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嫖过没有?”周撰笑道:“不吹牛皮,我在日本,除非他皇宫里没有去嫖过,余都领略过来。这一带算得什么?明治四十三年,同着那芳井,从正月初五起,径嫖到四月,没有间过三夜。东京什么地方不嫖到了?于今要找那芳井来,还不知有多少新鲜花样。不晓得日本情形的,必以为那些大户人家的小姐,都是贞静幽娴的。殊不知那淫卖国的根性,虽至海枯石烂,也不得磨灭。听说那年,下田歌子在妇人爱国会演说,发出个问题,教这些女人答。她说,我们妇人爱国,既不能当海陆军,又不能学高等的工业,做个高等技师,应做什么才是最有效力之爱国?这些女人听了。有说入赤十字会当看护妇的;有说进女子家政学校,学了理家的;有说学妇人科医学的;有说学产婆的。她说,都不对,只以当淫卖妇为女子第一要义。随说了许多当淫卖妇的好处出来。女子都拍手赞叹。一个个归咎自己,怎么这样容易的问题也想不到。连生你看,下田歌子是日本教育界有势力享大名的女子,有她出来提倡,还愁什么不发达呢?怕那些上等人家的小姐,不想尽方法的出来卖吗?要不是中国太弱,日本新闻不挖苦形容中国留学生,那大家小姐不存着瞧中国人不起的心思,稍微讲究嫖的留学生,只怕应接不暇呢。饶你有这么几项不讨巧不争气,弄上手的也还不少。你不信,今晚到滨町,我叫两个给你看。不过要早些去,等那龟婆有设法的时间罢了。”

  不知成连生怎生回问,且俟下章再写。

  第十五章 碎石飞刀呈绝技 差神役鬼调佳人

  话说成连生听了周撰一篇话,虽不十分相信下田歌子会如此演说,然知道日本的卖淫政策是真的,不能说周撰的话全无根据。听得今晚即可实行叫来,心中只是高兴,忙按铃子催拿菜来。二人一盘一盘的吃了,会帐出来。成连生走先,只往男女混杂之处挤进去。周撰怕走散了,忙跟上前。走不多远,见迎面挂着一幅大招牌,篮盘大的写着“三国大曲马”几个字。

  周撰扯了成连生一把道:“这把戏必好看,天气还早,我们且进去看看。”成连生点头,走至入口的地方,买了两张头等入场券进去。只见里面的人如山一般的一层高似一层,围着一个大圆圈。当下一个下女引二人到头等的所在,分了两个坐位,给二人坐了。二人见看的人都抬头望着上面,也抬头往上望。

  那屋顶足有三丈多高,中间吊了两条麻绳,有五尺多长,将一根尺多长的圆木棒拴住两端,与学校里的秋千索相似。一个西洋人手中拿一张四方小木凳,站在那木棒上面?慢慢的将脚聚在一端,将凳子的两脚斜立在圆棒上。那绳子只在半空中乱摆。

  西洋人不慌不忙的将右脚移至斜空的凳子边上,得了重心,复将左足同站了上来,双手离开绳,反接在背后,助着绳子摆的势,打秋千一般的摆动起来。看的人都吐舌,怕他跌了下来。

  周、成二人望着也觉得是非常危险,满场的人正都捏着一把汗。

  忽听得唿喇一响,连人和椅掉了下来。都大惊失色,以为这样高的跌下来万无生理。哪晓得那西洋人乘着跌的势,飞到对面一条稍低的秋千索上站着,只四方凳子就下了地。等看的人赶着看时,他已在那秋千索上翻转身,举手朝众人行礼,说了声失陪,一个反筋斗,翻入幕中去了。看的人才大哄拍手起来,周、成二人也十分希罕。西洋人进去之后,过了两分钟光景,出来了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国人。肩上盘一条大黑辫子,穿了身半旧的纺绸衣服,走至土台子中间,对大众行了个江湖拱手礼。

  用右手拿着辫尾子,往左边一摔,几个转,辫子已吐直,他便笔挺挺的站着,头摇胡椒窖似的摇了起来。那辫子只管绕着头打盘旋,头越摇越急,辫子便越转越高,摇到后来,只见头微微的颤动,辫子如枪杆一般的竖在头上,辫尾子抖成茶杯大的一个花,在顶上如蛇吐信。看的人齐声喝彩,成连生悄悄的向周撰道:“这该死的东西,还靠着这猪尾巴讨饭吃。”周撰点头笑了笑,不做声。看那辫子尾渐渐的绕着大花低了下来,仍旧往肩上盘。盘好了,即有个日本人,双手抱了个菜碗大的石头来,放在当中去了。中国人一手将石头拈起,拣了块结实的地放下,一拳打去,那石全体没入土中。看的人方喝了一声彩,只见他伸着五指,犁铁似的插入土中,将石块挖了出来,一手抹干净石上沾的泥土,坐下左足,将右足伸直。左手扶住石头,放在脚背上。右手一拳,只见火星四迸,石头碎作几块。满场大喝彩,大拍掌。石头打了,走出两个日本的标致女子,一个手中拿一块寸多厚、寸多宽、六寸多长的木板,一人两手拿七把雪亮、八寸多长、寸来宽的簝叶刀。同走至当中,也对大众行了礼,将刀递与中国人。两个女子走至张幕的地方,并肩站了,都偏着头,用那吹弹得破的脸,合了拢来,将一块木板夹住。中国人走至跟前看了一看,往后倒退两个箭步,足有四五丈远的光景。站住了,右手在左手内分了把刀,晃了两下,只见白光一闪,拍的一声,不左不右,刀尖正立在木板中间。众人才要喝彩,忽见白光几闪,那刀如连珠箭一般,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