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打官司。"掌柜的说:"二位头目,只管放心,没有走漏消息。"王雄、李豹都安置经了,这才来到刘文通家,告诉刘文通都照样办妥。刘文通说:"你二人回去罢。"次日早晨,刘文通起来,换上衣服,暗带单鞭,由家中出来,一直够奔西关。刚来到段山峰肉铺门口,一瞧围着好些人,有一个穷和尚在那里打架。书中交代,这个穷和尚非是别人,正是济公和尚。他在大柳林见众官人把王全、李福拿走了,和尚也进了南门。刚一进城,只见路东里一座绒线铺子,掌柜的姓余名叫余得水,在铺子门口,有一个人腿上长着人面疮,正在那里借着太阳亮疮。和尚一看,口念"南无阿弥陀佛"。原本这个长疮之人,姓李叫李三德,乃是跑堂的手艺人,极其和蔼。家中有父母,有奏有子,就指着他一个人靠手艺度日。只因南门外有一座段家茶楼带卖酒饭,买卖做亏空了,段掌柜的要收市关门,就有人说:"你们关门?你把李三德找来,叫他给你跑堂。那个人和气能事,人缘也厚,就许他买卖给你做好了。"掌柜的果然把李三德找来,酒饭座越来越多,都冲着李三德和气,爱招顾,二年多的景况,买卖反倒赚了钱。掌柜的自然另眼看待李三德,年节多给李三德债送,时常也垫补他,三德家里也够过日子的。偏巧李三德腿上长了人面疮口,自己又不敢歇工,家中指他一人吃饭。掌柜的见李三德一瘸一癫,实支持不了。这天掌柜的就说:"李三德你歇工罢。"李三德一听,大吃一惊,说:"掌柜的,你要辞我,我倒愿意歇工,无奈我家中四五口人,要吃闲不起。"掌柜的说;"我倒不是辞你,我看你实在挣扎不住。我这买卖是你给我做好了的,你只管歇工养病,我照旧按月给你工钱。我这里有四十吊钱,给你养疾,只要有人给你包治,花几十吊钱我给。"李三德一想,掌柜的既是体恤,这才回家养病。病越来越重,没钱叫孩子到铺子取去,日子长了,内中伙友就有人说闲话,说;"咱们起早睡晚,也挣一分工钱,人家家里吃太平宴。"孩子回来一传舌,李三德一气,架着拐到铺子去。一见众人,李三德说:"素常我没得罪众位,现在我得这宗冤孽病,掌柜的体恤我,怎么我孩子来取钱,众位说起闲话来?"大众说:"没人说闲话,你别听孩子传言,你回去养病罢。"众人动着,李三德往回走,走在绒线铺门首,绒线铺掌柜的余得水素常认识,就说:"李老三,你还没好么?"李三德说:"别提了,我这病难好,这叫阴疮。我也不知做了什么报德的事,我一死,我家里全得现眼。"余得水说;"你找人治治,没钱花几吊我给,只要能治得好。"他准知道不容易治,他要说这样便宜话。焉想到济公活佛赶到,罗汉爷施佛法,要搭救李三德,戏耍余得水。不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一百二十六回
奉堂谕捉拿段山峰 邀朋友定计庆丰楼
  话说余得水正说便宜话,和尚赶到说:"朋友你这腿怎么了呢?"李三德说:"人面疮。"和尚说:"你愿意好,不愿意好?"李三德说:"为什么不愿意好?"和尚说:"就伯好不了。"余得水说:"和尚你这不是费话?你要能给治好了,花三吊四吊药钱我给。"和尚说:"你推给吗?"余得水说:"只要治好了,我就给。"和尚说:"你也不用给三吊四吊,你给两吊钱,我就给他治好了。你可得拿一张纸,把你铺子的字号水印按上,你拿笔我开几样药,有的,你盖水印,到铺子取药去。"余得水一想:"这样的恶症,焉能说好就好。"立刻就拿了一张纸,打了水印,交给和尚。和尚要过笔来,写了半天,谁也没瞧见和尚写的什么。和尚写完了说;"我要给他治好了,你可给两吊钱。"余得水说:"我给。"和尚嚼了一块药,给李三德糊在疮口之上,当时就见栏肉脓血直往外流,流净了,和尚用手一摸疮口,和尚口念:"奄嘛呢叭迷哞!奄,敕今赫!好了罢。"立刻疮口平了,复旧如初。李三德站起来了,众瞧热闹人齐说道:"真是活神仙也,灵丹妙药。"和尚说:"余掌柜你给两吊钱罢。"余得水也愣了。他本是说便宜话,不打算真给钱,见和尚要钱,余得水说:"得了,大师父你真跟我要钱?"和尚说:"你说便宜话,不给钱,那可不行。我这里有张字,有你的水印。"和尚拿出来一念,上面写的是:长疮之人李三德,约我和尚来治腿,言明药价两吊钱,中保之人余得水。下面写着保人,盖有水印,和尚说:"你不给,咱们是打官司。"余得水无法,给了两吊钱。李三德说;"大师父,你老人家是我救命的恩人,救了我,就救了我一家了,你跟着到南门外段家酒饭铺去,我还要重谢你老人家。"和尚说:"好,我正要喝酒。"同李三德来到段家酒铺。李三德说:"掌柜的,你瞧我的疮好了。"掌柜的说:"怎样好的?"李三德说:"这位大师父给我治好的。掌柜的,先给要酒要菜,大师父吃多少钱都是我给。我先到家内去,叫我父母瞧瞧好放必,可别叫大师父走了。"众人说:"就是罢。"李三德回家去,和尚在这里喝着酒,出去出恭,到萧山县大堂,施展佛法,留的字柬,和尚复返回到酒铺,住在酒铺,晚上施展佛法,前去给知县惊梦。次日李三德不叫和尚走,又留和尚住了一天。第三天还不叫和