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玉珂冷笑道:“你喜浴水,我令你大裕”遂提素雯至庭心大水缸中一摔,可怜香消玉碎,魂不来归。家中谁敢多口,玉珂命家人将素雯草草成殓,葬之荒田。此信遂至绮香园中,同声叹息。惟燕卿闻之不甚在意。韵兰念平日姊妹交情,命佩镶即在韵香馆中,招十二位僧人,招魂设祭。湘君、秀兰、文玉、莲因、萱宜也来磕头。伯琴等也知道了,也要替素雯追荐一日,遂约齐介候、小香、兰生、仲蔚、黾士到绮香园。是日,韵兰、秋鹤正与冶秋追荐设道场于彩虹楼,吊祭纷来,极为热闹。午饭以后各自散步,此时月仙因病搬出园中,这月仙病恙稍痊,月仙带了月红,也来散闷,小香在伴馨房中搜得一只美人风筝,跟着佩镶要到萱花园门前假山上去放。佩镶道:“现在岂是放风筝之时?我与你到桐华院采石榴花去。”小香不肯,一定要去放风筝。佩镶笑着,因从小香同至九畹亭假山试放,不高,佩镶笑道:“如何玩?非其时一定不能勉强。”正说着忽闻假山下一片叫声,佩镶急到亭边倚石下看,不知叫者何人,且听下回分解。
  第五十三回
  病缠绵小妹托情郎心郁结老奴逢主女
  小香正和佩镶在九畹亭子放这个风筝,仲蔚立在旁边看。
  兰生的疯病,近日大好了,也在那里。忽听亭子背后假山下有人吵嚷唤姐夫,仲蔚走到假山边一看,却是月红,要想到上头来,却走不上,唤姐夫搀。小香道:“这里不容易搀,你就绕山洞子里边小径走来罢。”月红一迭连声不要。小香无法,把风筝交给仲蔚,口里自言自语道:“你们姊妹两人,真是我前世的魔王。”遂走过北面,把月红连搀带抱的设法上来。月红手上已爬了一手的泥土。佩镶见了笑道:“你这小丫头,你自己看看还像姑娘的样子么?还不去洗洗!”兰生、仲蔚也笑起来,佩镶也把风筝交给兰生,连忙去替月红舀子一盆凉水,月红笑道:“佩姊姊你个美人风筝,给我来放。”说着便去洗了手放风筝。小香道:“阿姊呢?”月红道:“和韵姊姊、秀姊姊在文玉姊姊那里讲话,他要回去了,叫你快去,我寻了你一回。
  俊官说,姐夫在这里,我方寻了来。”小香道:“你可要陪他回去了再来。”月红道:“阿姊说不要,恐怕这里还有客来,只教姐夫同去。”说着手已洗好,兰生给他一方手巾擦了便走过来,放佩镶的风筝。佩镶道:“你阿姐还没回去么?”月红道:“要姐夫一同回去。”仲蔚因向小香问月仙:“究竟什么病?出去养病,差不多两个多月了,应该好进园来了。”小香摇头道:“总难,现在虽稍有起色,他的饮食,总是减下来。上年每顿饭,要一碗多,到上半年只吃得一碗了,后来减到半碗。现在养息了许久,仍旧不加。大阿姐虽然不说什么,究竟不是亲生,隔膜了一层。不过一个月红算嫡亲姊妹,但年纪太幼,不能分什么忧。”佩镶道:“我看月仙姑娘这人太细心,太要好,什么委屈,总不告诉人,这上头就是他的病根,你也应该劝解劝解。”
  小香叹气道:“什么话都劝解过,他总不如意,又不肯说。”佩镶道:“这是你害他的,为什么你父亲不许你娶他?就是月仙姑娘,不愿作妾,你也可以同夫人一般,另眼相待。”小香道:“原来佩姑娘尚不知道,他娘等他病大好了,你就给我一千洋钱,把他终身完割了。你归去罢,他一则恋着月红舍不得,二则他要明公正娶的过门,说私下草草的嫁了,我将来终不是了局,所以尚在迟疑。他意思把月红也赎了身,一起过门最好,你想我那里做得到?”兰生只呆着听,点头叹气,要想下泪的样子,因向小香道:“你们老世叔也是奇怪,你成日成月的玩到不禁,偏不许你娶妾,究竟什么意思呢?”月红玩了一会风筝,见小香尚坐着,和佩镶说话,便催姐夫道:“你为什么只管坐着不去?阿姐等了一会了。”小香便走下亭来,走到棠眠小筑。秀兰已回去了,只有韵兰同文玉,在那里劝月仙。一见小香,韵兰先笑说道:“月仙姊姊等你一会了。”文玉道:“月红来找你,你可见他?”小香点头道:“他现在九畹亭上。”月仙向小香嗔道:“你这个人,也太糊涂,一会子到那里去了。
  你要我到园里来看月红散散心,我来了,你反走开,我打谅你先去了。”说着只见介侯寻进园来,一见小香便道:“我知道你到园里来了,你父亲刚才得了上司札委,要他到台湾去采办硫磺,因火药局立待制造,我刚才在你家里,你老子已去谢委去了,命我来报,你速速回家,去到局中批领银子。”一面说,一面看见月仙便笑道:“两月不见,月仙竟如此清瘦了,神气倒还好。”月仙因随着小香的称呼叫一声娘舅。小香想说待我送月仙去了,再到家里去,忽见月红也来了,小香遂同月仙回去。月红送了出来,说:“阿姐我明儿一早来看你。”小香月仙遂走了,到另租私屋里。月仙觉得乏极,便卧倒了。适值曹医生来,小香遂陪他诊了脉,月仙还说吃了药,又无效验,还关什么。小香劝了几句,送了医生出来,进来差李家妈去配好药味,亲自量了药水多少,叮嘱了一番,并说道:“我马上就回来。”月仙道:“早些来,不要回去了,怕风筝断了线。”小香答应着自去了。一到家中,那里还能出来,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