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酒饯行,又赠了一分厚礼,转呈他祖父甘誓。王兰等人,各有所赠。宝徵兄弟直送至码头方回。
  这里王兰等人又公请宝徵,宝焜,代他兄弟二人贺喜接风。
  闲话休提。过了重阳,小儒即叫他兄弟收拾行装,又带了十数名家丁,回杭祭祖。克定日期,十月可以出来料理完姻。
  不言宝徵。宝煜前往杭州。单说九月初旬,已届江汉槎除服之期。若论汉槎的意见,不愿为官,情甘终老山林,侍奉北堂。
  无如江老夫人逼着他起服进京赴选,又勉励他世受国恩,此身既属在朝廷,尽忠即难尽孝。 “况你已有一子,我正可含饴弄孙以娱暮景。我年虽衰,精力尚健,切不可因我误了你后路,远大前程。”小儒等人,亦劝他进京选职的为是。汉槎无奈,只得依允,即在从龙处呈了禀词,托他代奏。隔了一日,旨下着江汉槎来京陛见,听候选授。汉槎既奉了明文,不容迟缓,即叩别母亲,又去辞了小儒等人。自然有一番祖饯俗情,毋须细赘。
  起身前一日,江老夫人在中堂摆了酒,代儿子饯行。汉槎跪进了一杯酒道: “儿子此去,若得了实授地方,即差人迎接母亲赴任。母亲在家各事,多祈保重,儿子远离才可放心。”江老夫人点头吃酒,又谆嘱汉槎一路舟车小心。更鼓席散,汉槎亲送江老夫人回房安寝,方到自己房内,早见琼珍与小怜也备了一席等候。大家恭敬了三杯,不过说些沿途留心,努力加餐的话。汉槎亦嘱咐他们善侍衰姑,照持家事。直饮到三更方散。是夜汉槎在小怜房内歇下。次早黎明,又去拜辞了江相灵前。带着家丁出城登舟,在路行走非止一日。毋须细表。
  这日,早抵京都,觅定寓所安置行李。前一日先在宫门外挂号请安,预备来日陛见。次早,蒙恩召见时,追念江相在日勤劳王事,温谕频颁,着伊子江汉槎免补道员,以按察司遇缺简放。汉槎谢恩下来,即去拜见各同年世谊。所有部属各官,均是江相当日为堂官时一班属员,又深感江相之情,不用汉槎去嘱托,无不留心。一日,恰好江西臬司出缺,督抚奏请上来,吏部得信,即题请以江汉槎补授。汉槎因江西在云从龙辖下,甚为欣喜,忙着谢恩请训,又去部属里小为料理,即择日出京赴任。
  一路毫无耽搁,行了几时,这日已至南京。见过江老夫人,合家喜悦非常。汉槎乘机架请江老夫人至任所奉养。江老夫人本想不去,怕的儿子是个明大义的人,见母亲不去,即不肯带妻妾同行,只得答应前去。汉槎见母亲依允,好生欢喜,便吩咐家中早为收拾,免得临行匆促。
  次日,备了手版去谒见从龙,下来又拜见小儒诸人。小儒闻得汉槎放了江西桌司,便重托宝焜到江西候补,请汉槎照看,须同自家子侄一般;如有不法,即行参办,切勿徇我的情面。接着小儒等人,为汉槎贺喜饯行,无非戏酒而已。热闹了十数日,汉槎即迎请着母亲,带着家小,到江西赴任去了。暂且搁过一边。
  且说宝徵.宝煜兄弟两人回到杭州,祭过祖,拜过合族,又去见了朱蓬耕夫妇。蓬耕与张氏见女婿点了词林,甚为喜慰。此时冷桓已推升到杭嘉湖道,宝徵遂将父亲的信当面投递。冷桓见信中说到宝徵的亲事,诸他转致蓬耕,约于十月半前后,送朱小姐至南京完姻,冷桓答应了。宝徵又同了宝煜,将先远的祖墓修葺。各事完毕,方择日动身。去辞别了朱冷两家,冷桓写了回书,交给宝徵。
  蓬耕见宝徵兄弟去后,即赶着置办嫁装一切。朱家虽是寒素出身,所幸蓬耕作了一任县令,稍有积蓄。膝前又无三男两女,只有这位姑兰小姐,平日又爱如珍宝,再则陈府现在富贵兼全,是杭城数一数二的人家,故而尽其宦囊所有,备了妆奁。到了十月初旬,诸事齐全,雇了几号大船,蓬耕夫妇亲送女儿往南京来。
  再说宝徵兄弟回至南京,见过了父母,将冷桓的回书呈上。小儒看毕,摆在一旁,即与方夫人商议。 “不如俟朱亲翁送女来此,就凑着这个时候,也代焜儿完娶。再送赛珍到扬州出嫁,岂不儿女终身大事,一齐都完结了么”。方夫人连连称善。即烦王兰、二郎修书到扬州,通知甘家。两边一嫁一娶,皆为的是儿女姻亲大事,忙着请媒邀宾,闹个不了。
  这日,双福来回: “朱老爷朱太太送亲的船,.已抵码头。”小儒、方夫人听说,忙叫双福卅几名家丁,内里派了数名仆妇丫头打道,三顶官轿,去接朱府眷属。小儒前两日早在左近赁了一所公馆下来,预备朱府人等居住。又拨了厨子与粗使丫头小使,过去伺候。双福到了船中,见朱蓬耕请过安,面回小儒、方夫人的来意。即同着朱府家丁,收拾箱笼一切,抬的抬挑的挑,直奔新宅子里。
  随后朱蓬耕夫妇及姑兰小姐,坐了大轿,也进城来。先到公馆内看了住落,朱蓬耕便过这边来,拜见小儒人等,谈了半晌,方告辞回去。接着小儒人等,亲来答拜,又送了酒席过来洗尘。因姑兰小姐尚未过门,方夫人不便邀请之故。那边朱府也将杭州带来的土宜,分送各府;各府亦接二连三的送酒送席。
  小儒早择定十月二十四日,天喜黄道良辰,代宝徵完姻;十一月初一日,甘家送嫁到南京;初十日,小儒、方夫人亲送赛珍到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