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十分保重。伯仲两位代为请安。
  专此函催,请速返沪,不尽依依。愚娣瑗宇佩镶看毕,心绪如麻,立刻要想回去。时文玉方才吃药,又不敢惊张,因欲仲蔚速速催船,仲蔚那里肯依。因佩镶必欲次日一早回申,始命人雇小火轮一只,先下行李,龙吉看宿舟中。文玉服了徐渔衫之药,稍觉气缓神闲,合眸久睡。次早佩镶不敢惊动,匆匆坐轿登舟,惟仲蔚、秋香早起,乘舆送至码头。致意在韵兰前代候,佩镶主婢,登船鼓帆开驶,仲蔚、秋香方回家里去了。以后如何消息,再续下章。
  第五十九回
  师东主美婢学填词闹西湖灵妃伤破室
  却说佩镶挈同巧儿回到申江,径进绮香园拜见韵兰。已十一月二十九,见韵兰面容已憔悴了许多,垢面蓬头,泪痕清溢。
  秀兰、凌霄、莲因也在那里,佩镶略叫了一声。姑娘已念秋鹤同事已久,也不觉伤心。龙吉、巧儿代为收拾行李,送上杭州。
  所送之礼韵兰略看一看命撂在那里,因叹道:“我等几许人仅剩这里几个了,明年秀姑娘嫁后,莲姐姐倘朝贞去了,只剩下妹妹一个。”说着,不觉欷?[,莲因道:“好景无常,在世本无可恋,请不必忧伤。”凌霄方欲开言,忽燕卿来了,佩镶接见燕卿,看了一看笑道:“远客初归风尘辛苦,何事楚囚对泣?”
  因历问杭州之事,秀兰不妨意思姗姗避去,燕卿又向韵兰道:“采莲船陈设,均已妥当。请去看看。”韵兰点头。佩镶因初归,回到萱花圃内。月红方听得佩镶回来走来相晤,中途接着叫一声姐姐,佩镶欢喜,握着月红的手,且行且问。月红道:“韵姐姐知道秋鹤死了,哭了两天,幸亏众人再三相劝,今番姐姐回来,须好好劝他。”佩镶笑道:“你为何不劝?”月红道:“我虽劝也不理,现下在招魂设位放采莲船。承元少爷也在这里,要请韵姐姐把秋鹤的棺木取回。韵姐姐说珊姐姐信中,并没说秦成已死,要将等半年再作计较。初三日本请众僧在采莲船做道场,因知秋鹤不信僧道;故请新闸教堂行追思礼。”说着,已进了萱堂圃,任金和听得佩镶回沪从女塾回来,叫声妹妹,佩镶因问塾中书务,金和道:“这几天妹妹去了,燕卿姑娘管着,今年十六便要解馆了,初十去考书。”佩镶固命将行李打开,同巧儿去安置放好了,再到塾中去。原来金和派在塾中管理衣服及买办菜肴事宜。佩镶虽住萱花圃,金和每月回来,不过一二夜。故名虽夫妇,却相敬如宾。今番归自西湖,因月红陪伴韵兰,归住采莲船故又居留住宿。是晚,佩镶到采莲船见位中供着秋鹤木主,结着白蓝两色绫彩,秋鹤的公子承元年十五岁,清秀异常,满身衰经。韵兰方细问杭州之事,并商议送承元回里,另觅妥当家人,西去迎访秦成。佩镶摇头道:“此事恐不妥当,茫茫尘海何处相逢,不如且缓再作计较。”韵兰道:“介侯已同顾家的仆人杨泰寻去了。”佩镶道:“恐怕白走一遭儿,须去着实料理。”佩镶点头。见别无别事,遂辞别回去。韵兰同承元月红在采莲船伴灵,共伴到了五七,直到明年正月初,方送承元回去。是年解馆过年,虽不异往年而心事万千。却是毫无兴致,连新年也不去拜贺。只秀兰、莲因、燕卿、凌霄、月红彼此往来而已。光阴荏苒,已届元宵,韵兰在祠中祭过花神之后,命在延秋榭张灯,略略应个时景。此时延秋榭为凌霄所居,秀兰仍住寒碧庄,燕卿仍住桃花榭,月红与佩镶住寒花圃。张灯之夕,韵兰排设两席于延秋榭。燕卿、佩镶、月红、秀兰为一席,凌霄、莲因、月成、韵兰为一席,命侍红为监酒。数杯之后,意兴阑姗,莲因知韵兰心绪不欢,命龙吉等燃放流星花炮。月红挈着佩镶的手出至廊下仰着头说:“这个是什么?”佩镶也不敢多说,但道:“你看是什么?”燕卿道:“柳条月。”韵兰左右一看,寥寥数人勉强出来。看了一回,便到采莲船去,对着秋鹤灵位挥泪。席上皆不喜欢。凌霄也觉得无趣,同莲因强拉韵兰过来终席便命撤去。韵兰万分难过,回到春影楼睡了。各人也即散归。延秋榭自有人收拾打扫,一宿不表。
  次日秀兰得朱叔献京信,说麦亨现颇得时,军机处已拟定旨意,放海关司。不日当有明文,绮香园须着实留意,固麦子嘉近在慕府,彼受绮香园之侮,须格外留心。秀兰得信来告韵兰,议论一番而别。二十日为女塾开馆,以关差之期,循例请绅董太太夫人到园开筵启塾不表。
  不一日果然麦亨请训到任,子嘉总管杂务,信任不疑。遂弄起权来,想当年绮香园曾受陈秀兰之侮,此时若不报复,更待何时。又念女学亦若辈所开,逞图家旧党用事之时,可即从此人手。因示意绅董说图家功令,凡培植学术恐教法纷歧,尚由地方管监督。此处学塾体制不宜,应当裁撤。绅董赵沈等向韵兰说了,韵兰殊不为然,谓此塾系自筹款项,并不经官当道,何得干预。遂转去请兰生、紫贻、黾士、晋康到园商酌,适值晋康之父仁园封公,为感冒所拢犯此吐血之症,不克前来。遂命其弟凤标孝廉到园共议,公禀上宪,麦亨知这个义塾,系阳前任力助赞成。阳今出去使外邦,势力颇盛,不能妄与为难,何如子嘉浸润多方,说得绮香有藏垢纳污之地,苏韵兰为导经酿祸之魁,遂心中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