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季子尚未有偶,尔如释放吾出,仙兵搬到,破却蛟王,吾奏龙君赦尔无辜,纳为吾媳。”珠英曰:“为媳固非所望,得保残躯足矣。”乌泽曰:“尔快释吾,吾不负尔。”珠英遂将乌泽放出,待以厚筵。
  乌泽饱餐,乘云而去,来到紫震洞府,悉诉其由。紫霞率领门人,驾动祥光,顷到海角。停云俯视,见连江营寨已为蛟王所劫,忙命复礼子、虚灵子、灵昧子各执仙宝,暗坠云头。
  其时,连江几被蛟王擒着,正在穷追之际,复礼子以撑天如意当头击下,老蛟鲜血直喷,死于阵前。虚灵子提纲挈领,布下有条罗网,群妖皆为擒之。无名者释之,惟将老虾、老蚌、珠光、珠英,束捆交与连江。
  连江拜辞紫霞暨复礼诸子,率领士卒,奏凯回宫。龙君升殿,晋封乌泽以国公之爵,加连江为平妖治怪奋勇安澜大将军。
  诰封后,连江带上老虾、老蚌、珠光二女,奏请龙君发落。龙君审询叛逆情由,虾、蚌皆答以毒龙、老蛟势迫乃躬,不得已而任其调用之语。龙君未下断词,旨命国公详审议奏。
  乌泽带回府内,审询老虾曰:“尔家虾将虾兵,武事一无所能,何敢叛逆水国?”老虾叩首泣曰:“老蛟势迫,不得不然。”乌泽曰:“此时尔胡不奏闻龙君乎?”老虾曰:“老蛟子孙凶恶异常,而且阻定四隅,水国从何而入?”乌泽曰:“尔虽强辩,情有可原,若以国法论之,不将尔为汤虾,必以尔为盐虾矣。念尔势迫二字,吾奏龙君,俾尔得以生还。”老虾听言,叩首不已。老蚌见老虾有此生路,遂向乌泽哀曰:“乌国公如释娘母归洞,愿于每岁进珠一粒,以为大人寿。”乌泽怒曰:“尔吾仇也,与吾吊在西廊,明日再询。”






第二十八回 白鹿洞雪中三顾 黄粱梦榻上重逢


  次日,乌泽升座,将珠光娘母带至大堂跪下,拍案骂曰:“尔母女原受管辖于龙君,为何乌合老蛟,叛逆水国。无容别议,可付斩妖台碎段身躯,以为后之叛道者鉴。”老蚌曰:“吾娘母皆系女流,本为老蛟势迫受害,望国公原谅。”乌泽曰:“既系老蛟势迫而然,何吾观望云头,珠光丫结胆敢冲入,擒献老蛟。老蛟被吾饰词,原情释放,珠光复行扭返,束其手足,吊拷营房。吾于此时苦楚受尽,哀怜万状,尔竟置若罔闻。吾无如何,只得现出原形,凭尔处治,尔反以恶言戏谑,监入土牢。幸国公乃上天星宿临凡,不应死于尔手,为珠英救出。吾奏龙君,珠英救得国中大臣,罪赦万死。至尔母女,刀斧手与吾押赴斩妖台,候旨斩决。”刀斧手听得钧旨,遂将母女押去,跪于台中。
  乌泽入宫,缕晰复奏。龙君下旨一道,国公捧出宣读云:“虾精原属水国之臣,突为老蛟势迫同逆,然水国士卒,彼未伤及一人,显见身服老蛟而心仍归于龙主,罪在可赦。若蚌妇珠光,以女流而迫从老蛟,叛逆龙宫,朕所不咎,何以乌泽奉旨求救,辄敢监之土牢,是明与老蛟同谋叛逆无疑矣,应付斩妖台立决无词。至于珠英释放国臣有功,钦赐宫花妆奁,与乌泽次子乌霖拜为夫妇。朕岂厚于老虾以及珠英哉,当赏则赏,恩有由施;当诛则诛,罚所不宥。水国诸臣,一体同遵,以为鉴哉可也。”旨意宣毕,三声炮响,珠光母女首冒红光。乌泽复旨回府,即发彩舆,亲迎珠英与子完配,龙宫僚属纷纷拜贺,几属水国乐部,无不各奏其能。一时袅袅清音,达于府外。
  紫霞得知,亦命复礼子贺之。龙君闻有仙子辱临水国,忙命大臣请入龙宫,款以御宴。酒逾三盏,龙君曰:“今承众仙解释此厄,恩施水国多矣。”复礼子曰:“龙宫遭此战斗,皆为阐道所致。他日大道阐明,亦君赐焉。”龙君曰:“三缄仙子为毒龙害后,而今所造何功?”复礼子曰:“今在家庭奉彼父母,时习清心寡欲进门功夫耳。”龙君曰:“尔师当有以进之,俾彼大道速成,阐诸人世。”复礼子曰:“吾师自有引诱之法,特未明言于吾辈也。”龙君曰:“紫霞老仙为此大道,辛勤费尽,即吾水国稍竭其力,分所当然。但吾五子龙宾桀骜不驯,如三缄大道得时,愿拜门下。有烦仙子早将此意达于仙师。”复礼子曰:“龙君旨意,敢不承之。”言已,辞谢出宫。
  龙君送至殿前,叮咛数语而别。
  复礼子回到宫中,拜见紫霞,将龙君所托言词详细以告。
  紫霞曰:“三缄首步功夫,已在将得未得之际。师命正心子前去盘涧谷左,化一洞府,命尔化一老道,居处其内,以引三缄入洞,必待彼诚求不已,然后为之指示焉。”正心子领得师命,坠下尘世,大显仙法,顷将洞府化成。复命后,紫霞传复礼子而告之曰:“以道传人,必要得诸心而应诸手,不可潦草塞责,俾学者由于疑似而道难成。”复礼子曰:“倘三缄得吾指示而不能任受,又将如何?”紫霞曰:“随机引诱,不拘一定,方使学者易入耳。”复礼子曰:“师言谨记。特恐传道差有悖谬,望师正之。”紫霞曰:“师自不时来洞一考。”复礼子拜别紫霞,驾动祥光,竟入洞府。住居数日,未见三缄影形,转而思之,引导无人,彼胡到此。遂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