有件大富大贵的事体,你不妨仗着本领,也去干干。”苏莲芳也低声说道:“只要夫人分付,谅情总不得差路走,就是小尼丢了命,都是情愿的。”看官,你晓得苏莲芳顺口的这句话,后来恰恰的就应着了,此是后事,暂且不提。

单言华氏见苏莲芳之话已经入彀,便轻轻的将宫中谋篡的事情,以及怎样安排的法子,说了一遍。苏莲芳道:“据小尼看来,宫外照应并不要多带兵丁,就是进午门也不大容易。我倒有一个绝妙的计策,大凡做事未想进步,先想退步,不但宫外要人照应,就是午门城口,也要有人把持。假使事不顺手,九门提督把午门堵住,虽令郎本领很好,谅情没得升高的功夫,这还逃得掉吗?小尼却喜还有一个道友,本领较小尼还高得几倍。我就把他约来,一同皆扮做戏子入内,把午门的事情交代了他,把宫外的事情交代了我。而且我们皆有法术,比带兵反强胜得多呢。但是大事成后,我们也不想做官,用什么做谢劳呢?”华氏听毕,沉吟了一会,前次也听见别的尼姑说过的,晓得他同刘香妙要好,今日说的这个道友,多分是刘香妙。因说道:“师傅要想谢仪,倒有件极合巧的谢仪呢。现今皇上不是造大成庙恭维济颠僧的吗?假如大事成功,叫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