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为灰飞。
  铜头鬼王知此法宝凶狠难敌,阴风驾动,逃约数百里之遥。心以为隔庙远矣,暂且息肩,谁知绋子从千里外一缴而还,将身束捆前来,坠于庙内。三缄曰:“尔为谁,可能逃得脱老师爷之法宝乎?尔在地角,能从地角擒归,尔在天涯,能自天涯束尔。而今入吾掌握,还是如何?”鬼王跪地叩首,曰:“吾系铜头鬼王,已为上仙监幽二次矣。今复被擒,愿降仙官,以为近身之役。”三缄曰:“倘有叛心,又加何罪?”鬼王曰:“愿于霹雳中化作乌有。”三缄闻说,撤回绋子。鬼王得释,拜跪于其前,三缄收为门徒,号曰“三服”。自此三服皈依三缄。
  三缄嘱咐村人焚毁庙宇,并罢集春之游,而集锦之旧俗,洗涤一新矣。因易其村为“归厚村”云。






第三十六回 铁马溪仁施凤女 铜头鬼力战龙宾


  三缄于集锦村之事件件安排妥贴,辞别村中老少,异地结缘。村人各赆程仪,一概却之。征车在途,语及铜头鬼王曰:“吾与尔道号三服者,以尔心多反复,自兹已三服也。尔从此皈依大道,毋变乃心,他日功行满时,自有仙真之乐。”三服曰:“弟子为紫霞上仙监幽二次,今承师恩指点,弟子永不怀反心矣。”三缄曰:“师在途中,趁无外人盗听,切嘱尔等,凡遇妖魔鬼怪,师命尔诛,方可诛之,不得擅为杀戮。务必事事禀告,然后行去,如背师命,师于责斥外,还要追逐他方。”三人闻此,俯首言曰:“谨遵师训,不敢有违。”三缄见诸弟子皈依大道,心甚欣然。随步所之,约有廿里之程,停足而立。
  三服曰:“师何停足不行耶?”三缄曰:“师徒谈谈论论,不分西南,任足行来,未识此途去向何所。尔于是地可经过乎?”三服笑曰:“弟子监幽数载,天日尚且不见,安知是地之去向哉!”转询疑、惑弟兄,亦答以不识。三缄沉吟良久,举足前进曰:“行道人何暇择地,师与尔等遇有市镇则结缘化世,遇有亭阁则息足炼功,借四海以为家,不亦可乎?”一面与弟子言谈,一面玩赏山水。
  复行数十里,忽见人烟辐辏,市语喧哗。三缄曰:“足力已疲,得此市镇,息肩有所矣。”遂入市内,觅一旅店,安于静室之中。旅主颇贤,烹茗而献。三缄询曰:“主人贵族何氏?”主人曰:“敝族潘姓,贱号富成。”三缄曰:“贵市何名?”主人曰:“小市云溪。”三缄曰:“吾师徒四人,暂于贵舍止宿一夕,明日辞行。”主人曰:“道爷意欲何往?”三缄曰:“云游之人,胡有定向。”主人曰:“道爷若离小市,不可西去,惟向东南,自然一路清平,弗受惊恐。”三缄曰:“西面有何阻滞?”主人曰:“市西四十里外有铁马溪焉,原属官马大道,往为舟楫以渡行人。客岁六月初旬,溪水暴涨,淹延甚阔,数日不消,溺死居民难以数计。村人焚檀燃炬,祭以猪羊醴酒,然后微微消之。从此是溪常有美女坐于岸上,以色迷人。凡入色障者,次早尸浮水面,别无刀刺痕迹,惟喉破一孔,如指掐然。至今改由山道,此径久已荒芜矣。”三缄曰:“诚如尔言,是乃水妖,非陆怪也。”主人曰:“彼地不知若何多妖。自铁马溪沿岸而下,即是落花渡。其间之怪遍淫村中妇女,无论老少,为彼所淫者,或十余日,或七八日,方能起立。是村妇女俱言愿死不愿生焉。”三缄曰:“二妖肆虐如斯,理宜剿除,以安乡里。”旅主曰:“前日村人曾禀河白邑宰,领得兵卒数百,箭射炮轰,忽然雹降自天,兵卒损伤者极众。如今妖愈作厉,谁敢侮之?”三缄曰:“如是则村人遭害矣。”正言之间,主被买货者呼去。
  三缄暗想:“此妖厉害,吾不收伏,又待何人?无何天晚,夜灯燃候,主人又以酒献之。三缄赐与弟子同饮,独坐静室,以炼其功。候功炼余,天已大晓。
  早膳餐毕,师徒辞了旅主,竟向西行。行至铁马溪,远见一庙翼然山岭。三缄师徒觅路同登,不久已到庙前,仰首视之,额题三字曰“凌云阁”。师徒栖身无所,遂于是阁暂居。阁无多人,惟一穷促老叟经理香火,询以是方风气,则龙钟老迈,闻若罔闻。三缄自兹慵与之语。
  一日将功炼罢,呼弟子三服同游山麓,缓向左行。突见前面坦途,四五老叟手携香炬,一叟背负小孩,年约七八龄,呱呱而泣。负孩老少亦泣曰:“这是莫可如何之事。孩儿呀。妖怪吃尔后,为祖自修水陆,以拔尔魂。”言犹未已,后一少妇飞奔而至,曰:“吾实难舍。”当与老叟力拖此儿。旁一叟曰:“此系每人一次,前月我也抛却孩孙,谁又舍得耶?”少妇扭着孩子,总不释手。三缄弗知所以,私询别叟曰:“是叟负孩何往,孩系少妇何人?彼此相争,情惨如是。”叟曰:“铁马溪出一妖怪,常吃行人,而今官马大道由山左转去,溪无人行。
  妖肆淫威,即于沿村攫人而食,合村人等焚香溪岸,计以每月供二孩子。今日轮流是老,彼子已没,只此一孙,供妖食之,则宗嗣绝矣。故妇不舍,叟亦伤神,欲弗从同,又议出合村,难以傲众。”三缄闻言至此,顾谓三服曰:“是妖宜除也。”老叟曰:“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