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遇一道姑,名曰金光,与吾言语不合,即在观内力战多时。金光道姑敌吾不过,妖风吹起,腾空而战。吾亦吹起妖风,在于空中。交相力斗,酣战未已,头上忽来黑云数朵。”西山曰:“此黑云内,又属何妖?”狐惑曰:“黑云刚近,跳出数女,各持军器,来助道姑。吾也不慌不忙,横攻顺击,三四女将均被打下风车。”西山曰:“尔冒充土神二三年,果然有些神气。”狐惑曰:“吾的神气尚未出完。金光道姑飞奔而遁,吾随后追逐,前数女子阻着去路,曰:『吾姊妹杀伐猛勇,群妖皆畏,不料遇尔道士,俱败下风。愿拜门墙,祈教道法,并祈示履历名姓,好师事焉。』吾乃告之曰:『吾非他,乃代天传道三缄仙官门徒,即上界仙子,熟敢小觑于吾?』”西山曰:“尔以大言压彼,彼又如何?”狐惑曰:“数女闻言,当即拜跪在地,头不敢仰。
  吾复大声问曰:『尔属何人弟子?可实为我言之。』数女答曰:『吾姊妹俱师事西山道人耳。』”西山曰:“噫,吾还有弟子耶?尔于那时,如直言与我原系道兄道弟,彼必以师叔相称,将尔之身份愈高,不战而彼自降矣。吾尝闻之,狐真人善能腾云驾雾,尚未深信,今一见及,果不虚传。”狐惑曰:“尔言何说也?”西山曰:“吾生平男徒且无,那有女徒?”狐惑曰:“尔无弟子,何与妖部交战,辄称老师爷?”西山曰:“吾之称老师爷者,乃自高身份,以压他人者也。奚必要有弟子而后称之乎?闲言休讲。吾的问尔,所遇诸道姑,究系何妖修成,拜何人门下?”狐惑笑曰:“吾将女妖说来,大约尔亦知得。”西山曰:“尔且言之。”狐惑曰:“一名翠盖,一名翠华,一名凤春,一名紫花娘与金光道姑,共四五位。”西山曰:“翠华、翠盖,吾知为仙师弟子。以下三妖女,则不知之。”狐惑曰:“尽系仙师所收门徒。于是邀吾入洞,大排酒宴,细诉离情。吾之先归而未归者,实此故也。”西山曰:“吾来此候尔,尔知之乎?”狐惑曰:“谅必今日供牲酒者甚多,尔一人受用不完,来此待吾同享耳。”西山曰:“否。朱郭神祠,已被一恶妖所霸,吾特来此候尔,看尔作何筹商?”狐惑曰:“谁敢霸占吾祠?尔未必束手让之耶?”西山曰:“吾与彼战了半日,道法万不及伊,因待尔归,再与相斗。”狐惑闻此,急急归祠。放眼视之,果一三头六臂者坐于祠内。狐惑怒极,大吼一声,曰:“何方妖属,敢霸吾祠?”乐道亦大声吼曰:“是祠乃公共之地,谁敢自称独有?惟道法高者居之。”狐惑也不回言,手执双刀,与乐道大战。战未片时,狐惑力不能支,刚要奔逃。西山曰:“莫战,莫战,吾酒宴已设矣。”狐惑掉转头来,乐道化回本像。狐惑见而笑曰:“乐道兄作得像!此必西山道人之摆布也。”三人甚喜,一同入席。
  狐惑将望五日约齐各洞道友,在北凤山一聚之言,布陈颠末。
  乐道曰:“道弟道兄久未晤面,如尔所说,恨不即会,而又稍待时日也,为之奈何?”狐惑曰:“暂住数日,即是望五,兄其在此忍耐待之。”不知不觉,望五已到。三人同驾风车,向北凤山而来。一时之间,弃海、三服、椒花子、蜻飞子陆续俱至。二翠大张筵席,尽情欢饮。饮至半酣,同言曰:“不意碧玉山分散后,概以聚首于今日。其未闻音耗者,惟师尊与狐疑、善成、二蛛、野马、护道焉。吾等聚会在兹,各家洞府,彼此皆晓。自明日始,分探仙师消息。如先访得者,四处报之。”言罢,二翠曰:“道兄等散之容易,聚之则难。今日酒筵,务必尽欢而后已。”当呼侍女重添肴馔,竟饮至斜月高挂,众家道友乃散席而归。
  从此,不时又一聚宴,所恨者,未得三缄之音耗耳。
  不知三缄自在登天阁收伏阴魔,村人感其害除一方,苦苦留之。三缄住了数日,别却是村父老,望乡关而进发,心忙似箭。但恨前程之太远,在途奔走,终日哑然。狐疑见此情形,知师心有不乐,乃以言慰之,曰:“吾师东南游览,积德累功,凡在一乡,必除一乡之害。弟子暗计,师之外善,谅已完全,待内功一成,飞升自有日矣。”三缄曰:“外功易积,内功难修。不识何时气聚神凝,胎婴能结耳。”狐疑曰:“以师之苦修苦练,自是不难。”三缄未及回言,前途中忽来两大汉子,怒气勃勃,息于榆树之下。三缄师徒不久亦至,共息于斯,目睹二人面貌相同,反背而坐。久之,左旁大汉吁一口气,自怨叹曰:“而今兄弟,吾看得淡如冷水,不若交及别人,尚觉相爱相亲,甚于手足多矣。”右旁大汉曰:“人生在世,总要通乎情理。可恨那不通情理的犟牛,尔以好心待他,他反以歹心待尔,每逢亲友专说自己好处,全不记着人家待他如何。”两面言词,都说透人情。
  左面大汉曰:“如尔说来,尔待我哪些好心,且当着几位道爷,讲来一听。”右面大汉曰:“我也慵向人说,尔自思之。”左面大汉曰:“尔既待我有好处,正宜表扬,今而哑口不言,外人怎么知得?”右面大汉曰:“尔真要吾说耶?吾即对道长诉之。想尔听吾嫂言,恃尔力壮身强,善于货殖,欺吾幼弱,父母刚没,即要各居。兄弟哀告几番,绝无怜悯。吾知尔念难回,任尔分之。凡父母家具衣服,尽属尔有。吾于此际,能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