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说没有典实,素兰到用出来了。"遂提笔续一句道:
乃幻此夜来之香蕊,
薛比凤又将纸笔送到瑶华面前,瑶华拈笔而写道:
尔其为本也。
黄金钏接来,送到周君佐面前,君佐道:"又到我了么?"遂从头念了一遍,赞道:"你们各位纯熟极了,好像夙构的。"瑶华道:"这个题目是你兴起的,我们又不是仙人,怎么样的夙构呢?"周君佐道:"这不过称赞各位的意思。"瑶华道:"这还可以,但你要迅速些方好,不然天亮了,恐还不能完篇哩。"君佐道:"是了,是了。"即忙执笔构思,暗将手把荷香捻了一把,荷香会意,悄悄的道:
缠丝委死,
周君佐遂照写了,递与荷香,遂对瑶华道:"可是不迟?"瑶华笑道:"以后禁止倩代,这回罢了,只罚一杯酒罢。"黄金钏斟上一杯酒,送到君佐面前,君佐举起杯来道:"就算是倩代的。"一吸而尽,荷香已续出一句来道:
往复交萦。
递到柳枝,柳枝接过笔来,写道:
叶光肥而润泽,
桃红接过来,道:"我这句讨便宜。"蕉叶道:"怎么讨便宜?"桃红道:"他说了叶,我少不得要写枝了。"遂写道:
枝柔脆而纵横。
蕉叶接过来道:"我一发便宜,有了枝叶,少不得要发蕊了。"遂写道:
发蕊则一丛紧簇,梨云早接过笔来写道:
分瓣则五出其茎。
将笔递与素兰,一边接笔,一手曳过纸来,写道:
蒂更超群,
薛比凤正要送到无碍子跟前,无碍子将手一摇道:"且慢,如四六对仗的长句子,就一人做下去,若一人做四,一人做六,真个天亮还不得完篇哩。"素兰听说,遂又接过纸来,续一句道:
俨似绿珠成粒;
无碍子亦就素兰手中接过来,写道:
香还幽细,岂同茉莉薰腾。
瑶华也在无碍子手中接过笔来,写道:
性本异群芳,不欲争夸艳谱;
即令周青黛将纸笔送到周君佐面前。君佐又要从头看下来,蕉叶在旁道:"这都是一顺下去,却没有门限在内。粉侯只管想着写下去。"君佐遂搦管沉吟,荷香道:"待奴子吃一杯,代粉侯续了罢。"瑶华赶着道:"留我一杯,待我续下去。"即令周青黛取回,又叫薛比凤斟酒,即舐笔写道:
情偏甘独处,谁求列入卖花声。
无碍子在旁看着笑道:"好高尚。"周君佐听了,急忙出位来,取着看了,也笑道:"这正是代我的意思。"遂递与荷香,荷香也出位取过笔来写道:
其为质也,
周君佐在旁笑道:"你坐位坐得好,我方才正想这句,却被你做去了。"蕉叶道:"叫他让粉侯坐罢。"荷香道:"恐怕转来又变局面了。"桃红这里已联下一句道:
开同琢就珠窝,含若生成玉。
柳枝在桃红手内夺过笔来,写道:
宜安排于妆阁之绮宓,或位置夫书堂之曲院。
梨云亦赶着联下去道:
拥鼻才人,绥步而徘徊恩倦。
素兰也在梨云手内夺过笔来道:"快些,月亮都要下去了。"遂即疾书两句道:
清风拂座,岂可无君。
素兰即将纸笔送到无碍子面前,无碍子仰头看着月色道:"真个月要下西了,如今不必挨次,但有句子的,便续下去。若一篇赋直要做到天亮,岂非大笑话么?"遂搦笔写道:
雅客倾觞,须教觌面。
无碍子将笔交与瑶华,只见瑶华四下里细瞧,如像不见了一件东西似的。无碍子道:"你瞧什么?"瑶华回过头来,忙接了笔,回道:"我们这里似乎不见了一个人,故在这里寻找。"素兰站起身来一看,道:"不见了郁李。"无碍子道:"这丫头那里去了?"瑶华忙令周青黛去找来,自己已蘸墨写下道:
既已对素艳以凝思,曷不假柔毫而轻绚。
正欲令薛比凤送过纸笔去,只见周青黛把郁李拉了过来,道:"那晓得他躲在楼下副史家里睡觉。"无碍子道:"你怎么到过去了?"郁李笑道:"没有婢子的坐处。"瑶华道:"怎么偏没你的坐处呢?"郁李道:"婢子若坐在师父手下,岂不僭了公主?若坐在公主手下,岂不替了粉侯?再在小厮们队里,又不雅相,故婢子躲开了。"无碍子道:"你说这话到也很通,来来,你到坐在我上首,同素兰并坐罢。"瑶华道:"该坐在弟子手下,驸马乃另是一席,也算不得僭坐。"大家都道:"公主说得有理。"周君佐指道郁李道:"你偏爱讲礼节,躲在一边,方才你若在此,我续了一句上好的下去了,都是你躲了,累我把好句都丢了。快些代我接一句下去,将功折罪。"瑶华道:"我原不该去找她的,找了来,到把你做了一个救星。"于是合席大笑。郁李道:"既要代粉侯接下去,也要把联过的句子与我看一遍才好接联。"那黄金钏忙忙的取与她,郁李看了一遍,然后续了一句道:
其凌晨也,
桃红将要接来,瑶华道:"这一句算你的,再代粉侯接一句。"郁李连忙写了两句道:
仰承霏霏之玉露,轻含细细之清氛。
荷香接着道:"你替我写下去。"
巧避炎威之乍猛,慢随凉爽以徐薰。
蕉叶也道:"你也替我写下去。"
顾骚人之寸阴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