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献百般,总求兰房之乐。椒、蜻二子谓西山道人曰:“尔意如何?”西山曰:“吾等修炼多年,敢贪片刻欢娱,自坠孽海?”情、意二姑曰:“尔不应允,何必在吾舟耶?”怀春曰:“二姊姊毋庸与语,是乃无情男子也,可并弃之。”但见怀春嘬口一嘘,复将三人吹至河心而坠。
  刚坠水面,善成惊曰:“此吾道兄也。”速化一大鳌,负三人于背上,竟抵河岸。三人上岸后,善成隐去前身。方欲究询来由,倏忽不见,不知三人已苏转矣。三缄笑曰:“习道心坚色不迷,飞升玉府可深期;急归庐内勤修炼,指日成真脱旧皮。”三人拜罢师言,各归旧所。善成在岸不见了西山三人,以为他游,亦不在意。回想自与紫玉道妹同出万星台,未知而今彼向何往,兹欲归矣,不免到海子后山寻之。遂驾风车,直投山后。
  且言紫玉与善成分手,来到故址,见紫棠花树憔悴欲死,暗暗感伤。正扶着树儿思念前事,山巅之上陡起狂风,吹下黑气一团,竟到紫棠树前,将紫玉搂住。紫玉声声喊救,已为善成听得,寻声追之,追至山巅,瞥见三四汉子,雄伟可怕。善成强壮其胆,吼谓之曰:“凡属妖部修成,当存一片仁慈,以期改头换面。胡得悖上天妒生之意,敢在此地攫人而食乎?”三四汉子曰:“吾等所夺,非民间女子,乃紫棠花妖。以妖夺妖,何关尔事?”善成曰:“紫棠与吾现投三缄仙官学习大道。
  尔速释彼则已,不然,吾禀吾师,立焚尔辈巢穴!”汉子曰:“既投仙官学道,宜有定所,为甚遍游不毛?是必假习道为名,而怀春有愿者。吾等夺回山内,与吾大哥作一夫人,有何辱彼?”善成聆言怒极,手执龙头铁塔,向汉子打来。汉子手执虎首钢叉,两相格斗。无如善成之力虽大,奈汉子人众,四面夹攻,片时之间,已为所束,同紫玉幽禁一穴焉。汉子曰:“尔二人如结了夫妇,吾方释尔。否则,幽禁在此,休想得出也。”言罢寂然。
  又说蛛龙、蛛虎,三缄呼至台前,照以玉镜。二人自觉出了万星台,荡荡飘飘,时而上至云端,时而下临海岛,不由自主,东倒西歪。忽见一山高耸前面,蛛龙曰:“前山高耸,恰似玉女。此系吾等出身之地,不如归去,看看巢穴若何?”蛛虎曰:“可。”兄弟于是将风车按下,坠于山麓。曲折而上,已至洞门,只见旧坝依然,前日听令诸妖,或倚洞而眠,或闲游洞外。突见蛛龙兄弟,欣相谓曰:“吾家妖王归矣。”遂迎入洞。蛛龙谓之曰:“尔等在兹,可受他妖欺压否?”群妖泣曰:“玉女山右自妖王去后,不知何地来一蜂妖,霸居此山,极其暴虐。虽小妖等亦听驱使,稍有不到,即加鞭扑。”言犹未已,蛛虎怒曰:“蜂妖胆敢如是!”即持杀人利刃,要去诛之。蛛龙曰:“弟性何急?尔我弟兄如今习道从师,不比当年,还须忍耐。”蛛虎曰:“弟性素躁,恨不一口吸此蜂妖。”蛛龙曰:“适在讲道台听讲大道,今又倏忽来到玉女,恐师以幻镜试吾兄弟也。尔何复蹈故辙乎?”蛛虎曰:“明明是玉女山,何言师试?”蛛龙再三劝止,蛛虎隐忍于心。俟蛛龙炼功时,统领群妖,暗至山右洞前,与蜂妖大战。奈妖杀法胜于蛛虎,蛛虎自量战彼不过,忙呼妖卒,将阴罗布下。蜂妖欲擒蛛虎,不知阴罗厉害,竟罹于其上。蛛虎赶上前去,一口吸之。吸已,而谓小妖曰:“吾久未食妖物,不堪愁闷。兹得蜂妖入口,爽快之至。尔等于山前山后常常探着,如有妖至,速报吾知。切忌漏泄风声,恐吾大兄知而见责。”小妖曰:“吾等自知,不必妖王嘱咐。”兄弟在洞居住不提。
  善成、紫玉为四大汉子幽禁已久,一日,紫玉谓善成曰:“不知四大汉子他是何妖,将吾二人幽禁在此?”善成笑曰:“此正尔我之奇缘也。”紫玉曰:“如何?”善成曰:“吾在万星台见得道妹貌容,久有配尔之意。今承山妖幽禁,正好结配鸳鸯。未识道妹心中以为可否?”






第一三三回 遇熊鹿邀去野马 呼达诀迷归狄山


  紫玉答曰:“道兄胡出此言?未必忘却师训,反此大道,而甘坠深渊乎?”善成曰:“人生斯世,男女之欲,谁不有之?
  况习道一事,实属渺冥。安知习至终身,果能成得仙否?尔我在此,不如各遂所欲之为愈也。”言之戏谑,不堪入耳。紫玉曰:“不意道兄乃假于刁道之辈,淫心尚未死也。然妹以紫棠微物,得天地灵气、日月精华而成,又幸仙师传以大道。欲吾从兄之命,万万不能。”善成曰:“妹果不从乎?”紫玉曰:“习道之心已坚,永无反道悖师之理!”善成曰:“尔既不以道兄为念,吾亦不以道妹为情。”当即扭定紫玉,将拳毒打。
  紫玉急不能脱,恐为所辱,以头触石,拚将一死。不料头触石上,痛极而醒。斜视台左,善成尚未苏起焉。三缄曰:“能将大道炼深深,不恋邪淫意念真;植物尚能思脱化,可归篷户待飞升。”赞已,命归旧所。
  善成被幽在洞,哑然独坐,勤习元功。一日谓紫玉曰:“吾与尔在此洞内,正好苦用工夫,自有出期,毋庸忧虑也。”紫玉曰:“他且不论,妹问道兄,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