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三百六十四员,兵三十四万一百四十四名。其外来福枪兵二十一营,二等寓兵二百七十七营,马兵九十三协炮兵三十八协,这是四大国约略的兵制。
  日本那里能及得他来,不过近来日本都用西法,以当年而论,有御林军官三百十三员,兵目兵丁五千五百十一名,炮十六尊,马六百九十一匹。保国军步兵六镇,每镇四协,共兵官二千零二十八员,兵三万九千一百二十名,马二百七十六匹。又马兵六协,兵官一百二十八员,兵二千八百四十四名,马二千七百五十四匹。又炮兵六协,兵官二百六十八员,兵三千七百名,炮七十二尊,马一千五百四十八匹。又工兵六营,兵官一百二十六员,兵二千二百五十名,马三十六匹。运兵六营,兵官一百零二员,兵三千五百五十六名,马一千八百三十六匹。其外还有头等寓兵十万一千余名,二等寓兵十四万六千余名。国中的款项,文武两途。每公费一百两,文官用七十四两。办公的款项都在这里开镇。还有廿六两,是武官的辛俸。通国大小兵船二十九只,水兵官五百八十三员,兵四十七百七十二名,就把这样看起来,也是劲敌了。你去若用正兵死战,断不能胜。
  须以正兵为守,以奇兵胜他,这便是我助你的法儿。”冶秋笑道:“你这个军政册子,预先读熟的么?”秋鹤笑道:“末路无聊,英雄气短,会逢知己,不过聊献微长。别人门前,我也不说的。”此时子虚已经走进去,萧云看着表上,说:“了不得,我们只管长谈,已经两点半钟了,快些去罢。”冶秋笑道:“真个酒逢知己,就不觉得时候长了。”于是彼此分别,冶秋回到彩虹楼,莲民同秋鹤回到采莲船。叩了一回门,丁儿从梦中惊醒,方才开了。给秋鹤申饬一面,方才上楼。北望春影楼,见韵兰那里灯光还隐隐未灭,秋鹤便把北窗关了,又与莲民略谈了几句,方各安寝不题。
  次日六月初二,子虚传电至金陵,说军器悉数备齐,二十前后可到,有运船前来,可即装去。吴守亦即前往,到十九日得金陵电报,说廿三日有捷电运船道出吴淞,着将所办各物先期运至吴淞,即着该守押解前往。冶秋更忙起来,只得找着芝仙帮同办理,差一只小轮拖去,足足忙了两天。到廿一日午刻,方才回来。芝仙到珩坚房里,只见双琼、珊宝、素秋均在房中,高谈阔论。恰是讲的画法,芝仙笑道:“能者自安;安庸者碌碌。我这两天帮着他忙,你们倒自在呢!”珊宝笑道:“桌子上四张从军图你看那里一张好?”芝仙便走过去细看一回,笑道:“我看是一时瑜亮,若论气韵笔力,这张粗笔的最好,其次白描,第三着色的,第四是滚马。这一张为什么都没款?四张四个笔法。”因笑指珩坚道:“着色的是他画的,其余必定有你们二位的,我认不得了。”素秋道:“粗笔是韵兰姑娘画的,我画的给你考了一个殿榜,珊姑娘是白描。”芝仙笑道:“苏姑娘毕竟是仕女班头,你看他草草的几笔,已把这苍茫立马的神情都画出来了,可称化工,珩妹妹的未尝不佳,一着了色,稍觉板滞,也嫌过于工细。”
  珊宝道:“六法之中,本来以气运生动为上,其次骨格,其次写形,其次传彩,其次位置,传模移写是末了儿的法了。”
  珩坚道:“夏文彦有神品妙品能品的分别,苏姑娘大约是神品了。”双琼笑道:“我向来没学过画,嫂嫂肯教我不肯?”素秋笑道:“你的技艺也太多了,你都要学全么?”双琼笑道:“学画天趣自然,可以医俗,可以消愁,可以养玻”珊宝笑道:“画虽小道,也非容易呢!我这个三四年来,真个日夜用心,无间寒暑,得空便画,真正梦里还想着画呢!”芝仙看房中没得可忌的别人,因笑道:“怪道珩妹妹嫁到我家来,晚上睡了,常常在我肚腹上背上乱画乱画的。”说得众人皆笑了,珩坚把芝仙啐了一口,芝仙就出去看萧云去了。这里双琼请问画家宗派,珩坚道:“唐画分南北二宗,并非分南北的人,实分所学的派致,当时李思训父子定之,赵干、赵伯驹、马远皆为北宗,南宗始于王辋川,传至张璨、荆浩、关同、郭忠刷董源、巨然、大小米,论家数,唐宋四大家,一为荆浩,一为关同,一为董源,一为巨然,虽不同时,恰是一样的名望。若李唐、刘松年、马远、夏硅为南渡四大家。赵盂?\、吴镇、黄公望、王蒙、为元四大家。迨其余如倪元镇、方方壶,国初的王时敏、王鉴、王原祁、王晕等,世所称四王的,均是逸品。人物自顾陆展、郑以至僧繇道元为一变,山水至小李而一变,荆关董巨等再变,李范刘马更变。”双琼道:“初起从何处入手呢?”素秋道:“你去看芥子园画谱,便可理会,总以多画神化为第一要义。他的上头所讲六要六长三病十二忌,均有道理。用笔忌板,最不好的是远近不分。山无脉,水无流,境无平险,路无出入,石仅一面,树乏四枝,总须气韵力量,一齐充足,加以格制变化,短中求长,画虽有法,须于有法求其无法。须知这个无法,也从有法中来的,画谱上说得好:始于无法,非也,终于有法,亦非也。惟先矩度森严,而后超神尽变。有法之极,归于无法。至于繁缛简静两项,虽不一例,欲须先从繁缛入手,能于极繁缛中而有思致理路,始可用简净之笔。”双琼笑道:“芥子园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